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軒蜷縮在草叢里,全身的疼痛在麻木后慢慢的體現(xiàn)出來。
小腹、背脊、臉頰……均是鋪天蓋地的疼,甚至一度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強忍的痛,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那要命的疼痛讓他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很開心,終于能為她分擔(dān)一些痛苦……
然,這份痛苦終究還是成為了她的累贅。
透過高高的野草植株,他隱隱看到她那絕望又無助的眼,以及那不停滑出眼眶的淚。
她對那個男人說:我跟你回去。
然,她的出發(fā)點只是不愿意再讓自己挨打。
真可笑,在這一刻,他想以這種方式挽留住她,竟是如此的愚蠢。
“很好,后小姐,那么請吧?!苯苌隽艘粋€請的手勢。
后雨音冷笑一聲,眼前的男人還真是善變,明明一秒前還那么的咄咄逼人,卻不知在哪個間隙,竟切換了成了人畜無害的翩翩公子,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等等!”
她一把抓住杰森的手臂,神色里滿是恐懼。
“莫非后小姐又要后悔?”
杰森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嘴角漸漸展露出笑意,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手溫透過單薄的衣料傳遞到他的皮膚,那種帶著一點溫暖的感覺讓他有一刻的失神。
“怎么能確定我跟你走后,我的同學(xué)不會受到你的傷害?”后雨音緊緊抓住他,神色里滿是戒備。
她怕了,怕再會有人因她而受到傷害。
“后小姐,我的目標(biāo)是你,既然我已經(jīng)成功得到了你,那么你同學(xué)的命對我來說便一文不值?!苯苌恼Z氣又暗了幾分。
“好……你要言而有信!”后雨音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她被杰森抓著手腕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走到一半,她又想到什么,反抓住杰森的手臂再次啟聲,“等等,我要帶鬼鬼走。”
“他劫走我的未婚妻,我為何要帶一個仇人走?!苯苌粗蛔サ氖滞?,反問她。
“他一個人活得很苦,本來跟我母親的合約都到期了,是我非得留下他,才導(dǎo)致他飛來這橫禍……我真的……真的好糊涂……那個,至少,讓我找到她的家人……”
后雨音積壓在心里的罪惡感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那一句話,她哽咽了兩次才講完。
她哭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有多么的無能,她一直在依賴別人,一直活在自己的童話世界里,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
所以,現(xiàn)在她才被現(xiàn)實重重扇了一個耳光。
唯有變強,才能保護(hù)身邊的人和事。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點。
“后小姐,但凡你為他著想那么一點點,就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p>
杰森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卻沒有露出一點點的同情來,這個世界想來都是弱肉強食,沒人能逃過這個定律。
“我求求你,讓我?guī)ё咚@是我最后的請求……”
后雨音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甚至不斷用杰森的衣袖拭去自己的眼淚。
是的,這是她作為“后雨音”這個擁有獨立思想的人的最后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