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陸相思剛下課,吳景沉就給她發(fā)消息說來接她去吃飯。
她剛走出教室,就看見站在不遠處梧桐樹下的張藝興和樸燦烈二人。
她心下意識的一顫,因為到現(xiàn)在她沒有告訴張藝興她跟吳景沉結(jié)婚的事......
而今天兩人專程來學校找她,一定也是有很重要的事。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安。
“藝興哥,燦烈哥,你們怎么過來了?”
兩人的表情皆是一番嚴肅,這讓她心里更加忐忑了。
“相思,我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張藝興微微彎身握住她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眸子中帶著隱隱的激動。
“......什么?”
“吳景沉......”樸燦烈松了一口氣,正色說道,“我們拿到了上個月他在云城使用槍支的證據(jù)?!?/p>
一瞬間,陸相思怔在了原地。
她慢慢反應著樸燦烈這句話,心跳越來越快。
所以意思就是......吳景沉......可能要進監(jiān)獄了嗎......
她呼吸漸漸開始顫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因為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已經(jīng)漸漸習慣有吳景沉的生活了。
“燦烈哥,你......說清楚一點。”
見她毫無欣喜的反應,樸燦烈和張藝興眉頭皆是一皺。
“上個月22號左右,云城南邊的一個廢棄的私人倉庫里,吳景沉等人與一隊M國人發(fā)生了交戰(zhàn),M國人傷亡慘重逃走了,現(xiàn)在也不知所蹤。
他們都沒有料到,那個倉庫主人曾懷疑妻子與底下員工在倉庫有染,于是在隱秘之處悄悄安裝了一個攝像頭。
一段時間后,主人本想把倉庫賣掉,去到現(xiàn)場后發(fā)現(xiàn)一片狼藉,便在攝像頭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違法的證據(jù),之后報了警,其中各種細節(jié)原由,我們到現(xiàn)在也還在繼續(xù)調(diào)查中?!?/p>
上個月22號......陸相思猛然想起,不就是吳景沉一夜未歸的那天嗎......
見她愁眉不展的模樣,張藝興安慰道,“相思,你別擔心,雖然還在繼續(xù)調(diào)查,但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很快......我們的目標就實現(xiàn)了。”
“嗯,這次,吳景沉再也逃脫不了了?!睒銧N烈嘆了口氣,輕松的勾起了唇角,“相思,你快解脫了。”
快解脫了嗎......
可為什么她一點歡快的心情都沒有,為什么她會下意識擔憂如今平靜的生活會被打亂......
她緩緩抬頭望著白茫刺眼的天空,情不自禁濕了眼眶,輕輕諷笑了幾聲,埋怨著老天爺安排的像是玩笑一般的命運。
為什么邊伯賢不能在她遇到吳景沉之前說喜歡她?
為什么這個證據(jù)不能早一點出現(xiàn)?
為什么一定要等到她好不容易接受命運,安于現(xiàn)狀的時候,再來告訴她,她的生活又將會天翻地覆。
“相思?你怎么了?”見她紅了眼眶,張藝興不禁有些擔憂。
“那......”她有些哽咽,抹掉了眼淚,聲音略微沙啞,“他要是入獄了,那他的.......親屬,會怎么樣呢?”
“這個要到時候來調(diào)查,他的親屬如果也參與過......自然是要一并處罰的?!睒銧N烈下意識回答道。
張藝興愣了愣,感覺到了不對勁,“相思......你問這個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藝興哥......”剛抹掉的眼淚,此刻再次沖出了眼眶,她抽噎道,“我跟他......結(jié)婚了?!?/p>
“?。?!”
兩人耳邊像是劈下了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一下僵硬在了原地。
緩了許久后,張藝興猛地抓住了陸相思的肩膀,不敢置信,“你說什么嗎?相思,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跟吳景沉,結(jié)婚了......”陸相思不敢面對張藝興,逃避地閉上了眼。
“......什么時候?”
“上個月......”
張藝興猛顫的瞳孔一下就濕潤了,在得到陸相思的肯定回答后,他幾近崩潰。
他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手心,無聲的怒吼著。
“陸相思!”他再也忍不住怒意,失望又沙啞地沖陸相思吼道,“你怎么會......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
他帶著滿腔的怒意搖晃著陸相思,似乎還在企圖讓她清醒一點,可是都已成了定局......
“吳景沉對你做過什么你都忘了是嗎?還是說,在他身邊待久了,你已經(jīng)被那些繁華迷花了眼,變得愛慕虛榮了?所以從不久前開始,就不再反抗了是嗎?
甚至連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也沒有通知我,如果我今天沒有來找你,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你已經(jīng)是吳夫人了呢?嗯?相思?”
這番話句句誅心,陸相思狠狠咬著下嘴唇,從始至終不敢抬眼看張藝興。
“你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相思妹妹,而是與吳景沉站在一條線上的吳夫人了是嗎?你告訴我,是這樣嗎?”熱淚從張藝興眸中落下。
見她沉默不語,張藝興內(nèi)心更為絕望,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嘶吼道,“陸相思你真的瘋了!從去年你出事到現(xiàn)在,我每一天都在為你的事憂慮,還要有樸燦烈,我們在一起討論過無數(shù)次,要怎么做才能保證吳景沉不會傷害到你.......
我們廢寢忘食的查找這些年他的老底,奈何他處理得太干凈了,我們一無所獲,你以為這期間他能容忍我們對他的調(diào)查嗎?我們走到如今這個局面花費了多少人的精力和時間你知道嗎!”
“藝興!”見他情緒失控,樸燦烈連忙拉住他,“你嚇到相思了?!?/p>
“我嚇到她?她膽子那么大,都敢悄無聲息地跟吳景沉結(jié)婚,哪是那么容易被我嚇到的?”張藝興勾起一個諷笑,眸中充滿了失望,“陸相思啊......你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們對嗎?你讓我們這一年的努力,都成了笑話?!?/p>
這句話差點讓陸相思的心臟直接碎掉,她無力地蹲下身,抽泣道,“藝興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此刻她的世界徹底混亂,心痛到快要窒息。
是啊,她是瘋了吧,竟然把張藝興和樸燦烈的辛苦拋之腦后,只顧自己享受平靜的生活。
張藝興咬了咬牙,聲音已經(jīng)染上了幾分冷意,“反正吳景沉很快就會被繩之以法,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樸燦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愧疚哭泣的陸相思,不忍地皺了皺眉,“相思,這次......你真的讓我們失望了。”
隨后,他連忙追上了張藝興的腳步。
看著兩人沒有回頭的背影,陸相思懊悔地吶喊著,“藝興哥!對不起!藝興哥!”
可張藝興再也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
“藝興哥!”她踉蹌著腳步想要追上去,卻突然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嘴鼻。
一瞬間腦袋里出現(xiàn)昏眩的感覺,全身開始變得軟麻無力,張藝興和樸燦烈的身影漸漸在她瞳孔里消失,然后,她便深陷進一片黑暗之中。
聽著陸相思那一聲聲嘶啞的呼喊,走到遠處時,張藝興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回頭時,陸相思已不見了身影。
此時正值中午,學生們早已經(jīng)去食堂,所以這周圍都是空無一人,陸相思就算是離開,也不可能一點蹤影都沒有。
正當他愣神之際,忽然看到那顆梧桐樹后閃過一個黑影,而陸相思的鞋子也在轉(zhuǎn)角處消失。
“相思!”他神經(jīng)繃起,想也沒想,抬腳就沖了過去。
“藝興!”樸燦烈跟著跑了幾步后,突然轉(zhuǎn)向,往校內(nèi)停車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