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金光善似乎也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個性。
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若是沒有什么想法,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對于金光善來說,溫洛沒有佩劍一事顯然只是一個意外,他手中掌握的最重要的東西還是那有關(guān)陰鐵的事情。
陰鐵一事,引發(fā)了玄界大戰(zhàn)。
只要事關(guān)陰鐵,無論那人在玄界的地位如何,都會立即成為眾失之末。
“溫宗主,金某這里有一重要事情想問,不知可否?”金光善故作嚴(yán)肅,以表明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溫洛嘴角一勾露出淡淡的微笑,抬手示意,也極為恭敬道:“金宗主請講!!”
“金某知曉今日提及此事其實并不甚合適,但思索再三,覺得事關(guān)緊要,金某也不得不在這時候說了?!苯鸸馍埔荒槦o奈,看著溫洛還帶著些許的歉意。
溫洛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是一陣疑惑和凝重:“不知何事竟令金宗主如此這般的鄭重?”
金光善沉默,做糾結(jié)之態(tài)。
如此自是引得在場的所有人不免深思起來,紛紛猜想金光善想要提及的究竟是何事,也不免的回想最近玄界之中究竟發(fā)生過什么重大的事件。
但,未果。
“金兄有何事請盡情講出即可,既然事態(tài)嚴(yán)重,我等自然也責(zé)無旁貸?!苯瓧髅吖笆值馈?/p>
“是啊金宗主!若是真關(guān)乎到整個玄界安危,我等又豈會坐以待斃,必將為金宗主分憂。”有一個宗主這時也站了起來,發(fā)表著自己的意見。
“是?。∈前?!”其他的宗主立時也跟著應(yīng)和起來。
溫洛看著,思索著,等待著,同其他諸位一般也是極為期待的望著金光善,等金光善開口道明。
看著氣氛被調(diào)動的差不多了,金光善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
“這事情···還得從溫若寒說起!”金光善道。
眾人凝神。
溫洛魏無羨挑眉。
眾人發(fā)現(xiàn),今日這溫若寒似乎總是被提及,也不曉得這金光善這次究竟是因為何事提及溫若寒來。
“眾所周圍,溫若寒能雄霸天下皆因為他手中陰鐵的存在,當(dāng)初不夜天大破,溫若寒被株我等確實是拿到了三枚陰鐵,并用手段將這三枚陰鐵毀滅,以絕后患?!苯鸸馍普f。
眾人點頭,但依舊有些不明所以。
“可金某之后才得知,當(dāng)今世上并非只有三枚陰鐵,而是四枚,其中三枚已經(jīng)被確定毀壞,可這最后一枚卻是下落不明。”金光善說道此處,神色不免更為凝重了許多。
不得不說,金光善這個信息確實是挺令在場的人震驚的,很多不淡定的宗主已經(jīng)面露懼色。
“不夜天大戰(zhàn)時,金某雖不在現(xiàn)場,但也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說著溫若寒望向了魏無羨。
而說道這里之后,很多人都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也是紛紛看向了魏無羨。
魏無羨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卻是并無懼色。
在金光善提及溫若寒的時候魏無羨便是已然有了心里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金光善會這般的直接果斷。
“魏公子,據(jù)說不夜天大戰(zhàn)那天,魏公子似乎拿了一樣?xùn)|西出來,并憑借這樣?xùn)|西克制住了溫若寒煉制的傀儡,金某所說,是否屬實?”金光善問。
魏無羨看著金光善,半響后才道:“是!”
得到了準(zhǔn)確的回答之后,金光善很是滿意,緊接著目光朝魏無羨移去,移向了在場的諸位:“陰鐵的威力極大,以我等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能抗衡陰鐵的,終究只能是陰鐵····”
說道此處,金光善再度望向了魏無羨:“敢問魏公子,您當(dāng)日使用的,是否是陰鐵?而這陰鐵究竟從何而來?”
