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掉了放到口袋里,有什么不對的嗎?”廳長不以為意,顯然是沒發(fā)現(xiàn)那枚扣子的異樣之處。
“扣子當(dāng)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是這顆扣子上面有那么一根紅色的小線線,這個是我系上去的。在你辦公室的時候,我看這顆扣子特別好看,所以就把它割了下來,放在了電扇下面?!?/p>
喬楚生接過扣子,上面確實(shí)有一個紅色的線頭。
“只有兇手才會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留下什么線索,于是便返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查看,結(jié)果誤以為扣子是自己逃跑時落下的就拿走了?!?/p>
“嘖,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p>
見狀,廳長也不再狡辯,開始打感情牌,“楚生,看在我們是同門的份上,以前我也幫過你……”
不等廳長說完,喬楚生就義正嚴(yán)辭的拒絕了他,“哥,我現(xiàn)在穿的可是警服?!?/p>
“……好。那就麻煩你幫我?guī)Ь湓捊o老爺子,謝謝他多年以來的栽培,這次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p>
“嗯?!眴坛c(diǎn)了點(diǎn)頭,替廳長戴上了手銬。
“咳,你說這案子也破了……”說著,路垚的目光落在了留聲機(jī)上。
“拿走吧?!?/p>
“好嘞?!币妴坛c(diǎn)頭,路垚連忙抱起了留聲機(jī),“你幫我拿著那些唱片,我沒手了?!?/p>
聞言,喬楚生招呼手下幫路垚拿唱片,自己則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辦公室。
“所以,你是什么時候懷疑兇手是他的?還割了扣子,手腳夠利索的啊?!?/p>
“扣子不過是我在地板上隨便撿的而已,然后我就靈機(jī)一動,從小婉的披肩上揪了根毛線纏在上面,本來也沒抱多大期待,沒想到還真的唬住他了?!?/p>
“什么啊,我還以為你早就……”
“這就叫兵不厭詐。”路垚得意的笑著。
……
回到家,路垚美滋滋的聽著唱片,很是陶醉。
可另一邊就沒這么舒坦了,一個茶杯被扔到了喬楚生腳邊,碎成兩半。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讓他當(dāng)上廳長的嗎?”
“可他殺了人?。∽C據(jù)確鑿,我總不能把他放了吧?”
“哼,你以前沒殺過人?”
“我沒殺過無辜的人!這些年,我手下的亡魂都是江湖中人,是窮兇極惡之輩,沒有一個是普通老百姓!”喬楚生自然是問心無愧,說話的語調(diào)都高了幾分,“當(dāng)然,如果您堅持,我可以給他找一個替罪羊。但是,這個探長,您就請允許我辭了吧!”
聽到喬楚生這樣頂撞自己,白啟禮非但不生氣,還大笑了起來,“你……臭小子,脾氣還是這樣。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能不能穩(wěn)妥點(diǎn)兒?”
“嘿嘿?!?/p>
其實(shí),孰是孰非,白啟禮還是分得清的。他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喬楚生而已,現(xiàn)在看來,他的眼光沒有錯,送喬楚生進(jìn)巡捕房是正確的選擇。
“哼,我還沒說什么呢,就樂成這樣,真不知道你這未來老婆是給你吃了什么迷魂藥?!?/p>
“哪有……”被白啟禮這么一說,喬楚生還有些不好意思。
“話說,你怎么還不把人帶回來給我瞧瞧?”
“哦,她身體不太舒服。改天,改天我一定帶她來吃飯?!眴坛氯?,他總不能說是怕路小婉被白啟禮嚇到再動了胎氣吧。
“嗯,到時候提前打個電話來,我好讓他們多準(zhǔn)備幾個菜?!?/p>
……
晚上,喬楚生向路小婉提起白啟禮說想見她的事。
“白老爺子想見我?什么時候?。俊?/p>
“看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好了,我就帶你回家吃飯?!?/p>
“哦,那我明天就去買見面禮。”
聞言,喬楚生不禁笑出了聲,“噗,我是讓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心理準(zhǔn)備?怎么,白老爺子很可怕嗎?”
“唔,江湖中人,你懂得啦……”喬楚生有些糾結(ji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那我明白了。”路小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咳,路小姐,這里是兩千大洋,我希望你可以離開楚生,你們不合適?!?
“什么跟什么啊,又胡鬧……”喬楚生敲了敲路小婉的額頭,“等等,如果真的有人給你兩千大洋,你會不會……”
“不會,絕對不會。就算是兩萬大洋,我也不可能離開你的。”路小婉一臉堅定地回答道,見狀,喬楚生很是感動。
但下一秒,這種心情就沒有了,只因為路小婉的一句話。
“畢竟,你能給我的,遠(yuǎn)比這些多不是嗎?”
“……路小婉,你真的是,掉錢眼里了。”喬楚生的臉明顯的黑了幾分。
“哎呀,開玩笑的嘛。”路小婉伸手摟住了喬楚生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別生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