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看那沈大公子風度翩翩的樣子,原來還這么……”
“大公子可能都不是親生的,突然沒有教養(yǎng)的血統(tǒng)?!?/p>
“聽說了嗎?沈冶寂大公子已經與魏家嫡三女魏蕓晨訂了婚。”
“哪一個魏家呀?”
“這都不知道?就是十五年前除去叛黨家眷大名鼎鼎的魏家呀!”
“什么時候訂的婚呀?”“去年八月份?!?/p>
沈茗聽后連忙起身,在沈老爺面前跪了下來:”孩子不知怎樣,惹怒了大夫人,便被大夫人這一通罵?!比缓笥洲D身,看向大夫人。
“您怎么說也算是我的一個娘,怎能因為孩兒激怒了您,您就如此污蔑呀!雖然我比您兒敏思訂婚訂的,但我是長子呀!”
聽著這些話語,緣怨氣得身體都顫抖了,她可以忍受做妾,也可以忍受無名無份,可以受氣,但是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欺騙自己。
緣怨更不能忍受的,是她心愛的人,娶了她痛恨之人……
緣怨氣得早已把唱戲的事拋到九霄云外,正當她要下臺的時候,殤淵一把攔住了她,然后接著唱,算是隨機應變的了。
“干什么?”緣怨心懷敵意小聲問。
“你這樣下去,就是壞了規(guī)矩,沈家不打死你,班主也要當著祖師爺的面打死你?!?/p>
趙緣怨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繼續(xù)唱了下來。
沈大人手里拿著的茶杯越來越握不住了,最后直接就打碎了,臺底下的客人們都嚇呆了。沈老爺還是像往常一樣大聲斥責大夫人。
“家丑不可外揚,今日你說的若是對,我并不責怪你。你若說的不對,你別怪我無情了!”
大夫人旁邊的丫鬟多了一句嘴:“映紅親眼看見,若不是三夫人教子無方,也不怪三夫人,畢竟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
還沒說完,三夫人瞪了她一眼:“我奉老爺命管家,你這是在說老爺?”說完,直接就上去,打了她一巴掌。
四夫人看了一眼大夫人,也是算見機行事了:“你這奴婢,真是不聽話,來人,把她打清醒了再送上來!”
三夫人也輕輕地言語了一句:“狗仗人勢?!?/p>
大夫人貌似聽見了,指著三夫人的鼻子:“你……”
沈老夫人干咳了兩聲,打斷了她們兩個人的爭執(zhí):“好了,所以說我大孫兒到底跟何人幽會?就要在我小孫兒的周歲宴來說!”
那小公子像附和似的,在屋內叫了兩聲。此時五夫人鄒氏正抱著他,在哄著。
臺上的戲還在唱著,讓人聽著本來很好聽,但在這場面卻有些違和,讓人聽著是那么刺耳,還略帶諷刺的聲音。
“就是那臺上的趙緣怨?!贝蠓蛉舜舐暤恼f了出來。
殤淵急得一愣,把詞都忘了。索性一次把唱詞全改了:“我乃閨中之女,閨中也只是彈琴跳舞罷,讀書識字都是略通,怎會出閨閣……”
這段念白還真算是語出驚人,在場人的竊竊私語,算是像打碎琉璃一般,被徹底打破了。
沈茗連忙起身跪地,還未等說話,大夫人使喚剛受完罰的映紅走上戲臺,去把緣怨帶下來。
不知是大夫人的命令還是怎樣,她一把抓住了趙緣怨的頭發(fā),又掩人耳目沖著趙緣怨“呸”了聲,然后才把她帶了下來。
本就愛頭痛的趙緣怨,勒一會兒頭都要作嘔,這樣更是頭痛難耐。可只能挺著,大夫人硬生生的將她拉出戲臺,跪在沈茗旁,看起來是那么弱不禁風。
殤淵沒有辦法,只得掩面退場。回到后面,玉娥落笑了笑,又咳了兩聲,嘆息道:“這下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而這時,沈茗連忙扶助已經快倒地的趙緣怨,雖然隔著厚妝看不出她妝下憔悴的臉,但著一想象到她臉色的蒼白。
這時的映紅又開始叫喊:“各位看呀,這難道不是大夫人說的那樣?”
沈老夫人打量了一下趙緣怨,然后低聲言:“你就是趙緣怨?戲唱的不錯,聽出來了獨特的風情,可惜呀,就是這風情,臺下也會用?!?/p>
趙緣怨細聲細語說:“老夫人言重了,民女只不過戲唱的好一些罷了。”
三夫人急忙替沈冶寂辯解,指著趙緣怨道:“老夫人,定是這狐媚女勾引我兒,一定沒有我兒的事!”說完之后,還用手帕假裝擦眼淚。
沈大人早已不管客人們,客人們也絲毫不顧及沈家人,眼看著他們沈家人“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客人們卻像看戲一般,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們。
這時沈老爺看了看周圍,還算要了些面子,站了起來,背著手說了一段話:“錯就是錯了,就該受罰,來人,上家法!”
客人們幾乎都散的散,走的走了,似乎不裝作好奇觀沈府的家事了,家丁們六七個成群,滿頭是汗的把一個像狼牙棒的東西拿過來。
沈大人拍了拍沈茗肩膀:“悔過不悔過?”
沈茗雙目無神:“不。”
這是沈冶寂第一次向他的父親說不。
此時的趙緣怨靠著沈冶寂,落下的手又不知怎么成了一個拳頭,硬生生撐著準備起來,可是怎么也起不來?。
二夫人攥著著佛珠,也跪下來開始求情:“沈老爺,寂兒或許只是一時……”
“一時什么?沖動嗎?柱子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還要我多說些什么嗎?”沈老爺已經不要臉面了,大吼著問。
二夫人見罷,轉頭看了一眼大夫人和三夫人,大夫人一臉嘲諷,而三夫人眼中充滿了無奈與失望,當然還有疑惑。
沈老夫人心已經涼了半截:“寂兒呀,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呀?”
三夫人又求情,這或許是她最后的期待了,聲音看樣子已經快要哭了出來:“我兒呀,認個錯,你父親或許就……”
沈茗接上她的話:“就只發(fā)落緣怨一人,對吧?”
“無論對于錯,無論是何蹉跎,無論怎樣的受挫,也從來不放過?!薄?番外)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