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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故事館

外婆正式進入我的視野是十歲之后了,那是一個寒風(fēng)刺骨的冬天,一個滿臉青紫,腦袋腫脹得像皮球一樣的老太太出現(xiàn)在我們家里。老婦人顫抖著身子,牙齒不停地打戰(zhàn),她鉆進灶房,蜷縮在灶門角里不停地呻吟。

我能想象得到,當(dāng)時母親有多么意外。自從十三歲離開外婆,此后母女倆一直未曾見過面,親情被歲月沖淡,血脈隨光陰而疏離。好在母親已經(jīng)是五個孩子的親娘了,為人之母后,母親心頭少了決絕與堅硬,多了寬厚與柔軟,郁積心間的壘塊逐漸消解,血脈的熱度轉(zhuǎn)化成無聲的柔情。

當(dāng)年外婆把她匆匆送走的怨恨已經(jīng)淡若煙云了,母親已經(jīng)懂得用一個母性的情懷來給外婆換位,來給自己療傷。打斷骨頭連著筋,剪斷臍帶的一刻,母子有著一樣的疼痛。

看見面目全非的外婆進入家門后,母親強忍眼淚,她不想讓外婆看見她流淚,母親已被歲月的風(fēng)霜磨練成了一個堅強的女人。母親輕輕地喚了一聲娘,外婆的眼淚便一涌而出,接下來母女倆抱頭痛哭!一陣唏噓過后接著是長時間的沉默。

或許母女都明白沉默是最好的表達(dá)方式,此時惟有沉默方能填充幾十年來的情感空白,這種深入骨髓的記憶無法用語言來表述,所以她們保持了沉默,看似一言不發(fā),實則已勝過萬語千言。

母親趕緊給外婆燒了一盆很旺的炭火,煮了一碗滾燙的姜湯,然后再打來一盆熱水,輕輕地幫外婆擦拭傷口,梳理那一蓬亂草般的頭發(fā)。

母親的手一直不停地顫抖。她不理解,人心都是肉長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別人為何能下這樣的毒手?!外婆頭上的傷口腫脹起來,流出的血把頭發(fā)漿連在一起,硬邦邦像一把沾滿了膠水的刷子。額頭、臉頰、脖子好多處留有烏紫,血流淤積,烏青的邊緣擴散出紫色的陰影,邊緣留下云彩一樣的暗紅,這是嚴(yán)重的皮下組織損傷和肌肉壞死。

至今還清楚地記得,我當(dāng)時剛好放學(xué)回來,母親用灰布給我縫的書包還背在身上,我風(fēng)急火燎地跑進屋,想去灶房看看母親做好了飯沒。剛一邁進灶房的門檻,我身子便猛然一震,好像突然從哪兒伸來一只大手,一把將我拽住,立馬收住了前行的腳步。

我一臉驚奇,瞪著大眼,像遇見了外星人一樣,怔怔地盯著這個披頭散發(fā),面目怪異的老婦好一會。老婦人的眼睛已經(jīng)腫脹得只剩一絲縫隙,她努力了幾次,很想給我露出一絲笑臉,但面部肌肉繃得像鼓皮,浮腫起來的皮膚閃著可怕的光澤,就像充氣太足的氣球,不僅沒有了一點舒展的余地,而且隨時都有爆裂的危險,讓人看了十分難受。

母親見我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趕緊招手,示意我過去。我低著頭,略微朝前移了那么一小步,然后站著再也不愿動彈了。此時聽到母親小聲對我說:伢兒,過來呀,過來呀,快叫,快叫聲外婆!

