貓土公安局。
“武隊武隊,你知不知道咱們刑偵隊今兒個要來一個新人?”
“對啊對啊,武隊啊,我可聽說了這個小貓咪來頭不小哦?!?/p>
“哎哎哎,武隊,別這么高冷嘛,拋個媚眼嘛?!?/p>
一大早,從武崧踏進這辦公室開始,一群人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吵得武崧最后不耐煩的低吼一句:“閉嘴,干自己的事去?!比缓蟊阋话淹崎_辦公室的玻璃門,走進去關(guān)上門,然后還拉上了百葉窗。
“哎哎哎,我告訴你啊,咱們老大愁的就是這修局不給咱這刑偵隊派一個美女下來啊,你說說老大整天找不到對象,眼看今年30整了,嘖嘖嘖,我那天陪我家那位吃飯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了老大正在相親呢!哎呦我去,咱老大愁的哎,我這跟了老大這么多年來,頭一次見到老大這么愁,額頭紋都好幾道了!”眼鏡男抱著一沓資料悄悄說道,可不爭氣的是他一說完,整個刑偵隊便都爆笑起來。
“湯圓!你給我買刑偵隊整體隊員的一個星期的外賣!”武崧從辦公室里喊道。
湯圓無辜,忙喊道:“老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啊,工資就這幾個銅子兒,老大你忍心嗎?”
“要不然再加上一個星期的打掃衛(wèi)生?”
“來來來,大家今兒個中午想吃什么,都跟兄弟說,我都給你們買了!”湯圓一句話落下來,大家紛紛遞上了自己訂餐的便利貼。
“謝謝兄弟啦!”
“湯圓,扛住啊!畢竟你上有老下有小啊······”豆腐走過來,推了推眼鏡,拍了拍湯圓的肩膀。
湯圓第一次感受到了錢包危機。
話說這武崧就死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直到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喂,修局?!?/p>
“武崧啊,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吧,新人來了?!?/p>
“修局我這有事,要不然,讓他自己過來,或者······或者讓我隊里其他人去帶他來?”
“畢竟人家新人第一次來,你也就放放你那個高冷的刑偵隊長的人設(shè)吧?!?/p>
“哦,那修局掛了?!?/p>
“嗯?!?/p>
武崧掛上電話,一下子癱倒在了皮質(zhì)的轉(zhuǎn)椅上。
盯著天花板5秒之后,利索的起身將衣架上的黑色皮衣穿好,理了理自己的外衣領(lǐng)口。
剛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就發(fā)現(xiàn)整個刑偵隊的隊員們齊齊滿懷溫柔的看著自己。
“老大啊,要不然就算了吧,你就算出柜了也還是我們的好隊長啊!”
“是啊是啊!”
“去你的!······”武崧一腳踹上去,就發(fā)現(xiàn)一旁剛從法醫(yī)室出來的榮光,將臉上的口罩扯了扯,倚在門框上,挑眉看著自己。
“小老弟,加油哦!恭喜你第8次迎接男隊員,告訴你個壞消息,隔壁緝毒隊的西門隊長第N次迎接美女同事哦?!?/p>
武崧黑臉,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抗壓能力不行啊······”榮光說著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里,走進了法醫(yī)室。
咚咚咚!
修局辦公室門口,武崧毫無情感的敲著門,直到聽見了一聲“請進?!?/p>
武崧喪著一張臉推開辦公室門,就發(fā)現(xiàn)正對著門的黑色皮質(zhì)沙發(fā)上正端端正正的坐著一位少年,牛仔褲,小白鞋,上身穿著一件白衛(wèi)衣,肩上斜跨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估摸著這小年齡也就在二十幾歲出頭的小朋友,應(yīng)該也沒見過什么世面。
白糖抬頭,打量著這個男人,工裝褲配上個馬丁靴,大長腿展露無遺,一件黑色皮衣將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
白糖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微微動了動。
修坐在轉(zhuǎn)椅上,轉(zhuǎn)身看到武崧已經(jīng)到了,笑著站了起來,招了招手,道:“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白糖,小白同志,來來來,白糖啊,這就是你的隊長,刑偵隊隊長武崧?!?/p>
白糖起身,局促的伸出右手來:“武······武隊,你,你好!”
