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殤笑望著程嬌娥,一雙薄唇緊緊的抿著,滿是玩味兒。
“程嬌娥,你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不管程嬌娥意欲何為,她的動(dòng)作,都讓鐘離殤覺得整個(gè)人都受到了挑釁。
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確實(shí)不少,而像程嬌娥這般沒有自知之明的,卻是獨(dú)她一個(gè)。
鐘離殤越發(fā)覺得程嬌娥貪慕虛榮,看著她的那雙眼睛里,溢出滿滿的厭惡來。
程嬌娥也不惱,便由著他說去,道一句:“還是被世子看出來了?!?/p>
說著,她低頭輕笑了一聲,那模樣,要多嬌羞有多嬌羞。
鐘離殤冷哼一聲,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扒開,冷冷的說到:“真不知你這個(gè)女人到底有幾面,你若是真想爬上我的床,又為何與那魏祁糾纏不休?難不成你想通吃?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
鐘離殤說著話,整了整被程嬌娥弄亂的衣領(lǐng),手輕輕的在衣服上撣了撣。
“魏祁?”程嬌娥疑問道,面上帶著不屑,“世子看不慣我,大可以說出來,為何要將我同那等污穢之物并談?!?/p>
她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微微露出寒意來,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鐘離殤,無聲無息之間,充斥著怨念。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同那人有一絲的瓜葛。
鐘離殤看著程嬌娥忽然冷下來的臉龐,心中有些微微的竊喜,只是面上并未露出半分。
清了清嗓子,道:“你敢說你們?nèi)缃駴]有糾纏不休?”
程嬌娥斂目:“沒有。”
這一切,不過是魏祁一個(gè)人的意愿和主張而已,她是被迫的。
若不是顧念鐘離殤曾經(jīng)的警告,她還真想給魏祁點(diǎn)兒顏色瞧瞧。
“真沒有?”
“沒有!”
忽然,程嬌娥一臉奇怪的望著鐘離殤:“世子,這貌似是我自己的私事吧?”
“咳咳……”鐘離殤忽然被噎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他面色古怪的移開了臉,道:“本世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嗯,世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背虌啥鹑粲兴傅恼f到。
看著鐘離殤吃癟的模樣,程嬌娥竟覺得有些有趣,當(dāng)即玩心大起。
她身子前傾,一雙胳膊朝著鐘離殤環(huán)去,言語輕柔的說到:“世子,民女很是傾慕你呢?!?/p>
一句話,使得鐘離殤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搖了搖身子,將程嬌娥從自己身上甩開。
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望著程嬌娥,道:“程嬌娥,你知不知羞?”
鐘離殤沒有想到程嬌娥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動(dòng)作來,如今外邊還正傳著他們二人的謠言,她這般的不顧忌,當(dāng)真是想落實(shí)了這謠言?
程嬌娥輕笑,反問到:“世子也知羞?那為何大半夜跑到民女的房間里?世子不就是想讓民女對(duì)你投懷送抱么?”
鐘離殤冷眼望著程嬌娥,道:“我今日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你的進(jìn)展太慢了?!?/p>
程嬌娥知道,他指的是和程胥借錢一事。
“程嬌娥,你好自為之?!睕]等程嬌娥說話,鐘離殤又道。說罷便甩著袖子離開了程嬌娥的房間。
程嬌娥忽然就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知道,今日鐘離殤過來,是為了謠言的事情來的。謠言傳出以后,鐘離殤第一個(gè)懷疑的就應(yīng)該是程嬌娥了,畢竟這件事,怎么看,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她了。
可這件事并不是她做的,她需要為自己澄清。
但若是按照往日,在鐘離殤同自己提起謠言一事的時(shí)候,自己定會(huì)義正言辭的說不是她做的,甚至再順道賣個(gè)可憐,讓鐘離殤相信。
這個(gè)法子,在以前可能還行得通,可放到現(xiàn)今,反倒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了。
所以她決定反其道而行之,鐘離殤試探她,她便順著依了過去,甚至行為也越發(fā)的不規(guī)矩。可就是這般的不規(guī)矩,才不會(huì)讓鐘離殤去懷疑她。
事實(shí)證明,程嬌娥的做法很正確。
鐘離殤從程嬌娥那里帶了一肚子的氣回去,可心里也確信了,謠言不是她散步出來的。
只是不是她又能是誰呢?鐘離殤想不明白。
程胥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自己的女兒怎么會(huì)同鐘離殤扯上關(guān)系?
他向來是很少去管程嬌娥的事情的,因?yàn)樗鍪拢睦镉袛?shù),她也無需操心。只是這一段日子不管,竟然就開始和鐘離殤扯上了關(guān)系。
他鐘離殤是什么人?是他們能接近的?
程胥背著手在書房里走來走去,心里越想越氣。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程嬌娥緩步走了進(jìn)來。
“爹,你找我?”
“對(duì)。”程胥說著,轉(zhuǎn)身回望著程嬌娥,質(zhì)問道:“你說說,外邊是怎么回事?”
“外邊?”程嬌娥愣了一下,心思婉轉(zhuǎn)。
她走到程胥身邊,挽住程胥的胳膊,笑問道:“怎么了?”
程嬌娥自然知道程胥問的是關(guān)于她和鐘離殤謠言一事,只是她覺得這次是個(gè)機(jī)會(huì),正好可以借著此事探一探程胥對(duì)鐘離殤的看法。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外邊你跟世子的謠言都滿天飛了。”程胥說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他原本還覺得自己的女兒聰明,如今看著,倒是愚昧的很。
程嬌娥面上現(xiàn)出了然的模樣:“這件事啊,先前青韻同我說了。”
“同你說了?”程胥睜大了眼睛看著程嬌娥。
同你說了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難道那件事是真的不成?
程胥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險(xiǎn)些沒有上來。
“嗯,不過那些都是別人瞎傳的,又算不得數(shù)?!背虌啥鹫f著,面上帶著些無奈。
“那你的意思是?”程胥試探的問到。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程嬌娥笑嘻嘻的說著,忽然面上現(xiàn)出一副正經(jīng)模樣,道:“我覺得其實(shí)這樣對(duì)我們也還挺好的,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人對(duì)我們程家心存不軌?!?/p>
程嬌娥說著,眼睛偷偷的瞄著程胥。
便見程胥一副氣急了的模樣,厲聲喝了一句:“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程嬌娥忽閃著那雙大眼睛,面上帶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