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你不能去,你去了也回不來了可怎么辦?”魚日慌的抱著她,哭訴道,“對了,我之前發(fā)明的升天機,可以用它試試送食神上天去”
“表哥,你那個東西只能飛到一半,根本上不了天的”董永嫌棄道。
“那不是差了點材料嘛!”魚日撓撓頭,干笑著“我這就去找最合適的材料看看”他說完便一溜煙跑向他后院的發(fā)明室里,一捯飭就是半天。
藍兒第二日一早起身,燭臺上的蠟已成灰,她抿抿唇,翻身下床,剛下了樓梯就見小二正恭敬的站在門口與誰說話,她湊近了些,看見那人的面容,正是昨日里見到的馬公子。
“這是?”她不解的看著馬天龍,不懂他的意思。
“姑娘,在下欣賞姑娘的才情,姑娘如此美麗動人,住在這樣的小店只怕在下照顧不周,不若下住我府上,也好護姑娘安全”
馬天龍一番話讓藍兒不好意思起來,再三推辭后也只好隨了他住進馬府。馬天龍一路與她聊了許多,她一路也考慮許多,還是沒有把她五姐在王府的事情說給他聽,她以為,以眼前這位馬公子的地位,怕是救不出她五姐來。
“以后東華姑娘便住這吧”馬天龍滿意的笑著,轉身離去,倒讓藍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青兒第二日剛起,便被老道通知要再比試一番,她聽了不覺好笑,一個妖道竟然還不服氣?這么想著,便如約應戰(zhàn),那老道今日要表演飛天,青兒勾唇,腳尖再次在地上點了點,那老道下方的地板上便長出許多利刃,老道便一個腳滑,又出了糗。王爺臉色鐵青,直接甩袖離開,青兒也未曾表演什么,便又贏了一局。
天庭里,剛被釋放的掃把星滿腹抱怨,剛想著倒戈做回好人,那陰蝕王又陰森的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給他下達命令。
“這是專門收服仙女的魔盒,你去把在凡間的幾位公主都按照各自的主管色彩收入盒子,再分別拋入三山四海,讓她們永不得相見”
“這是……為什么呀?”他吶吶的開口,早就覺得不對勁,如今更是不對勁。
“別那么多廢話,讓你做你就做,你只要知道,等我成功之后你就是這三界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仙就行了”陰蝕王也不解釋,轉身明目張膽的走向了南天門。
“哎哎大王,你可小心啊,那邊重兵把守誒!”他懷抱著七個盒子,叮囑道,又忽然覺得不對,想起這是三界第一大魔頭,又覺得沒那么奇怪了。
凌霄殿上,眾仙惶恐不安的看著那鬼面紅鎧的魔頭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赤腳大仙剛要與其對峙,被王母制止。
“王母娘娘,我今日來也不是打架的,只是通知你一個好消息”
王母聞言,抬手揮退了一眾仙官,瞬間大殿上只剩二人,只聽陰蝕王沉沉的笑著開口“你們欠的債,終究要還回去了!”他說完笑著離開,獨留王母一人扶著寶座的扶手,扶額嘆氣。
入夜,藍兒被馬天龍請到后院用餐,等了半天未曾見到馬天龍人影,又見著風景不錯,便吟詩一句“空闊湖水廣,青熒天色同”
“輕舟一長嘯,四面來清風”灌木后緩緩走出一個灰褐長衫的書生,星眸沉沉的望著她。
“好詩”藍兒笑著夸贊道“不知公子大名?小女子東華蓼”
“東華……蓼,姑娘名諱氣宇不凡,人如其名,在下欽佩,小生柳宜宣,是馬公子的伴讀”柳宜宣沉吟一會,贊嘆道。
“公子說笑了”藍兒微微頷首,略帶嬌羞“不過剛剛公子說的那一句,我忽然有更好的建議”
“哦,說來聽聽?”柳宜宣來了興致。
“把輕舟換做艤舟,你覺得呢?”她期待的看向眼前的書生。
柳宜宣略微沉吟,自言自語道“艤舟……體現(xiàn)了停船靠岸的動態(tài)意境,確實比輕舟更好一些,姑娘博學多才,宜宣佩服!”
志趣相投的二人在風清月白下交談甚歡,隱在遠處的馬天龍見狀滿意的離開,他這兄弟心思太沉,又看不上京城里故作姿態(tài)的所謂才女,如今遇上這位東華姑娘,也算是惺惺相惜。
老道連著兩次栽了跟頭,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憑他如今的功力對付一個弱女子綽綽有余,難不成這女子還真是天上的仙女不成?這樣想著他又起了歹心,想起之前在董家村差點得手的董家小娘子,心癢難耐,便翻身下床想要去那青衣姑娘屋里作亂,只是剛出門便見到了他那許久不見的師父,頓時變作受了欺負的委屈模樣,拉著他訴起苦來。
掃把星聽了賈大人的話,他知道青兒定是失了法力的,因為那靈石被金甲天神親自交給了王母。他略微沉思一番便說道“你明日讓她先來,步步緊逼,讓她再無計可施”
“師父高明!”老道咧嘴一笑,比了個大拇指。
奈何這些話叫土地聽了去,這酒鬼這么醒了酒,剛想逃走,掃把星便站在他面前,一抬手將他拍到地下去了。
烏云遮月,拜別了柳宜宣的藍兒回了房間,忽然又覺得心潮澎湃,便去了書房,只是剛進去便聽到了其他聲音,仔細尋找,那書生便從屏風后緩緩走出,臉上寒色深沉,絲毫不見剛才的意氣風發(fā)。
“柳公子,你……”她看他手中握著的東西,皺眉道“你如何要偷這些東西?”
“偷?”書生沉聲冷笑“你絲毫不知內情,不要故作善良了”他冷言諷刺,甩袖離開,獨留藍兒一人,震驚又難過。她又覺著不該如此,便追著他到了一處小院,看到一位似乎失明的婦人,聽了二人的談話心下震撼,又聽婦人言辭激烈的逼著他去王府告狀,又隱隱心疼起這個書生,這么想著,那書生猶豫著出了門,她便隱去身形跟了上去。
“你真的要進去嗎?”看他在王府跟前佇立良久,她忽然現(xiàn)出身形“他可是你的摯友”
“你跟蹤我?”柳宜宣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慌亂,又恢復如常。
“只是不明白你分明不愿,為何要做”藍兒答非所問。
“弒父之仇,滅門之恨,不得不報”他沉聲道,手中包袱攥的更緊了。
“但愿你莫要后悔”藍兒說完,轉身離去。
柳宜宣握著手中的包袱良久,終于還是踏進了王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