事情太過突兀,我一下無法適應(yīng)。這個面目怪異,從天而降的外婆來得太過突然,對于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心里沒有一點接納的準(zhǔn)備,沒有一點鋪墊的過程。我低著頭,不愿叫,當(dāng)然我也不敢再抬頭面對那張怪異的臉膛了,嚴(yán)重變形的五官實在太恐怖。

母親像個負(fù)重前行的旅人,很沉重地嘆了口氣,然后再沒聽到她言語了。時至今日我也沒弄明白,當(dāng)時不愿叫一聲外婆的真正原因。也許是外婆的面目實在恐怖,也許是母親的聲音輕飄飄的太過細(xì)小,細(xì)小得沒一點兒力度,讓我從中找到了某種猶疑。母親的話顯得底氣不足,那樣的口吻似乎是在與我商量或者吁求,與平時說一不二,毋容置疑的口氣判若兩人。

十來歲的男孩正處在一種羽翼漸豐的叛逆階段,如果再小幾歲或許就會毫不猶豫叫一聲外婆。小孩子沒有明顯的愛憎與分辨能力,父母怎么說,一定就會照著怎樣做。而十歲之后,就有點不太一樣了,究竟哪兒不一樣呢,也說不清楚,總之有了一些細(xì)微的變化。盡管還是混沌初開,認(rèn)識膚淺,對復(fù)雜世事沒有正確的判別能力,但此時腦海里已經(jīng)塞進了一些朦朦朧朧的個人意識。

當(dāng)時鋪天蓋地的大字報,一場接一場的批斗會,在幼小心靈中留下深深的印痕,加上學(xué)校師生對運動的狂熱,使我們那一代人在小學(xué)階段就有敏感的政治嗅覺和模仿天賦,我們班上就有幾個同學(xué)寫過校長的大字報。階級斗爭一統(tǒng)開下的意識形態(tài)已經(jīng)滲透到我們的心靈中。我感覺自己的外婆不應(yīng)該是這般模樣,我無法接受這個模樣丑陋,渾身骯臟的老太太成為我的外婆。

我不懂得,當(dāng)初自己對外婆那種態(tài)度,不知給她造成了一種怎樣的傷害。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好像每個人對外婆都有鮮活的記憶。在別人關(guān)于外婆的口頭敘述或文字記載中,幾乎千篇一律,都是寬厚、慈祥、溫馨和美好的。這個世界上無一例外,每一個人都深愛自己的外婆,親近自己的外婆,思念著自己的外婆。

如此說來,我成了群體之外的另類,不說把外婆視為狼外婆這么恐怖,至少與外婆有很深的隔膜。長期以來,關(guān)于外婆的話題似乎成了我內(nèi)心的隱諱,只要有人談起外婆,我總是悄然回避,覺得這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話題,就像麥芒刺進衣服,外面了無痕跡,內(nèi)面卻真實地存在,說不定哪個時間就會在我的肌膚上猛扎一下,讓我記住那種隱形的疼痛。

這種痛感除獨自感知外,無法與外人道也。那時少年輕狂的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外婆,更沒有關(guān)愛過外婆。小時候聽大人說:外甥狗,搖著尾巴走。當(dāng)時根本不明白這話的內(nèi)在含義,在鄉(xiāng)村人眼里,外甥天生是向外的,就像一條養(yǎng)不親的狗,它吃飽喝足之后照樣會搖搖尾巴遠(yuǎn)走高飛。

外婆不在人世之后,我以為關(guān)于外婆的話題不會再顯得那么沉重,但是我完全錯了,血脈親情是無法洗刷的東西。不惑之年再來追憶外婆,除了痛悔和內(nèi)疚之外,還能做些什么呢?每年清明節(jié)、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焚燒寫滿先人名字的紙錢時,我就會想起這些流淌在紙頁上的祖先:"外婆黃鳳梅冥中受用"、"陽凡外甥處具財袱五大包"。土黃色的表芯紙封套上用毛筆豎寫著幾行小楷,橫平豎直的文字像一道直逼而來的刀鋒,在我面前閃電一樣蔓延開來,成為心底一道無法修補的暗傷。