倆個問題一處,又是一派寂靜,但很快,便是熙熙攘攘的再度嘩然了起來。
四枚陰鐵少了一枚,魏無羨手中又制衡陰鐵的東西無一不令人震驚。
若是魏無羨手中的東西當(dāng)真是陰鐵的話,那這陰鐵又究竟從何得到的呢?這也著實令人深思。
陰鐵,溫若寒,溫氏。
很快,眾人的腦海之中卻是不由的聯(lián)想到了。
當(dāng)初,知道陰鐵之事的人不多,而溫若寒執(zhí)掌的溫氏卻是知曉最全面的,加之溫氏同江氏關(guān)系不錯,溫氏現(xiàn)任家住溫程更是同魏無羨稱兄道弟,關(guān)系匪淺。
樁樁件件相互聯(lián)想,如此說來的話,難道是溫程拿了陰鐵贈予江氏魏無羨,后練就了那足可以血流成河的危險物品?
想到此處,眾人不免的便是在魏無羨和溫洛兩人身上來回亂晃,議論之聲也是逐漸擴(kuò)大。
只是大家雖然都想到了,卻是沒有一個人大膽問出。
畢竟溫洛是溫氏宗主,若是沒有一個確切的證據(jù),誰也不想就此惹到一個大宗門。
魏無羨蹙眉,戾氣毫不演示的在臉上浮現(xiàn)。
金光善臉上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淡淡的得逞的笑容,周圍宗主們的反應(yīng)以及魏無羨的反應(yīng)讓他很滿意。
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蓋棺定論了一般。
但是再轉(zhuǎn)向溫洛的時候,金光善卻是忍不住的愣住了。
因為溫洛實在是太淡定了,淡定的讓金光善心中忍不住不安了起來。
“陰鐵嗎?不得不說金宗主您的顧慮確實很有道理呢!陰鐵的存在的確是一種隱患,而據(jù)我所知陰鐵的確共有四塊,只是如金宗主所說,其中的一塊確實下落不明,不知所蹤?”溫洛笑道。
“哦?當(dāng)真如此?”金光善反問,話語之中滿了不相信。
“自然!”溫洛回應(yīng),很是誠懇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魏公子····”金光善蹙眉,凜冽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魏無羨。
魏無羨怒,若非自己的師傅和江澄在一旁壓著他,他定要是暴走了。
卻聽金光善話音落下之后,溫洛這里卻是立即接上了。
“哎呀!原來金宗主想要知道的是這個嘛!哈哈~~”溫洛笑了。
“如若金伯父你想要知曉,直接問侄兒便是可以了啊!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睖芈逭嬲\道,完全將一個極為嚴(yán)肅的問題升級成了家常話一般的氣氛。
“····”金光善沉默,眼神微凜。
不得不說,溫洛這一聲伯父叫的金光善是一陣的刺耳,溫洛的笑也極為的礙眼,而溫洛的話說更是讓他一陣的難受。
金光善內(nèi)心的真實所想被這般清楚的表情出來,讓金光善又是窘迫,又是惱火。
事情的發(fā)展,全然超出了金光善的掌控。
是要呵斥溫洛態(tài)度不端正嗎?
