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李見與沈千秋也無冤無仇,沒必要將關系鬧的太僵,因此,他沒有推脫,隨沈千秋一起進了木屋內(nèi)。
“哈哈,李師弟,這可是你最愛喝的香茅茶,快喝喝看?!眲偮渥蚯锞蜔崆榈亟o李見沏了一杯茶。
望著眼前的茶水,李見略微失神;香茅茶,由香茅草葉煉制而成,味苦卻涼,在炎炎夏日喝此茶再好不過了。
只是,在李見的眼里,當初向他介紹此茶的仗義大師兄卻已經(jīng)變了。
舉起茶杯,李見輕泯一口,不由地感慨一聲,“好茶,還是這個味道?!?/p>
說完,李見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即將茶杯放在桌上,道:“沈師兄,有話直說了吧?!?/p>
聽到這話,沈千秋停下了起身添茶的動作,重新坐下,在清了清嗓子后,道:“聽說李師弟接了個任務?!?/p>
“沈師兄好手段?!崩钜姺路鹨幌伦泳兔靼走^來這任務是誰指派的了,只是沒道理啊。
李見緊盯著沈千秋的面色,想從中看出點什么,然而卻失望了,只見沈千秋的面色平靜,似乎聽不出話語中的嘲諷一般,出聲道:“李師弟,此番出去采集藥草必定困難重重,師兄這恰好有個閑置的法器?!?/p>
說著,沈千秋從隨身的布兜里拿出一個黑乎乎的鐵疙瘩,像是拿著寶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在確定無礙后,這才向李見解釋,“李師弟,這叫鐵膽神針,使用方法也非常簡單,只要經(jīng)過猛烈地撞擊它就能發(fā)射飛針?!?/p>
這是法器?李見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用靈力催動的法器,而且恰好他也沒有靈氣,這怕是量身定制的吧。
“沈師兄的好意,師弟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師兄收回吧?!崩钜姴挪幌嘈派虼髱熜謺羞@么好心,與其接受這樣一份不明的好意,不如將其謝絕。
不過,沈千秋顯然不想這么放棄,不滿的說,“李師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怎么連師兄的一片心意都不肯收下?!?/p>
看著沈千秋態(tài)度決絕的模樣,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個鐵疙瘩,李見知道,他今天若是不收下,怕是很難離開這里了。
無奈之下,李見將那個鐵疙瘩收起,隨即起身,神色微冷,“我可以走了嗎?”
這次,沈千秋沒有再阻攔,反而神情一松,不過依舊笑著道:“李師弟,此次任務獎勵豐厚,師兄先在這預祝師弟功成名就了。”
下了刀尾峰,李見直奔大刀宗大門,在給看守弟子查看通行靈玉之后,李見順利的出了宗門。
看著宗門外的花花草草,不知為何,李見竟然感到一身輕松,莫名有著“自由”的意味。
當然,這些只是感覺,李見還沒有傻到去逃跑,以他這樣的凡人之軀,不是說可能會被捉拿,而是一定會被捉拿,到時候叛宗大罪,必死無疑!
現(xiàn)在,李見只能祈禱在采藥的過程中不要出什么意外。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李見瞧著身后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大刀宗,這才放下心來,就近尋了一處高地,從隨身的布兜中拿出那顆鐵疙瘩。
沒有絲毫猶豫,李見將鐵疙瘩奮力一拋,在其還在空中之際,朝后連退數(shù)十步,以求無恙。
足足等了十分鐘,李見這才放心的靠近。
沈千秋沒騙他,這個鐵疙瘩果然是射針的,只是經(jīng)過李見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這針的飛射范圍足足有三十丈,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同歸于盡也是有可能的。
自此,李見的臉色逐漸黑了下來,他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什么?他就一個雜役弟子,有何德何能受到這些人的針對!
“沈千秋!張啟!我靠你大爺!”李見站在高地上奮力地大喊著,似是要把這幾年的不平通通給發(fā)泄干凈。
又走將近一個時辰,李見方才來到斷崖頂,往下一瞧,竟然完全看不到底,這可把他嚇得一哆嗦,在不知不覺間,手腳沁出密汗。
倒退了幾步,李見就地而坐,取下隨身的布兜,從中拿出早已備好的大餅,張口吃了起來。
烈蘭草,這就是李見此行的目標,在他還是外門弟子的時候,對一些藥理書籍比較癡迷,因此,關于烈蘭草的知識,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烈蘭草,二階靈草,通體火紅,氣平味苦,入喉有灼熱之感,需輔以清涼之物方可服用…………
烈蘭草多伴有火冠蛇守護,這最后一句,才是李見所關心的。
對于火冠蛇,李見就沒有那么了解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作出正確判斷,畢竟火冠蛇怎么也帶著一個“蛇”字,而這株烈蘭草生在斷崖峭壁上,除非這蛇會飛,否則,李見怎么也想象不出一條蛇在峭壁上游動的情景。
在休憩片刻后,李見決定動手,再等下去,天可就黑了。
李見從布兜中拿出繩索一端捆在凸起的巨石上,一端系在自己腰上,這也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辦法了。
長長呼了幾口氣,李見一咬牙,慢慢地朝著斷崖邊上探去。
然而,李見剛下去個兩三米,他就后悔了,無它,就在他下方的十米峭壁上,有著一株烈蘭草,火紅的十字花瓣在空中搖曳。
與此同時,烈蘭草旁的一條頂著紅色血冠的火冠蛇也盯上了李見,只見其蛇身長有四肢,爪子緊緊地扣在巖壁上,在那慢條斯理地吐著蛇信子。
攀巖下來容易上去,李見正處于上去的尷尬地步,為此,他在心中已將火冠蛇命名者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給遍,你說長了腳的還叫蛇,這不是坑人嘛!
李見也不管什么任務了,立即朝上攀去。
然而火冠蛇顯然不想放過這位侵略者,四肢起動,無比輕松地在峭壁上攀爬著。
僅僅兩個呼吸的功夫,李見就能清晰的聽到身后傳來的“嘶嘶”聲,頃刻間他的寒毛直立,額頭、掌心、腳底都冒著密汗。
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了李見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