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思醒來時,她已被轉到了VIP病房,入目是整潔的房間,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坐起身來,發(fā)現手腕上的傷被重新包扎了,跟那診所包得比起來,確實要好得多,而且也沒那么疼了。
正當她疑惑自己為何會在醫(yī)院時,都暻秀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醒了?”他看了一眼陸相思的手腕。
“我怎么到醫(yī)院來的?”陸相思還迷迷糊糊的,她就只知道她從診所出來了,其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也不知道,聽其他醫(yī)生說是一個男人送你過來的,送到之后就走了,應該是路人吧,碰巧救了你?!倍紩切阏f道。
陸相思沉默,她細細想了想,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是那個救命恩人,又救了她一命。
“我聽他們說,你先是去的一個診所包扎,怎么回事?。總诹蚜嗽趺床粊磲t(yī)院?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在這嗎?”都暻秀皺起了眉頭。
陸相思看了都暻秀一眼,抿了抿唇,淡淡道:“沒錢?!?/p>
都暻秀:“........”
您可是吳總的寶貝,哪敢收您錢啊。
“咳,所以說讓你來找我啊,我不收錢?!狈凑梢哉覅强倛箐N。
陸相思點點頭,輕輕說道:“下次吧?!?/p>
都暻秀:“........”
您當割腕是家常便飯呢,還下次吧......要是再有下次,吳總可不得心疼死。
陸相思知道都暻秀是因為吳景沉的關系才對她這么優(yōu)待,因此她對都暻秀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只要是跟吳景沉有關的,她都沒有什么好感。
陸相思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應該已經是下午了。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焦急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你從上午睡到了下午,你.......”
都暻秀話還未說完,就見陸相思掀開了被子,急急忙忙地下了床,他趕緊制止,“誒誒誒.......你干什么去啊?”
“我有急事?!?/p>
都暻秀怕傷著陸相思了,便沒太用力,讓陸相思很容易就掙脫開了他。
陸相思連外套都沒拿,急匆匆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你現在這樣子還到處跑什么呀?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你今天就在這休息吧,實在不行我送你回家?!倍紩切隳蒙贤馓宗s緊追上了陸相思,把外套給她披上了。
“不行,這事很著急?!标懴嗨季o皺著眉頭。
今天晚上她要去東暮中榭,既然答應了李教授,她就必須要去,而且這次的機會也非常難得。
“那你去哪,我送你。”都暻秀趕緊說道,總不能讓她一個人這樣出去吧,萬一又暈倒了怎么辦。
今天他打電話給吳景沉說這事的時候,他在電話里都能感覺到***的冷氣。
要是讓那位大佬知道這丫頭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以后估計都沒啥好日子了。
他還是跟著去看著她吧。
陸相思停住腳步,思考了片刻。
她現在還要趕回去換衣服化妝拿邀請函,而東暮中榭在最東邊,這時候去那也不大方便,讓都暻秀開車送她也是個辦法。
她看向都暻秀,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我去東暮中榭,但要先去趟我家?!?/p>
“東暮中榭?”聽到她要去的地方都暻秀驚訝地愣了一會,隨即木訥地點了點頭,“行,我送你去?!?/p>
隨后都暻秀先將陸相思送到家,在她家樓下等了她一會,然后再驅車駛往東暮中榭。
到了東暮中榭,天空已變成了暗藍色,墨綠色的湖面微微蕩著波瀾,湖兩邊的樹林陷入黑暗。
中間矗立著一座古色古香華麗精致的亭子,亭子分四層樓,每層樓外都掛著橙色的燈籠,將墨綠的湖面照射得波光粼粼,在這昏暗的傍晚異常耀眼。
“就送你到這吧,我就先走了?!倍紩切銓㈥懴嗨挤旁诹税哆?,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角。
陸相思沉默了一會,輕輕說道:“謝謝?!?/p>
然后她便走上了通往湖中心的木橋。
都暻秀長嘆了一口氣,生活就是這么巧,陸相思進去之后肯定會發(fā)現驚喜的。
他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免得要惹禍上身。
有了邀請函,陸相思順利進入了云城小部分上流人士才能進的東暮中榭。
因為今天的拍賣會是東暮中榭老板破例舉辦的,所以今天來東暮中榭的人也比往日要多得多,自然要嘈雜些。
陸相思雖然在網上看到過東暮中榭的圖片,但現實中一觀還是會被驚艷到。
內部所有陳設都極具古韻,四處都放著白檀香的香爐,還巧妙地融合了現代元素,放眼望去整個云城也沒有這般驚艷的建筑了。
她之前還在網上看到過,東暮中榭的四樓開設了酒店房間,從窗外望出去的景色都堪稱一絕。
除了林景湖色,還能看見遠處的大海,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仿佛置身于云深不知處,此乃仙境。
陸相思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直到李教授過來,她才回過了神。
隨后,李教授就帶著她與各種教授打招呼,帶她一邊參觀著老板放出來的展品,一邊交給她知識。
而在二樓的一個隔間里,兩片紗簾擋住了里面的人,正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身影。
男人突然從兩片紗簾的縫隙中看到了一樓那個乖乖巧巧的姑娘,寒涼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色,目光頓時一凜,手中的酒杯一瞬間出現了裂痕。
“嘖嘖,吳總,來我這喝酒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酒杯給弄碎了,是不是該賠償我什么呀?”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在看見吳景沉手中酒杯的裂痕時頓了頓,然后笑著坐到了他的對面,倒了一杯熱茶入茶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