武崧伸出左手,握了個手,就被修拉到一旁:“我可告訴你啊,這個小家伙不得了,IQ153,是個天才,這樣一把利刃我給送到你們刑偵隊來了,給我好著用,聽到?jīng)]?!?/p>
“不是,修局,您這是真的沒有一個女性同志分配到我們組里來的嗎?”武崧皺皺眉,欲哭無淚,自己這可都是三十出頭的老男人了,再不找一個,不是武家絕不絕后的問題,而是自己的父親怎么想法子逼自己相親的問題。
修局無奈的聳聳肩,道:“我也是沒辦法啊,這不幾個大學(xué)畢業(yè)的小女生,幾個都被明月的經(jīng)偵支隊給擄走了,還剩下那么幾個又被西門的緝毒組搶走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武崧見無事于補,便任命了。
武崧笑了笑,轉(zhuǎn)身對著白糖招招手,然后便大步踏出這辦公室:“跟上了小家伙,我這刑偵隊可不是好玩的?!?/p>
“哦······哦!”白糖愣了幾秒,忙小手攥著公文包的袋子跟上去。
“擅長什么?”電梯里,武崧問道。
白糖可能是跟武崧兩個人呆在電梯里有點局促,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總之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道:“不······不知道,都,都行?!?/p>
“嘖?!蔽溽滤剖撬伎剂肆季?,電梯正好到了樓層,正要打開門的時候,武崧說了一句:“那你就先跟著我,我看你適合當(dāng)什么?!?/p>
“嗯······”白糖還正在發(fā)著愣,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武崧早已走出電梯門,于是快步跟上去:“武隊武隊等等我啊······”
“武隊武隊,這是包子,油條,豆?jié){,還有茶葉蛋,您還想吃什么,我明天給您帶。”
“武隊武隊,您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我我給你買!”
“武隊武隊,您吃晚飯嗎?想吃什么我給您買!”
“武隊武隊,您吃夜宵嗎?我瞧著我們公安局樓下開張了一家魚丸店,用不用給您買一份來嘗嘗?”
“武隊武隊······”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武崧一直被白糖這一聲聲“武隊武隊”環(huán)繞著。
湯圓抱著一大沓資料,懟了懟一旁正在看戲的豆腐,道:“我怎么感覺修局給咱們刑偵隊這個IQ153的小天才,在咱們老大的調(diào)教下成了個小媳婦呢!”
“嘖嘖嘖,賢妻良母啊,咱們老大享福了······”
就在武崧第N次被白糖關(guān)懷要不要吃什么的時候,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喂,父親?!?/p>
“武崧啊,我最近又給你挑了幾個不錯的姑娘啊,所以說今天下午你兩點去······”
“······父親,我還要工作?!?/p>
“你可行了吧,我跟你修局打過電話了,我怎么著好歹也是上一任的刑偵支隊長,而且你自己看看,公安局上上下下比你大跟你同齡或者比你小的,誰還沒脫單,就你,一天到晚騷斷腿,都三十的老男人了,行了行了,不跟你說別的了,下午必須給我去,除非你給我領(lǐng)一個回家,否則就給我乖乖的相親!”
滴滴滴滴······
武崧將手機拿開耳朵好大一段距離,隔著這手機武崧都能感受到他爸的口水都能濺到自己臉上。
“哎······”武崧嘆了口氣,打開手機列表,卻發(fā)現(xiàn)自己自己手機列表里竟然還沒有幾個女性朋友。
“小青啊,幫個忙唄。”
“別,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找我了?!?/p>
“明月姐,幫個忙,幫個忙?!?/p>
“我在小青身邊······”
武崧絕望。
女的不行咱找男的啊,這年頭出柜的有不少,再說了,自己只是敷衍了事,把今天這事熬過去就行。
武崧推開玻璃門,就發(fā)現(xiàn)大家正專心致志的面對工作,甚至有點假······
“那個,大家都是同事兄弟一場的,幫個小忙唄!”武崧微笑,趴在辦公桌的一角。
湯圓抬頭,直視了一眼武崧,斬釘截鐵道:“老大,你可以盡管騷,騷斷腿都沒事,可兄弟們都是嘎嘣直嘎嘣脆的直男的,實在是裝不了小鳥依人啊······”
武崧瞬間一張臉就拉下來了:“你就一張嘴皮子行你······”隨即推開一旁法醫(yī)室的門,笑臉嘻嘻的倚在門上,對著里面的榮光說道:“光兄啊,江湖救急,真江湖救急······”
榮光轉(zhuǎn)身,嘴里的湯包還沒嚼完,一旁還放置著一具沒有解剖完的尸體。
“你叔嬸莫?”榮光口齒不清的問道,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說完,武崧就已經(jīng)捂著嘴跑出了法醫(yī)室。
確認過自己隊里都是些奇葩之后,再看了一眼手表。
媽蛋的,1:30了!
