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來了,我掙脫了,本應(yīng)該是晴空的心情,我卻哭了。
和這奇怪的天一樣,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而現(xiàn)在已是大雨傾盆。
來得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令我不知所措。
四下里早沒了人的蹤跡,我一個人望著那普云橋下的汪汪河水,心似乎沉浸在這深淵里……
我愛商耀,卻不想讓他痛苦,最終他和闌的相依,卻是三個人的痛苦……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背两诒瘋锏奈冶蛔约旱氖謾C(jī)鈴聲,嚇了一跳,愣了一秒,從包里取出手機(jī)。
“喂?”我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卻換來了對方的焦急詢問,心有些熱了。
“怎么了,齊音,今天中午好像有人來找過你……”
“楊總,我病了,想請兩天假?!蔽掖驍嗔藯羁偟泥┼┎恍?,她的著急真得讓我無地自容,我只是個孤兒,承受不了那般的關(guān)心,我注定是孤獨(dú)的。
隨手掛了電話,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奈何雨越下越大,傾盆之勢不容我躲閃,我就靜靜地倚著橋上的欄桿,細(xì)細(xì)地品著這懂我的雨。
然而我似乎承受不了這雨,漸漸地我倒在了橋邊,終是在我只剩最后一點(diǎn)意識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身影向我走來。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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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沉睡了很久,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我和商耀的家。
思考了幾秒,在橋上痛哭的記憶隨之而來,痛苦地晃了晃腦袋,整理了思緒,看來是有人把我撿回了家。
我微微起身,隨處看了看。
人悲傷的時候,詛咒真的很靈。
瞟了瞟床頭的溫度計,應(yīng)該是有人剛給我量了體溫,我病了——38度的高燒啊。
又四處望望,驚訝不已,這個房間里所有的家具、壁紙、飾品都是紫色的,像一張紫色的恐怖大網(wǎng)包圍著我,我不由地打了個寒顫,38度的寒顫。
突然,客廳傳來聲響。我爬下了床,走向聲音的來源。
“你醒了,你已經(jīng)躺了一天一夜了?!币粋€身著暗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兒站在我面前:“要吃葡萄嗎?”她雙手捧著一盤紫的發(fā)亮的葡萄。
這是個17歲上下的女孩兒,畫著紫色眼影、紫色唇彩,涂著紫色的指甲油,這似乎是個……喜歡紫色的孩子。
“不用了,謝謝?!背吨俜降奈⑿?,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
“哇,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你可別忘了,是我把你從橋上背回來的?!彼従彽貙⑵咸逊旁诹瞬鑾咨希艘活w細(xì)細(xì)品嘗。
許久的沉默。
我坐到了她身旁,“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
“你還要吃嗎?”她一臉執(zhí)著地看著我,指著那還剩半盤子的葡萄。
“吃。”我笑著看向她,吃起了葡萄。
“我叫紫媛。”
“我叫齊音。”
紫媛楞了一會兒,小臉上頓時溢出意味聲長的笑:“我喜歡你,姐姐?!?/p>
我無奈地笑笑,“紫媛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陌生人呢?不過沒關(guān)系,我也喜歡你。”
“我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p>
“可……”可你是女孩子啊!還沒等我說出心里的潛臺詞,紫媛打斷了我的話。
“我是Les,我看上你了。”那一抹壞笑在我眼中格外刺眼,我只能悻悻地回了句:“哦。”
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我原本打算醒了之后就離開的,在紫媛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我只好等到了燒退。
之后我們過得還算愉快,并沒有因?yàn)槟请x譜的告白而有什么不妥。
莫約是下午5點(diǎn),我接到了楊總給我打的電話。
“楊總,什么事?”
“沒什么事兒,你好多了嗎?要是沒好,我……”
“我好多了。”我急忙地打斷楊鴇的長篇大論,我知道她對我很好,可是這個時候,她的關(guān)心太過溫暖了,我怕我會迷戀:“我會盡快回去上班的?!?/p>
那頭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回答。“那好,你來上班吧!”
“好,再見?!蔽掖掖业厥樟司€,因?yàn)樽湘抡驹陂T口盯著我的手機(jī),我了然地笑笑,晃了晃手機(jī):“放心吧!不是情敵,是我老板?!?/p>
“哦,那姐姐,我愛你?!彼f得如此虔誠。
“我比你大十歲?!辈挥傻叵攵憾核?。
“沒關(guān)系?!彼f。
“我有老公?!蔽艺f。
“無所謂。”她說。
“我不愛你?!蔽艺f。
“……”她被反駁地啞口無言,眼神暗淡了下去,三十秒后,她又抬起頭微笑,就像之前一樣,那紫色明眸閃得耀人:“我會一直等,直到你愛上我……”
我依舊是淡然的微笑,只是我知道她眸中的真,她愛上了我,比她大十歲的我。
之后,我倆相對無言。
之后的之后,我離開了她的家。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在思考我、闌和商耀的故事,現(xiàn)在還有個紫媛,我們四個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