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使者不懷好意地一笑,拱手以漢語道:“娘娘無需動怒。方才娘娘責(zé)怪我可汗不以中原禮數(shù)相見,更無問候之語。其實是我可汗深慮大周皇帝不懂赫赫之語,所以只以...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赫赫使者不懷好意地一笑,拱手以漢語道:“娘娘無需動怒。方才娘娘責(zé)怪我可汗不以中原禮數(shù)相見,更無問候之語。其實是我可汗深慮大周皇帝不懂赫赫之語,所以只以行動抱拳相見。素聞淑妃娘娘掌后宮之權(quán),因聰慧干練深得大周皇帝寵愛,原來竟不明白這個道理?!?/p>
皇上伸手握一握甄嬛的手,背過身吩咐蘊蓉道:“你不必近身伺候朕,回到自己座上去罷。”
蘊蓉微一咬唇,起身回到自己座中,攬過和睦入懷,恨恨不再言語。
皇上看我一眼,我起身端起一杯葡萄美酒緩緩行至摩格身前,他以為我上前敬酒,輕嗤一聲,正要伸手接過。我驀然將手一縮,將一杯上好的葡萄酒緩緩澆在摩格身前空地之上,含笑將空空如也的杯底示與他看,方才退開兩步。
摩格微瞇雙眼,冷冷以漢語道:“漢人祭祀死者時才以酒澆地,你在詛咒本汗?”
我緩緩道:“不意可汗?jié)h語說得如此精妙,真叫本宮贊服!可汗誤會了,本宮并非以此詛咒王爺,而是以貴賓之禮迎接王爺?!蔽夷眠^青瓷琢蓮花鳳首酒壺,滿滿斟了一杯艷紅葡萄酒,端然道:“可汗乃是天朝貴賓,又是第一次入朝覲見我大周天子,我朝上至皇上,下至黎民,無有不歡迎者。所以為感貴賓到來,這第一杯酒便是要謝皇天后土引來佳可之喜?!?/p>
他輕哼一聲,口中之音不辨喜怒之情,“此話太過牽強。”
我溫言道:“本宮之行惹來可汗疑心,以言語辯白也不足以使可汗釋懷,何況可汗方才見我皇上之時一言不發(fā)只是拱手為禮,又以赫赫之語與我等終日只處于后宮的小小女子交談,難怪惹來莊敏夫人不快。本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是小女子心胸,想可汗乃是胸懷寬廣之人必不會是以方才之舉為難我們吧?”
摩格沉默片刻,唇角微微一揚,“這位伶牙俐齒,口若懸河,一點也不像終日處于后宮足不出戶之人,敢問是誰?”
我微微欠身,容色平靜無波,“可汗過獎,本宮才疏學(xué)淺,怎敢擔(dān)當(dāng)可汗如此贊許,如可汗所問,本宮德妃程氏,方才乃莊敏夫人胡氏,可汗認(rèn)錯了人?!蔽铱聪蛘鐙值?“那位,方是淑妃甄氏?!?/p>
他意味深長地朝我一笑,略帶責(zé)備口吻向那使者道:“那位才是大周淑妃,方才怎的胡亂認(rèn)人?!?/p>
那使者滿面通紅,連連躬身自責(zé),甄嬛只淡然一笑,“可汗不必過責(zé),每常大周與赫赫來往不過是互市交易,多日來又兵戎相見,本是兄弟之邦卻多見殺戮,難免彼此不熟。若今日因可汗到來我使赫赫與大周能夠彼此和睦相處,兩邦情厚,不分彼此,自然日后少誤會而多親厚,黎民也會因此得福了?!?/p>
我盈然回身,皇上朝我微一頷首,舉杯向摩格道:“德妃與淑妃所言正是朕心所想,請可汗?jié)M飲此杯,以盡今日相見之歡?!?/p>
摩格滿飲一杯,再以漢語相敬,“祝大周皇帝萬福永壽?!蓖R煌S值溃骸案B慕椫?壽考綿鴻。”
皇上神色不動,只笑贊道:“可汗似乎很喜《詩經(jīng)》,朕的六弟清河王最通詩書風(fēng)雅之事,可汗有空可與他多多切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