外婆在世時,我沒有給過她一分錢,當(dāng)然我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收入,只是個窮學(xué)生,但至少沒有過那份心意,哪怕是畫餅充饑式的也沒有。現(xiàn)在她入土多年了,自己卻大把地給她"燒錢"。面值億元的冥幣,成堆的金銀財寶,紙糊的豪華別墅,望著這一堆虛擬的財富,我的心越發(fā)感到沉重。

面對親情竟然虛偽到這種程度,真讓自己吃驚!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感覺真實的生活正被世俗的外力所牽引,漸漸墜入一種虛無冷漠的境地,我為自己的行為深感羞愧。

開春的時候,那條游蛇似的小路腰帶一般隱藏在山間,那是一條通往外婆墓地的通道。這些年路旁邊伸展了幾條縱橫交錯的小徑,小徑上荒草萋萋,很久沒有行人的腳板踩過了。站在路口,望著腳下一堆饅頭似的荒冢,我突然有了醍醐灌頂般的頓悟:不僅腳下這條小徑通往墓地,世間所有的路,其實最終都是通向死亡……

外婆的墓地選在一塊背陽的山坡上,坡度很陡,且緊鄰一條自東向西的小河,我不知道這是誰選的墓地,這樣的墓地為后來的事件埋下了深深的伏筆。我更不明白,這條小河為何會從東向西流淌?我們的雄雞版圖屬于西高東低,多少大江大河都是由西向東不息流淌,然而這條小河卻自東向西而去,這是不是某種宿命式的象征?

每當(dāng)站在清冷的墓地,除了懺悔,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這樣的行為無法給死者一絲一縷的安慰,但面對強大的現(xiàn)實,我又不得不極力為之。清明不掃墓,鬼節(jié)不燒紙,在鄉(xiāng)村被視為絕后的孤墳。

孤墳野鬼,這是逝者的不幸,后人的恥辱,子孫的不孝。只要還有一絲血脈在延續(xù),我不敢讓逝去的親人成為孤魂野鬼。盡管陰曹地府是人類的虛構(gòu)和想象,那是活著的人永遠(yuǎn)無法抵達(dá)的地界,可是誰也背不起遺棄親人的罵名。

正因為有這樣的習(xí)俗,才加深了血脈親情的延續(xù),無論你漂泊多遠(yuǎn),位居何處,每年清明節(jié),子孫們都會千里迢迢趕回故鄉(xiāng)。祭奠離世的先人,能做的也只是上一把土,供一炷香,完成一個心愿。

遠(yuǎn)道而來,完成這個簡短的儀式之后,便會沿著長滿雜草的山坡,告別鄉(xiāng)土,返回喧嘩的城市,等待下一年這個節(jié)日的到來。人生就在這樣的輪回往復(fù)中慢慢將生命耗盡,完成一代人與另一代人的替換。

我那外婆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外婆,無論她的性格與命運,都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復(fù)雜和另類的屬性。她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她的復(fù)雜性與多義性成為那個特殊年代中的標(biāo)本式人物。

我動筆之前,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的外婆,但翻遍《辭源》、《辭?!?、《現(xiàn)代漢語詞典》,均未能找到合適的詞語,感覺哪一個詞語都有難以準(zhǔn)確而全面將外婆概括。

外婆的堅韌、孤獨、率性、童心,隱忍,外婆的愁苦、憂傷、疼痛全都活在那些入世的詞語之外,任何一個詞語用在她身上都過于簡單,過于隨意。

外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在缺吃少穿的年代,她把自己僅剩的半升大米送給了一位帶著孩子沿村乞討的婦人。那對母子當(dāng)時餓得雙眼發(fā)綠,渾身浮腫,拄著棍子,東倒西歪,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外婆看著便流淚,于是把家底全掏了出來。把米送了人,自己一家卻吃了半個多月的苦菜。