但溫洛的表現(xiàn)明顯仿佛在說管有魏無羨手中那東西的事情,并非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樣子完全似乎要開誠布公了。
如此,明明十有的勝券在握,一下子似乎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了。
金光善的心情,怎是郁悶與憤怒可以形容。
但是,也不是說就此放棄了。
他金光善倒是要看看,這次又是怎樣的理由。
隨著溫洛的聲音想起魏無羨這邊的躁動倒是奇跡般一下子止息了下去。
而這,確是讓江楓眠和江澄都楞了一下。
有關(guān)魏無羨手中陰虎符的事情他們是過問了,可魏無羨總是以各般的方式搪塞過去,只是說這陰虎符是他用一柄鐵劍練成的,而這說法,江氏父子二人又怎會相信。
再看魏無羨,眼看著又沒有什么想說的意思,這事兒最終也只得不了了之了。
只是看如今的趨勢,這個溫程似乎極為清楚魏無羨手中那陰虎符的來歷。
不得不說,魏無羨對溫程的信任比之他們認(rèn)為的似乎更深。
“哦?”金光善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意來,“這如何說?”金光善問。
“我知曉金伯父是擔(dān)憂陰鐵的事情,但溫程可以用我溫氏宗主之位保證,魏兄手中的陰虎符同陰鐵并無任何關(guān)系?!睖芈宓Α?/p>
金光善蹙眉,在場的諸多修士也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還未等金光善再說什么。
卻聽溫洛緊接著又說:“當(dāng)然憑我一人之言大家恐怕依舊很難相信,但其實除了溫程之外還有另外一人可以為魏兄證明?!?/p>
“什么?”這下子,金光善徹底愣了,眾修士們也不免紛紛探討,溫洛所說的這人究竟會是誰?而他是否就在這個殿中?
而魏無羨聽了這話之后卻也是一愣,從方才到現(xiàn)在他其實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也被溫洛的話給弄得一頭懵了。
這第一懵是因為溫洛竟然這般大庭廣眾之下的公布他陰虎符的事情。
至于這第二懵,除了他和溫洛之外竟然還有一個人知曉這秘密,這簡直太令他震驚了。
看溫洛的模樣,這個所謂證人應(yīng)當(dāng)是極有說服力的,就連魏無羨自己也忍不住的開始期待這人究竟是誰了。
溫洛也不故作神秘,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之后便是將目光集中在了大殿中藍(lán)氏的位置處。
藍(lán)氏二人收到來自溫洛的目光均是一愣,兩人面面相覷,相互對望,但最終也只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明顯的茫然。
“含光君!”溫洛點名,朝藍(lán)忘機(jī)拱了拱手。
“溫宗主!”藍(lán)忘機(jī)回禮,神色不免凝重了許多。
“不知含光君是否還記得‘屠戮玄武’一事!”溫洛道。
“自然!”藍(lán)忘機(jī)點頭。
“那含光君定然也沒有忘記,當(dāng)初魏兄在那其中得到了一柄黑色的銹跡斑斑的鐵劍吧!”溫洛又道。
“沒錯!”藍(lán)忘機(jī)繼續(xù)點頭。
后微微怔了怔一下子便是意識到了:“溫宗主是說····”
“對!”溫洛點頭,便是繼續(xù)道:“魏兄的陰虎符便是用那鐵劍所制,我想含光君定然也是看出了那鐵劍的不凡,由于所在環(huán)境所致,鐵劍上也帶上了些許的陰氣。只是沒想到經(jīng)過魏兄這一手之后竟然會有那般的威力。”,說著,溫洛看向魏無羨,笑道:“魏兄的才能,當(dāng)真是令溫某佩服,甚至還讓溫某有些許的嫉妒呢!”
“豈敢!豈敢??!”魏無羨被溫洛這番胡逗笑了,“其實魏某也沒有想到練成后竟然會有那般大的威力,一些都是巧合,幸運(yùn)?!?/p>
“可即便如此,也令溫某佩服。若不是魏兄的話,那次還不曉得得有多少的人葬身于溫若寒的傀儡下,溫某如今想起,也依然是心有余悸??!”溫洛故作感慨著。
而隨著溫洛這番話下,大殿之中紛紛有人開始相應(yīng)了起來。
這聲音起初還比較小,但漸漸的,也大了許多,紛紛稱若當(dāng)初沒有魏無羨控制了溫若寒的傀儡的話,他們便是要全軍覆沒了。
看著周圍修士的反應(yīng),溫洛嘴角不由勾起。
而金光善此刻,卻更加的心亂如麻起來。
幾次三番的都被溫洛化解開來,難不成就真的拿溫洛沒有半點辦法嗎?
金光善心中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