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這長孫拓被貶摘去烏紗帽的消息便傳遍宮里,我身邊的沉璧滿臉喜悅就進來找我。
“什么事兒把你高興成這樣,莫不是有了如意郎君?”
“哎呀才不是呢,奴婢怎么可能有喜歡的人,奴婢還要黏著王妃一輩子呢!”
“又說傻話,我倒是盼著早些把你嫁了去,省得天天受你的煩。”
“王妃嫌奴婢煩,那奴婢走就是了?!闭f罷,這沉璧便作出要走的姿態(tài),我順勢討好她:“別走別走,離了你我還怎么在王府待著,多無趣。”
“你不是有魏王殿下疼愛嗎?還有那些個丫鬟家仆,哪個不比沉璧好?!?/p>
“呦呦呦,說起你來,你還吃醋了。你最好,行了吧。話說回來,到底什么事兒你怎么這么高興?”
“奴婢覺著,這長孫拓這一哆嗦啊,怕是回不來咯?!?/p>
“回不來?他不就在京城,還能回哪兒去?!?/p>
“奴婢說的是官復原職。聽好些個奴婢議論,皇上這會可是真發(fā)怒了,太后勸了都無濟于事,還說皇上氣病了呢?!?/p>
“皇上怎么突然病了?前幾日不是一直好著呢?!?/p>
“依奴婢看來,都是叫這個長孫拓的小人攪和的?!?/p>
“別在這兒抱怨了,皇上病了,這魏王是皇上親弟弟,怎么也得去看一眼,王爺不在,那就我去?!?/p>
“奴婢跟您一起去!”沉璧這就拿了食盒,我拉著她便去小廚房做了些養(yǎng)生羹。
我來到金鑾殿,門口的劉成安向我行了禮,說道:“奴才給魏王妃請安,王妃,如今皇上正在殿內(nèi)休息,太后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見皇上?!?/p>
“那便有勞公公過會兒將這糕點給皇上拿去?!蔽野咽澈羞f給了劉公公。
“王妃,咱們就這么走了?連皇上面兒都沒見著。”
“皇上不方便見客,不走,難道你想在日頭下曬著?”
“那也……”
沉璧這話還沒說完,媚貴妃就走了過來,揚聲說道:“這不是風頭正盛的魏王妃嗎?怎么,魏王沒陪同來?這魏王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罷。”說完便不情愿地朝我行個禮。
我朝她微微服身,答:“貴妃娘娘,我家王爺不在,所以臣妾替他來看望皇上?!?/p>
“見到了?”
“并沒有,公公說皇上身體不適不能見人?!?/p>
“我說魏王妃,你怎么這么實在,皇上是不能見人嗎?皇上是不想見你。”她滿懷自信的樣子,意圖在暗示她有受寵,于是我接了她這話茬,問著:“那依貴妃娘娘所說,皇上不想見臣妾,若是貴妃娘娘前去,皇上就能見?”
“那是自然。不過本宮,也不與你夸大其詞,風煙,咱們就給魏王妃看看皇上有多不待見她。”
風煙點頭示意,扶著媚貴妃就朝金鑾殿去了,這公公行了禮,說道:“貴妃娘娘可是來看望皇上的?”
“不錯,你快去告訴皇上一下,就說本宮想皇上了?!?/p>
我暗自覺得可笑,說話缺禮數(shù)的女子竟也能當上貴妃。
“這……娘娘,皇上說了誰也不見,還是請您回去罷?!?/p>
“你!本宮為何見不得皇上?信不信本宮罰你去刷恭桶!”
“娘娘恕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說皇上需要靜養(yǎng)休息,他人一律不得接見,您也別為難奴才?!?/p>
“哼,你們這些狗奴才就會狗眼看人低!”說完,這貴妃就氣憤地走了,還不忘瞪我一眼。
正當我準備走的時候,劉成安叫住了我:“王妃莫走,傳太后娘娘口諭,邀您到康壽宮一敘。”
“多謝公公傳達,勞煩您帶路?!蔽译m不知這太后突然傳我是何意思,可我只得順從。
“不敢不敢,您這邊請?!?/p>
當我到了康壽宮,與公公點頭示意,就進了去。
劉成安暗自想到:這才是個正經(jīng)主子啊。遂回了金鑾殿,叫他的徒弟過來,說:“以后魏王府的事兒比哪個嬪妃和大臣都重要,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