外婆一生極其坎坷,命運一路陰霾,就像穿行在漆黑的洞穴,盡管她在洞穴里左沖右突,但最終也沒能使她見到多少光明。

外婆是一名黃花閨女,命運卻安排她嫁給一個再婚男人。男人身體不好,前妻還落下一個脾氣很臭的女孩,稍有不隨她意,便以死相逼,常常弄得外婆措手不及。

外公因這事沒少教訓(xùn)過外婆,外婆就是挖肝掏肺給小家伙吃,她也毫不領(lǐng)情。左右為難的外婆常常受這種夾心氣,像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外婆嫁到外公家來沒有享過一天福,厄運倒是接二連三地降臨到她頭上。嫁過來不到一年便生了我母親,早產(chǎn)的母親生下來就是個病秧子,幾乎沒離過藥湯,平日里一場感冒也弄得一驚一乍的,沒少讓外婆操心。

后來農(nóng)村開始劃成份,外公家因為田土較多,而且還雇了長工和短工,被定為剝削階級,劃為地主。劃為地主之前,苦心經(jīng)營家業(yè)的外祖父已經(jīng)離世一年多了,很自然地主的罪名便落到了外公頭上。

外公卻是半個書生,不知是生性膽小,還是身體確實經(jīng)不起一丁點兒風(fēng)浪,只揪斗了兩三次,就徹底趴下了,不出半年便大口吐血,一命嗚呼!那年我母親才五歲。

那個年代,成份就像無法洗刷的胎記,已經(jīng)滲入了這個家族的骨髓,出身問題是頭等大事,事事都被它左右,地主成份不可能讓它無故消失落空。從此地主婆的名份就由外婆這個本來毫不相干的女人背負(fù)著,而且這一背幾乎就背了一生。

難怪人們說自古世事三懵懂:天上打雷一懵懂,蛤蟆跳井二懵懂,姑娘嫁人三懵懂。姑娘嫁人全憑運氣,那年代沒有什么戀愛交往,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好是壞,全憑運氣。女人認(rèn)命,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說到婚姻,時至今日也沒有多少改觀,它仍是一件風(fēng)險極大,成本極高的事情,就像一場賭博,押上去的往往是一生的幸福。好的婚姻能造就人,不好的婚姻卻能毀滅人。

外婆嫁進這個門,再怎么著也得認(rèn)命。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外婆不僅每天要下地勞動,而且時常要遭批斗。那是階級斗爭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的年代。作為一個女人,在外頭折騰了一天,回家還有一大堆家務(wù)活等著她做。

每天清早起床,不到深夜別想休息,日復(fù)一日,鐵打的人也吃不消。晚上躺在床上一身酸痛,孤苦無奈的外婆,除了摟著我不諳世事的母親,長一聲,短一聲地嘆息外,連個傾訴的對象也找不到。有誰能理解,那些漫漫長夜,外婆是怎樣熬過來的……

外婆除盡了一個女人應(yīng)盡的義務(wù)外,還把一個死去的男人逃避掉的責(zé)任全部承擔(dān)了下來,沒有人知道外婆那個時候有沒有偷偷哭過。

在她的周圍,外婆找不到一絲憐憫,半點同情。那洶涌的苦水日復(fù)一日在煎熬、浸泡,使外婆具備了超凡的忍耐力。在那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下,一般人是無法承受的,那是一種雙重擠壓,不僅對肉體折磨,而更多的是對精神摧殘。

那個年代,為此而尋短見,或者發(fā)瘋發(fā)癲的不在少數(shù)。外婆卻不急不惱,無論是批斗,還是帶懲罰性的勞動,她都默默地承受,再多的苦水她都咽進了肚子。

外婆就像一塊吸水能力極強的海綿,把所有的苦水都吸進了內(nèi)心。外婆的忍耐能力是我們所有親人當(dāng)中最強的一個,這一點許多男人也望塵莫及。如今生活在太平盛世,仍然愁腸百結(jié),唉聲嘆氣,房子倒是越住越大,心眼卻越來越小。

