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幸好傷口不深,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平日注意點(diǎn)不要碰著了,不要沾水?!倍紩切銥殛懴嗨继幚砗昧藗冢帐爸尼t(yī)療用品。
吳景沉站在床邊面無表情的低眸看著床上瘦小的人兒,深邃的眸子里毫無波瀾,看不清是何情緒。
“那我走了,有什么問題叫我?!倍紩切銢]說其他的,收拾完東西后就準(zhǔn)備離開。
但他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床上躺著的陸相思,覺得甚是其妙。
他一直都跟著吳景沉,知道吳景沉以前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但無論是身材樣貌背景,都比這個(gè)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小丫頭好太多。
他以前也看到過有女人為吳景沉尋死覓活,但吳景沉理都不會(huì)理,任由那些女人自生自滅。
可這個(gè)小丫頭,是第一個(gè)吳景沉讓他親自醫(yī)治的女人。
剛開始接到電話時(shí),他還以為又是哪家的千金亦或是哪位大佬的女兒妹妹,但沒想到是只是一個(gè)普通的大學(xué)生。
這小丫頭樣貌雖然很不錯(cuò),但跟吳景沉以前的女人比起來,還是差遠(yuǎn)了。
她是吳景沉回國以后的第一個(gè)女人,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清湯寡水,吳景沉什么時(shí)候變的口味?
然后,都暻秀帶著濃濃的好奇心以及新鮮感離開了臥室。
都暻秀走后,昏暗的臥室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吳景沉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摩挲著陸相思小小手腕上的紗布,動(dòng)作極輕。
紗布上還能看見血跡,襯得陸相思的皮膚更加白皙,如死一般的灰白。
他的手指慢慢移到了陸相思小小的掌心,在她冰冷的掌心里輕輕打著圈。
接著,他的手指又輕柔撫摸著陸相思毫無血色的唇,微微有些干澀。
他的目光直直盯著陸相思蒼白的小臉,冷漠的深處藏著一絲病態(tài)的占有。
“思思,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哪怕是現(xiàn)在,哪怕是你的一根手指,都讓我瘋狂的想要你.......”
黑暗寂靜的房間里,吳景沉低沉的聲音顯得陰森可怕。
陸相思是被窗外刺眼的光線弄醒的,她整張小臉依然蒼白毫無血色,嘴唇有些干澀,整個(gè)人看著異常憔悴虛弱。
她稍微動(dòng)一動(dòng)手,就能感受到從手腕上傳來穿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她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被紗布包裹著,但仍能看見滲出的血跡,觸目驚心。
回想昨天沖動(dòng)的行為,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敢割腕,這樣只能在電視劇上看到的行為,她居然做出來了。
她雖然不是什么稀有血型,但她一直都很愛惜自己,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怎么流過血。
昨天流的血,估計(jì)比她這十幾年流的血加起來還要多吧。
自嘲了一番后,她才下床出了臥室。
來到餐廳,一眼就看見一身居家服的吳景沉正擺著早餐,頭發(fā)不似平日一絲不茍地梳上去,而是耷在額前,到多了幾分溫和的感覺。
“醒了?”吳景沉看著陸相思,微微勾起唇角,“過來吃早飯?!?/p>
他這樣的溫淡從容,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那樣。
陸相思愣了愣,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又生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看他如此溫煦清雅,竟然會(huì)有一點(diǎn)安心。
她走過去坐下,默不作聲的吃起了早飯。
因左手受傷,她只能用右手吃早飯,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方便。
吳景沉突然一把搶過了她的碗,用勺子舀起熱粥,吹了吹,再送到陸相思嘴邊。
陸相思沒張嘴,遲疑地看著他,眉頭微微曲起。
吳景沉突然這么照顧她是什么意思?
“張嘴,不然我用嘴喂你了?!眳蔷俺撂袅颂裘?,威脅道,只是這威脅似乎還帶著點(diǎn)溫柔。
陸相思狐疑著還是張開了嘴,熱粥進(jìn)到她的肚子里,整個(gè)胃都暖了起來。
她也不再拒絕,任由吳景沉喂她。
但當(dāng)吳景沉夾了一根蔬菜放在粥上一起喂給她的時(shí)候,她突然扭過了頭。
“怎么?”吳景沉問。
沉默了幾秒后,陸相思才沙啞低聲地開口,“不喜歡吃這個(gè)菜。”
“那你喜歡吃什么菜?”
“空心菜.......”
“都要入冬了我上哪去給你找空心菜?”
“.......不吃菜。”
吳景沉無語了一陣,沒看出來這小丫頭嘴這么挑。
他厲聲道:“必須吃了,不然我用嘴了?!?/p>
“........”
陸相思趕緊把那勺粥吃了,閉著眼睛隨便嚼了兩下就趕緊吞了下去。
吳景沉撇了撇嘴角,他好吃好喝的哄著她,讓她吃菜也是為她好,她搞得像是在吃什么毒藥一樣。
最后還是用“用嘴”來威脅她,才肯乖乖吃掉,有必要這么嫌棄他嘛.......
吳景沉安靜地喂著,陸相思乖乖的吃著,沉默之中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溫馨和諧。
陸相思也不由得愣神,她是第一次在除家以外的地方感受到“家”的溫暖,可沒想到竟然是在吳景沉的家。
她以前幻想的,有一個(gè)成熟男人像寵小公主一樣寵著她,照顧她,這個(gè)場景,竟然實(shí)現(xiàn)在了此時(shí)此刻。
可那是吳景沉啊,背景強(qiáng)大,城府極深,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獻(xiàn)血,別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是如此恐怖,又怎么會(huì)是她幻想中的那個(gè)男人。
想到這些,陸相思那些青春期小女生的悸動(dòng)立馬消失不見,只剩下了厭惡憎恨與恐懼。
她扭過了頭,不再讓吳景沉繼續(xù)喂她。
吳景沉對她造成了那樣大的傷害,又怎么會(huì)是僅用喂幾勺粥這樣短暫的溫柔能夠彌補(bǔ)的。
吳景沉知道陸相思在想什么,他也沒說破,默默把粥放下了。
“醫(yī)生在來的路上,等把傷口處理了,我再送你回去。”說完吳景沉就起身離開了餐廳。
陸相思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白色紗布上滲出的血跡越來越多了,異常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