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調(diào)皮的陽光透過青綠的樹葉,破碎地撒在了那個狹仄的小弄堂,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好似世界都靜止了一般。
但這一切卻都似鏡子一般,被一聲沉重的巨響打碎。
“今日在新義路有一成年女子從六樓的家中一躍而下,當(dāng)場身亡,具體原因尚且不明,關(guān)注百知,了解更多詳情.....”
猩紅的鮮血刺傷了洛北的雙眼,她顫抖著走到窗邊,看著昔日那個對她非打即罵的女人。
即便心里叫囂著她解放了,但眼里的熱流卻不斷地不受控制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下流。
為什么?她明明可以將桑若平時打罵她的樣子記得清清楚楚,干嘛哭呢?
桑若,洛北的母親,但她從來不叫她母親,也許是因?yàn)樗L得實(shí)在太漂亮了,也許是自己不想承認(rèn)她是自己的母親。
風(fēng)輕輕地將淡綠色的窗簾吹開,洛北棠將有些麻木的腿慢慢移動,逐漸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待跑到樓下的時候,桑若已經(jīng)被剛剛來的警醫(yī)蓋上了一層白布。
慢慢地走過去,看到她動也不動的身體,洛北棠感覺自己腿好軟,那么一瞬間,洛北突然感覺時光流逝的是那么慢,那么慢....
明明桑若隔著自己的距離沒幾步就可以到了的,而自己卻似乎走到天荒地老也走不到....
顫抖著雙手,將白布掀開,平時被保養(yǎng)的小心翼翼的臉此時鮮血淋漓,臉上帶著令人看不懂的絕望。
洛北: “桑....桑若,你...你醒醒,我不惹你生氣了,你.....”
伸手將她墨黑的長發(fā)輕輕地?fù)荛_,一手輕輕地?fù)u著她,好像她只是睡著了一樣。
警察: “小妹妹死者是你的什么人?”
洛北: “什么人?什么人....她是我的....媽媽!”
淚水再也忍不住,像是開了閥門的水庫,一泄而涌。
就在剛才,她還在和自己爭吵著學(xué)費(fèi)的問題,接了個電話,為什么她....
今天的陽光好像格外地刺眼,透過樹葉直射下來的斑駁光點(diǎn),讓洛北棠的眼睛抑制不住的酸澀,耳邊嘈雜的議論聲、警車的鳴笛聲、還有樹上嘰嘰喳喳叫的不停的蟬鳴的聲音,現(xiàn)在顯得尤為刺耳。
一時間,她覺得世界好像靜謐下來了,她看到桑若墨黑的長發(fā),穿著墨綠的長裙,猩紅的指甲,手上拿著一根點(diǎn)燃的山茶香煙,好像是一個妖艷的女郎。
驀地一下,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黑暗的世界讓洛北忍不住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
“唉!這個小姑娘!醫(yī)生,這邊!”
一大幫子人呼啦啦來,也是呼啦啦地去,死個人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呢?一件小事,在偌大的城市泛不起任何漣漪。
一個狹小的角落,一個在世界地圖上都尋找不到的地方,桑若的死,沒人會去深究,只不過為閑著無聊的人們,作為飯后的談資。
例如:那個狐貍精終于死了,亦或是那是個可憐的女人,有什么用呢?
有的時候,時間它是個好東西,因?yàn)樗梢詻_刷掉一切,將所有的棱角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