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警局-
“強.奸嗎?提供一下那人的身份信息,和你什么關系?”
警察低眸看著手里的文件,語氣淡淡的,靠在椅背上似有些不盡意。
陸相思雙手捏著深藍酒店工作服裙子的下擺,裙子已被她捏的皺巴巴,她的手還小弧度的顫抖著,氣息依然不順。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p>
“那有監(jiān)控錄像能查證那人的身份嗎?或者有證據證明他強.奸你?”警察始終只看著手里的文件,沒有看陸相思一眼。
警局里警察的淡漠,讓陸相思不禁心慌,心生不安,可這里是警局,是能將那男人繩之以法的地方,她只能相信這些警察。
“那是天臺的一個房間,應該也有監(jiān)控吧,或者你們可以打電話去深藍酒店問問,這樣就可以知道他身份了不是?”
這話讓那警察有些不滿了,撇了陸相思一眼,明明他才是警察,這個小姑娘搞得她好像很懂一樣,還需要她一個小丫頭來教怎么做不成?
警察不耐煩的電腦屏幕查詢著,然后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
“喂,云城警局,這邊有個案件,需要向你們酒店了解一下情況......”
“有個小姑娘到我們這來報案,說昨晚在你們酒店天臺的房間遭遇性.侵,需要你們提供一下開房人的身份信息......”
警察聲音依舊平淡冷漠,還有些不耐,似是只為了走個過場才打這通電話。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陣,好像有些焦急無措,但最后還是將身份信息告訴了警察。
在聽到昨晚開房人的身份后,警察瞬間抬眸,眸里含著畏懼,最后他緩緩放下了電話,手止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怎么樣?知道是誰了嗎?”陸相思迫不及待的問道。
警察沒搭理陸相思,眼神焦慮的望著桌面沉思了一會后,他才抬眸正面看了陸相思一眼。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會去查證的?!倍挥眠@一句話就準備打發(fā)了陸相思。
陸相思見警察這么快就讓她回去了,覺得他不負責,著急道:“是誰?你們什么時候可以抓到他?他會被判幾年?”
“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問這么多干嘛!有這時間你到不如多去找找證據,判幾年又不是我說了算,是法官說了算!”
警察煩躁的吼了陸相思一通,陸相思才入社會,也是第一次來警局,不由得被這兇惡的警察給嚇到了。
但昨晚的恥辱她歷歷在目,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那個男人入監(jiān)獄,甚至入地獄也不為過,作為受害人,她有權過問這些,可警察卻極其不耐煩的吼了她一頓。
“可.....找證據不應該是警察一起幫忙嗎?這是你們的工作!”陸相思咬著牙,捏著裙擺的手又緊了緊。
那警察似是火氣上頭,將手里的文件啪的一下就甩到了桌上,周圍的警察也見怪不怪了,反倒是幾個市民朝這邊望了過來。
他們剛才也聽見這小姑娘的話了,不由得心生憐惜,在最好的年紀卻被一個陌生人劃上了污點,丟失了女人最重要的清白,來報警警察也不當回事,可惜了......
“你這小姑娘怎么就不聽呢!行,我明白告訴你,開房人是個大人物,云城有哪個敢插手他的事?你這案子我們接不了!趕緊走!”
警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陸相思氣的站了起來,雙腿忍不住顫抖。
“大人物......大人物強.奸就不犯法嗎?大人物就可以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嗎!所以我們這些普通人就只配受大人物的侮辱嗎!”
陸相思還是第一次對陌生人這般發(fā)怒,哪怕是熟人也沒有過,沒想到這勇敢的第一次,對象居然是警察。
警局里市民的目光紛紛都盯著陸相思,剛剛本還吵嚷的警局,頓時陷入了沉默,只靜靜的看著這個瘦小滿臉淚痕的女生。
“你吼什么?你有本事找律師啊!你去告他啊!我倒要看看你個小姑娘能整出幺蛾子”
這一番番話一點也不像警察能說出來的,陸相思無助的往后退了一步,下身的刺痛感讓她保持著清醒。
平常我們都說,出了事找警察,可到警察這,卻說出了事找律師。
可這種事情不就是他們警察的職責嗎......只因為是個大人物,便欺壓她一個普通的小女生,所以他們普通市民就只能把委屈憋到心里嗎......
“趕緊走趕緊走!我還忙著呢!”
見陸相思站在原地遲遲不走,那警察推著將她趕出了警局外。
陸相思穿著單薄的工作服,一瞬間被警察推到了十月寒風之中,刺骨的冰涼,發(fā)絲被風吹打在了臉上,眼眶通紅,蒼白的小臉滿是淚痕。
她無波無瀾的生活,從昨天晚上被那男人掐住脖子起,到今天被警察趕出警局,她的生活就被徹底改變了軌道,從此波濤洶涌。
陸相思也不知道她自己在警局前站了多久,直到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讓她中午回家吃飯,她才想起家里還有父母在等她呢......
陸相思邁開了僵硬的雙腿,受著身體的刺痛,先回到了自己在外租的房子,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可是她無論洗多少次澡,用多少沐浴液,又或是消毒液,她的身子也洗不干凈了,已是殘破之軀,陸相思只要想到自己體內還留有那男人的痕跡就惡心至極。
陸相思突然才覺得,有父母的家里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
她以前過的平平淡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父母卻對她百般疼愛,什么事都由著她,尊重她,久而久之她已習慣,并未覺得自己有多么幸運。
她以為,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真心良善,對她真誠親切。
她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家庭都是這樣,那些高尚的職業(yè)都如她父母一樣善良。
可是她現在發(fā)現那些自喻正派的人,實則骯臟不堪,屈服于勢力,不顧職業(yè)道德,就這樣對一個被強.奸的女孩不管不顧了。
她才發(fā)現,只有她的父母,才是對她最好最真誠的,她父母是世界上三觀最正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