盡管外婆虛心接受改造,誠懇接受批斗,但大隊支書、生產(chǎn)隊長還是雞蛋里面挑骨頭,對外婆存在諸多的不滿,每次批斗都要找出外婆一大堆罪行。

某個黃昏,外婆到鎮(zhèn)上買煤油,回來時走的是一條小路。外婆看到供銷社老陳的瓜棚下掛著幾只拳頭般大小的南瓜,這種普通的農(nóng)家蔬菜,其實自家的菜園中也有,但不知何因,她竟一時興起,忍不住伸手摘了一只。

外婆正準(zhǔn)備將小南瓜藏進布袋時,在不遠(yuǎn)處菜地里鋤草的老陳看到了,他風(fēng)快地沖過來,一把揪住外婆,大罵:你這個賊婆!地主婆!真是膽大包天,敢偷老子的瓜……

這事對于外婆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從此地主婆頭上便多了一項罪名,賊婆!批斗的時候人們下手更狠更毒了。

外婆這是為哪般呢?!一只青南瓜,不是啥稀罕物,自己家也種了不少,她偏偏去伸這個手,這不是惹火上身嗎?外婆這種小孩子般的行為真讓人匪夷所思。

讓外婆吃了更多苦頭的還有兩個原因,一是嘴巴,二是相貌。她矛盾的性格表現(xiàn)在這里,多數(shù)時候她屬于那種口無遮攔的人,快言快語,直抒胸意。有時她又一言不發(fā),沉默不語,真是該說的她偏不說,不該說的,她不受大腦支配,一不小心就從嘴里滑了出來。外婆這性格給自己招來了不盡的麻煩。

比如這個人怎么樣,那個人好不好,某位婦人偷了某位漢子,她總會當(dāng)著別人的面,竹筒倒豆子一般。她不知道隱藏,不知道拐彎抹角。

禍從口出,外婆終于給自己招來了好幾頓毒打。一次散了批斗會,她摸黑從外面回來,路過村口張寡婦家時感到口渴了,想進去要口水渴,她剛一踏進門便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一幕。

大隊支書正衣衫不整地從張寡婦的屋子里鉆出來,當(dāng)時支書出門時用力咳嗽了兩聲,這算是有意提醒她了,但外婆偏偏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幾天后一不小心把事情說出來了。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支書就手握又粗又長的竹煙桿,對著外婆的腦瓜擂鼓一樣,狠狠敲了幾下……

還有一個原因是外婆的相貌,有人說,外婆天生就像個地主婆。我不知道地主婆該是啥樣,只從電影里,從連環(huán)畫上看過地主婆的模樣,那個模樣還真與外婆有幾分相似。

首先是肥胖,外婆身材不高,但四肢肥胖,肚皮渾圓,臉盤如面瓜,走路活像只養(yǎng)肥了的母鴨,左搖右擺。在那種缺吃少穿的年代,外婆的肥胖是怎么來的,這幾乎是個迷團。

聽人說外祖母是個精瘦的女人,思維清晰,世事洞明,說話有條有理,分寸拿捏恰到好處,頗受鄉(xiāng)鄰敬重。很顯然,外婆的肥胖并非遺傳。

外婆還有一處最具特色的地方,那真是讓人過目不忘。她右眼皮上長著一個圓形的肉蒂,那個肉蒂很像舊時候老人對襟衣服上的布紐扣,如果現(xiàn)在來形容更像電腦上打出來的宋體單引號。

倒懸的肉蒂像一聲驚嘆,讓人一眼就記住了這張臉。圓圓的肉蒂懸掛在眼皮上,把眼睛這扇完好的窗戶給堵塞了。多年后,姐姐上幼兒園的兒子給外婆取了個很搞笑的名字:蒂蒂外婆。從此,小孩子背地里都叫她蒂蒂外婆

夏譚甜(作者)仔細(xì)看你會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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