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烏云層層疊疊,柏油路的顏色深了幾分,壓得人喘不過氣。
蘇北5·12也就是今天凌晨,C區(qū)郊外發(fā)現(xiàn)無名裸.體女尸,現(xiàn)場沒有被害人所屬物。除了字母Z字牌,與4·15、4·23案現(xiàn)場字牌相同。作案手法嫻熟,具有形式感。
新來的實習助理蘇北跟在程卿辭后報告最新案情。
程卿辭字牌鑒定過了嗎?
程卿辭甩甩頭發(fā),踩著黑色粗跟高跟鞋,抱著資料進.入會議室就座。
蘇北鑒定過了。
蘇北抬眼看向眼前的前輩,知道這次局勢緊張。
不是模仿作案,還真是猖狂,程卿辭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卻沒有溫度。
關于Z兇.案,警.局已經(jīng)組織專案組。組長林伈面色凝重地站在白板旁,記號筆砸在白板上敲出基本案情。
這次連環(huán)兇.殺案鬧得人心惶惶,林伈自然壓力倍增。
程卿辭梳理好筆記后抬頭,眼神與林伈撞在一起。知道自己要上去了,她朝林伈微微點頭。
林沁卿辭,到你了。
高跟鞋與地面碰撞踩出節(jié)奏,程卿辭把現(xiàn)場照片貼在白板上。另外一只手把玩著記號筆。
程卿辭三起案.件的兇手都為Z,字牌為明顯的挑釁行為。Z教育水平高,日常是個紳士,自信狂傲。
女人掃視在場警.察。
范丞丞為什么不能是女人或是團伙?
磁性男聲緩緩響起。
又是煩人的范警.官啊。
程卿辭拿起筆敲了敲白板上的一幅畫質清晰、內容模糊的圖,
程卿辭有哪個女人穿42碼的大頭皮鞋且能使用得這么熟練?團伙作案現(xiàn)場不可能只出現(xiàn)一個人的腳印。就算惡意抹去也不可能毫無痕跡。
范丞丞聽后無奈地笑笑,低頭寫下推論。
她還是老樣子。
現(xiàn)場為郊外荒地,案發(fā)前后大雨不停。腳印是蘇北在現(xiàn)場泥地上找到的,拍照時已經(jīng)被雨沖刷得平平整整,只留下一點輪廓?,F(xiàn)場多處出現(xiàn)相同腳印,經(jīng)鑒定為同一人。
程卿辭把尸體運輸?shù)交慕家?外,穿著皮鞋,還是最新款型。嘖,是翩翩公子吧。
程卿辭聳聳肩,看似漫不經(jīng)心,周遭卻散發(fā)著冷氣。
在場的人都習慣了程警.官的個性,只是專心做著筆記。
女聲突然上揚,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這個平時高冷的女.警。仔細聽就不難發(fā)現(xiàn)語氣里的激動。
程卿辭三次,次次為裸.體女尸,勒殺致死,無大面積血跡。每個女尸的頸部右側大動脈被一刀精準割斷。然而并無血液噴濺痕跡。不是致.命傷,而是在被害人死亡后的一個富有形式感的記號。
程卿辭頓了頓。
程卿辭判斷Z掌握一定醫(yī)療知識,平常西裝革履,注重形式感,有一定征服欲,享受勒殺受害者,使其慢慢死亡的過程。非傳統(tǒng)兇.手。
邊說,程卿辭的右手邊握緊記號筆。筆蓋在力的作用下艱難轉動,發(fā)出暗啞的聲音。
這個社會竟還能出現(xiàn)這么黑暗的君子。
林伈點了點頭,走上臺總結。
程卿辭回到座位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好久沒有這么緊張過了,但她知道,不止緊張。
蘇北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心里咯噔一下踩了空,手里的筆頓住,程卿辭抬起眼,不動聲色地掃視會議室。
不安躁動的心隨著漫長的會議漸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