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景沉睡醒后發(fā)現(xiàn)陸相思并不在身邊,便睡眼朦朧地下了樓。
別墅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吳景沉找了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陸相思,只看到了在客廳的金鐘仁。
“吳總,東暮中榭那邊.......”在看到吳景沉眼睛的那一剎那,金鐘仁的話音戛然而止,盯著他目瞪口呆。
“怎么了?”吳景沉皺起眉頭,仍在尋著陸相思的身影,擔(dān)心她是不是又逃走了。
“你......的臉.......”
吳景沉一頓,隨即擺了擺手,“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這......你還是照照鏡子吧.......”金鐘仁雖不敢直視,但似乎忍不住有一絲笑意。
聽這話吳景沉開始疑惑了,不過金鐘仁平常不會(huì)開玩笑,他便去照了照鏡子。
下半張臉是正常的,上半張臉.......
兩只眼睛周圍像是涂了粉底.......其中一只眼睛不知道被涂了什么綠綠的,粉底不僅白了一個(gè)色號(hào),還卡粉、斑駁,美妝的雷區(qū)幾乎都踩在他臉上了。
除了陸相思,誰還能在他吳景沉臉上干出這種事。
偏偏還被金鐘仁看見了,他現(xiàn)在做什么豈不是都很沒面子?
他深吸了一口怒氣,咬牙切齒道,“陸相思呢?翻遍整個(gè)云城,不,翻遍整個(gè)華國,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
“呃.......陸小姐就在后院呢?!?/p>
吳景沉怒氣沖沖地來到后院,只見陸相思正在把她昨天推到的桃樹種回土里,全身都沾了泥。
陸相思一回頭,就見吳景沉直勾勾地盯著她,她皺起眉頭,“看什么看!”
“你在干什么?”
這把陸相思整無語了,很明顯她是在種樹啊,沒好氣回應(yīng)道,“玩泥巴!”
吳景沉:“.......”
是他大意了。
他沖到陸相思面前,指著自己眼睛,厲聲問道,“是不是你弄的?”
“是啊?!标懴嗨汲姓J(rèn)得到爽快,但她心里還是有點(diǎn)點(diǎn)小恐慌的。
“陸相思,你膽子真夠大了,把什么鬼東西弄我臉上了!”
“我是想著你堂堂吳總,總不能青一只眼紅一只眼去公司吧,我就用粉底給你蓋了蓋.......”
“.......那這塊綠色的是什么?也是粉底?”
“你那只眼睛泛紅,所以我用綠色遮瑕給你遮了遮,是你自己皮膚暗沉又干燥,才會(huì)卡粉斑駁.......”
“.......”
他一時(shí)竟無言以對(duì),他是不是還應(yīng)該感謝她為他著想?
“陸相思,你真行?!弊詈笏膊辉俣嗾f,只想把臉上的那些玩意給弄下來,走之前他不忘說陸相思一句,“趕緊進(jìn)來,把臟衣服換了!”
看著他氣鼓鼓的背影,陸相思忍不住揚(yáng)起了一個(gè)得意的笑容。
洗手間內(nèi),吳景沉洗了好幾遍臉,粉底卻始終洗不干凈,使勁揉搓眼睛又疼,只能無奈叫陸相思來,“陸相思,過來!”
“干什么?”
“給我洗干凈?!?/p>
“你這么大歲數(shù),臉都不會(huì)洗?”
“你!”一句話把他懟得差點(diǎn)心梗。
陸相思竟朝他挑了挑眉頭,然后去拿了卸妝棉給吳景沉暴力卸妝。
“陸相思,你要是再用這么大勁........”
“不是你讓我?guī)湍愕膯?,這個(gè)就是要使勁,才卸的干凈?!?/p>
卸完妝后,吳景沉感覺自己的眼睛更腫了,他懷疑陸相思擦掉了他的一層皮。
他看了看得意洋洋的陸相思,心里一陣憋屈,這都是他自作孽?。?/p>
收拾好后,兩人在餐廳里吃早飯,金鐘仁看了他們幾眼,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吳總活了三十二年了,還真是第一次被一個(gè)女的如此玩弄,而且還是一個(gè)二十歲的姑娘!
他們前一秒還爭(zhēng)吵不休,后一秒就在一個(gè)桌子上吃飯了,雖然誰也不搭理誰.......
“東暮中榭怎么了?”吳景沉又恢復(fù)了高冷霸總的姿態(tài),如果忽略他臉上的傷.......
“東暮中榭已經(jīng)恢復(fù)如前了,按你的吩咐,遣散員工,但白蘇和空青還有幾個(gè)舊人自愿留下,說.......要等金老板回來?!?/p>
話音落下后,空氣一下安靜了,陸相思拿著筷子的手也頓住了。
沉默許久后,吳景沉才淡淡開口,“隨他們,工資照舊,從破曉撥給他們?!?/p>
“是?!?/p>
聽到這話,陸相思顫了顫眸,繼續(xù)吃著早飯。
吳景沉看了她一眼,又朝金鐘仁說道,“東暮中榭依然按原來的方式運(yùn)營,但不對(duì)外開放?!?/p>
然后,他又伸手摸了摸陸相思的腦袋,眼眸帶著一絲邪笑,“以后思思若是住慣了瑤山景苑,我們便去東暮中榭度度假?!?/p>
金鐘仁一愣,隨即答道,“是,那吳總要去東暮中榭看看嗎?”
“思思去嗎?”
陸相思只瞪了他一眼,沒回復(fù)。
“不去了。”吳景沉勾唇一笑。
隨后,金鐘仁離開了。
“以后?”陸相思緊皺眉頭看向吳景沉。
“嗯。”他只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滿是堅(jiān)定。
陸相思冷下面容,“吳總的這句以后,怕是會(huì)成為驚醒我的噩夢(mèng)?!?/p>
說罷,她重重放下筷子,上了樓。
空氣中還留有她的余香,吳景沉笑了笑,眼里竟有幾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