“西門!借你隊里幾個小姐姐用用!”武崧?lián)荛_電話,對著另一頭的西門喊道。
“······用不用辦一張VIP金卡?一周三次,七天包換?”
“你可閉嘴吧,趕緊的,我馬上就要遲到了,我簡直不敢想想我老爸知道我相親遲到會怎么把我按在地上揍······”
“咦!武隊,你怎么站在外面,要出警嗎?”這時,白糖大袋子小袋子的提著外賣走了過來。
武崧看到白糖隨即兩眼放光。
“不跟你說了,我救命稻草來了!”武崧掛上電話,拉著白糖就跑。
“武隊武隊,我這外賣還沒給其他人呢,還有,還有您的午飯還沒吃了!”白糖被武崧扯著一路小跑,到最后武崧急的扛著白糖一路跑下了樓梯。
“怕什么,我請你吃飯去!”
“這怎么行,再怎么著也得是我請武隊啊!”
“行了,你可給我閉嘴吧你,我說請你我說請你我就是請你,你別費這么多話?!?/p>
“武隊······”
公安局樓下,武崧啟動了一輛黑吉普,扣好安全帶后,對著坐在副駕駛的白糖說道:“小家伙,幫個忙,陪我相個親。”
白糖皺眉,問道:“武隊相親還用人陪嗎?”
武崧一臉黑線,他至今不敢相信這個小家伙是個IQ153的天才,這貨應(yīng)該是IQ153,EQ-153吧······
“你,充當(dāng)我的女朋友一下,聽懂了沒有?”武崧踩油門,來了個逆時針的急轉(zhuǎn)彎便開出了停車位。
“哦······”白糖被武崧啟動汽車那一晃弄昏了腦子,但清醒的時候車已經(jīng)在路上了?!笆裁?充,充當(dāng)你,你的女朋友?為什么?為什么我是女朋友?!”白糖一臉懵逼,望著武崧問道。
“嘖?!蔽溽聡K了一聲,正好前方遇著了個紅燈,武崧剎住車,轉(zhuǎn)過臉來,盯著白糖,說:“就演一場戲,小家伙你別當(dāng)真,再說了,你難不成還想當(dāng)我男朋友?嗯?小家伙?”
白糖被武崧這么一盯,忙端端正正的做好,小臉?biāo)⒌木图t了。
1:55武崧感天動地的到達了目的地餐廳。
武崧停好車子,走在前面,白糖則跟在后面。
“我告訴你啊,過會就一女的坐那兒,你就什么都別說,我給應(yīng)付過去就行了,就當(dāng)幫我一個忙?!蔽溽码p手插兜里,兩雙修長的腿啷個啷個的邁著。
白糖一直狂咽口水,低頭不語。
武崧轉(zhuǎn)頭看了白糖一眼,不明覺已的笑了一下,將白糖拉到自己身旁:“哎呀呀,小家伙別緊張啊,這場戲演完后,我請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白糖被武崧這么一拉到懷里,更是局促的不知該怎么是好,干脆就這么僵著。
進入餐廳,武崧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卻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
我去,這不是他爸嗎!
武崧默默低頭看了一眼白糖,心中默默流淚:自己怎么跟那老人家解釋自己帶個男的來啊······
武崧給自己打了打氣,拉著白糖上前走,站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面前。
武崧還沒等自己父親和一旁的女生開口,便搶著先說道:“是的,您沒看錯,我出柜了,是的,希望您接受,所以說我脫單了,那么說這個相親我就不用參與,您不要問我這是不是演的,我跟白糖是真的兩情相悅,請您成全,好了,我們還有工作,就不久留了,再見!”
