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作答,在確定她已經(jīng)綁好安全帶,車門也已經(jīng)落好鎖后,一腳踩開油門,發(fā)動車子。
被吃了閉門羹?后雨音有些尷尬,笑容僵在臉上,她仍然保持著打招呼的姿勢,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習慣了,吐吐舌頭她乖乖的閉嘴,不再去跟他做過多的交談。
從家里到學校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就這樣悶著好生無趣,她索性扭頭看車窗外早已看膩的風景。
山間的清晨,空氣清新無雜質(zhì),薰衣草沾染著露水,被光線照得發(fā)亮。仿若夢幻的紫,浸泡著無與倫比的夢想。
隨著車窗的移動,群山蒼翠,一山連著一山,綿延至遠處。
因為霧氣的關(guān)系,所有山頭一半隱藏在霧里,一半裸露在視線里,仿若渾然天成的水墨畫,易使人產(chǎn)生一種至于幻境的錯覺。
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陽光穿透霧氣,再折射,把山間的一切都變成了無比美麗的金黃色。
跑車在綢帶般的山路間緩緩行駛,穿破一層又一層的霧氣。
每天后雨音都得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負責接送她的藍月自然得比她更早起床,打點好一切后再去車庫里取車送她。
因為霧的原因,藍月減緩了車速,以免發(fā)生不必要的意外。
觀賞完無趣的車窗風景后,后雨音把頭偏向駕駛座的位置,習慣性的手拖顴骨靜靜的觀賞著駕駛座上的人,視線赤.裸,不帶絲毫隱藏。
是的,她對他的喜歡就是這么直接。
藍月似乎早已習慣了她這般打量,依舊專注的開著車。
“父親要將我嫁人,你可曾聽聞?”
后雨音說得很輕,輕得仿若在講一件與她毫無相干的事情。
那日,父親叫她去書房,并告知她已為她謀定了一門親事,擇日便會辦理訂婚宴。
她當然是拒絕的,且不說對方是誰她都不曾知曉,她一個剛十八年紀的女孩,高三還未畢業(yè),便被父親這般殘忍的推出家門,她生死不依!
但父親語氣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氣得她摔門而去。
“不知道。”
藍月的語氣冷冷的,視線依舊屏視著正前方。
后雨音哦了一聲,便沒了后文。
這還真是一場無聊至極的談話,亦如窗外那些早已看得生膩了的風景般。
她氣呼呼的打開車窗,任憑清晨清冷的空氣罐進來。
到達學校時還有十五分鐘上課,后雨音打開車門下車,再關(guān)好車門,她定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車絕塵而去,最后完全消失在視線里。
后雨音輕嘆一聲,心底有淡淡的失落蔓延開。
她以為,他會安慰些什么,就像小時候那樣。
但那冷若冰霜的三字深深將她后面想要說的話給咽回肚子里。
抬眼再看向車輛消失的地方,那里碰巧有一輛公交車駛過來,上面載滿了人。
她黯然的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走進學校大門。
高考臨近,后雨音和其他的準考生一樣每天徜徉在題海里。今天也不例外,今天是數(shù)學模擬考,試卷發(fā)下來后,后雨音瞬間被幾何圖形、拋物線等弄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