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崇敬的一個地方,定不允許有這些東西存在。屋外的示威群眾似乎被激怒,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醫(yī)院與醫(yī)護人員達成一片。
混亂中,他被人踢倒在地……
吃力的爬起來時,他看到平日里最崇敬的那個人,穿著白大褂,無措的立在角落里,眼底滿是慌亂。
他邁開步子,一步步的向那個人靠近。
然,混亂,卻將他們永遠分開。
……
…
醒來時,他的額頭滿是汗珠。
年少時的夢魘,再一次真切的展現(xiàn)在眼前。
他起身,走下床,推開窗。
夜晚,星空亮麗,夜蟲不知倦的哼著歌。
一場夢魘,弄得他睡意全無,他索性來到書桌前鉆研爸爸的醫(yī)學書籍。
微弱的臺燈光刻出他帶著薄汗的臉龐。
圖紙上一幅一幅的人體解剖圖看得他走神,腦子里浮現(xiàn)的全然是夢里復刻的場景。
他無數(shù)次提醒自己要聚精會神,但都無事余補。
合上書籍他干脆熄燈睡覺,閉上眼,便看到一大片人黑壓壓的朝他追來……
而他崇拜的那個他,無措的蜷縮在一邊……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又記起那些事?
那些他做夢都想要忘掉的事情。
從有記憶的那一刻起,出去露營的時候爸爸總是會帶著他去認識各種各樣的中藥材,益母草、茯苓、麥冬……
爸爸會鍥而不舍的一一給他講解這些藥材的功效。
每次他都聽得如癡如醉,后來,他能準確無誤的在爸爸面前辨認并背出該種藥草的功效,見狀父親又馬上帶他進軍西藥領(lǐng)域。
是的,他的父親,立志要把他培養(yǎng)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
事實證明,他對這方面確實很感興趣。
父親是一名普通的醫(yī)生,過著極其不規(guī)律的作息時間,從出生到現(xiàn)在幾乎都是媽媽在陪伴他。
即便如此,父親依舊是他最崇敬的人。
因為,聽媽媽說,爸爸能將病人從死神手里搶回來。
每每提起爸爸,媽媽總是滿臉的驕傲,她說,爸爸是村里第一個跳出農(nóng)門的學子,現(xiàn)在同村里的人都以他為榜樣。
他信。
同時,也希望有一天能回到爸爸出生的地方去看看。
爸爸說,他出生的地方有取之不盡的中藥材。
他更加向往了。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向往成了他終身揮之不去的陰影。
那一天,他放學后和媽媽一起去接爸爸下班,卻看到醫(yī)院門口烏泱泱的堆著一群人,場面極其混亂,像是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
媽媽下意識的將他的手牽得更緊了,莫名的,他開始有些擔心。
果然,進了醫(yī)院才了解到,原來爸爸接了一個病危手術(shù),雖然簽了一系列的免責協(xié)議,但在宣告病人沒能下得了手術(shù)臺的時候,家屬不干了,非要醫(yī)院賠償巨額損失,否者會一直鬧下去。
后面,一切都按程序走。
最終,院方獲勝,但,依舊賠償了一筆款。
有一段時間,爸爸沒去上班,整日整日的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