白糖一臉吃驚的看著武崧流利的把這一大段話脫口而出,不帶一點結(jié)巴的。
武崧說完就要拉著白糖走,卻被身后的男人喊住。
“你給我等等!”武崧爸爸起身,望著武崧喊道。
武崧后背一陣冷汗,他覺得自己這是要涼涼的節(jié)奏。
“你帶著這個小男生回家,你媽做了一桌子好菜,帶他回去吃一頓好的?!?、
“我我我······不是······唔······”白糖剛想反駁,卻被武崧一把捂住了嘴。
“好嘞好嘞,我馬上回去!”武崧利索的答應(yīng)著,然后扛著白糖又是一陣小跑。
“乖······權(quán)當(dāng)演一場戲,別當(dāng)真別當(dāng)真······”武崧安慰著白糖說道,說著還拍了怕白糖的小屁股。
“不是······”白糖臉色難堪的說著。
武崧疑惑,問著:“那你是怎么了?”
“上廁所······”白糖抬起小臉,一臉變扭的望著武崧。
武崧聽完,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放下了白糖。
于是,白糖順勢進入了武崧家的大門,并接受了武母一下午的拷問,白糖借助在刑偵隊的這幾天以及入職前對武崧資料的了解,白糖神一般回答對了全部問題,再加上白糖這種天生的傻孩子特別受到老一輩爸爸媽媽的喜愛,武母瞬間對白糖喜歡的不要不要的,以至于武崧都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七點多了,白糖在武母的拉扯下又在武崧家吃了個晚飯,吃完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要走。
“哎哎哎,小白你急什么啊,別走了嘛,在這睡一晚上,明兒早起來我給你做三明治啊。”
“什么?!”武崧和白糖異口同聲。
武崧放下手里的碗筷,把手上的水漬對著圍裙上擦了擦,問道:“媽媽媽媽,人家小白還要回家好好休息,明兒還要上班呢,您就讓人家回去吧······”
“哎哎哎,你這話什么意思啊,反正你兩是一對的呀,這怕什么呀,難不成你們平日里都不住在一塊的?”
在客廳里看報的武爸低頭通過老花鏡看了看白糖,說著:“難不成這個小家伙是假的,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拿來哄我的?”
白糖被武崧爸爸這么一說戳到了心眼里,身子立馬僵硬起來。
“······怎么可能,怎么著也不能騙您們啊······對吧······”武崧解開圍裙,拉著白糖進了自己的臥室。
白糖被按坐在床上,想起來卻又被武崧按了回去。
“噓······我這屋有衛(wèi)生間,你過會自己洗澡然后從我衣柜里拿一套睡衣穿上,熬過今晚就行了,真的真的······”武崧說完之后便推門出去了。
只留下白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p>
八點多,在武崧父母的逼迫之下,武崧洗完了澡,灰溜溜的滾回了自己屋里。
卻發(fā)現(xiàn)白糖早已經(jīng)穿上一套自己的睡衣盤腿坐在床上,睡衣有點大,顯得白糖更加瘦小,坐在床上似是有點焦慮得等著自己。
武崧擦了擦發(fā)絲的水珠,問道:“我再拿一套被子,你一個枕頭一個被子,我一個枕頭一個被子,就這么定了?!?/p>
“武隊······”
“嗯?”
“我們?yōu)楹尾粐L試一下假戲真做呢?”
“嗯?什么?!”
武崧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白糖已經(jīng)撲上來了。
“您還記不記得,去年您來我們學(xué)校講座,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您了······”
“我喜歡您······”
翌日,白糖開車送著昏昏欲睡的武崧去公安局。
一大早上,豆腐湯圓兩個人就在那站著跟禮賓小姐似的:“恭迎老大挾媳婦歸來,鼓掌!”
在一片掌聲中,白糖先進了辦公室,然后武崧再這么昏昏欲睡的進了辦公室。
“不是吧,難不成咱們老大真的淪落為給一毛頭小子·······嗯嗯嗯?”湯圓懟了懟豆腐,一臉不可置信的說著,“咱們真的是低估了白糖的實力了······”
武崧雖然困歸困,但耳朵還是尖的,抬頭看了豆腐湯圓一眼,便走上前拍了拍白糖的腰部。
“啊!疼疼疼疼!輕點輕點!······”被武崧這么一拍,白糖忙疼的捂住腰。
“看到?jīng)]······”一旁看戲的榮光緩緩喝了口咖啡,隨后慢慢的說道:“肉食動物終歸是肉食動物,怎么著也不能讓個草食性動物爬到自己頭上的?!?/p>
武崧瞇著眼睛,贊同的點了點頭。
Aanan(作者)唉,我更了好多了
Aanan(作者)手要斷了不行了不行了
Aanan(作者)我希望我可以快點漲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