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拜見夫人?!?/p>
清河郡主雖是皇室出身,但胸襟卻不怎么樣。宇文護后院只有三個妾室,比宇文毓還少。
“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切記一定要和睦,千萬不要讓太師府后院著火?!蔽叶俗谏鲜祝屑?xì)觀察每一個人的神情。
“孩兒/女兒謹(jǐn)記嫡母教誨?!?/p>
“妾身謹(jǐn)記夫人教誨?!?/p>
居然這么平靜,這么順利?
清河郡主病故,宇文護迅速再娶,他們對我這個“鳩占鵲巢”的人沒有半分怨念嗎?
尤其是世子和郡主,生母尸骨未寒,生父另娶新歡,他們怎么會這么平靜?
我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去想,賜下見面禮,便讓他們退下了。
我本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誰知“敵方”竟丟盔棄甲不戰(zhàn)而降。
夜晚,月掛西樓,太師府沉寂在睡夢之中。
阿護來了。
本來昨夜應(yīng)該是我和他的洞房花燭夜,可因為我突然吐血暈倒,最后不了了之。
對了!我昨晚又是吐血又是暈倒,阿護一定擔(dān)心壞了,我是怎么好的呢?
“般若……”溫?zé)岬哪袃簹庀⒕o緊地包裹著我,阿護的手摸向了我的衣帶。
他纖細(xì)的手指微微一挑,衣帶就散開了。
阿護的手很冰,似乎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捂熱。
我知道,古來身世坎坷欲成大事者,往往或三弊或五缺,這樣的人天生孤獨,他們骨子里的血是涼的,因為世界未曾善待他們分毫,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必須靠自己去爭去搶。
他們也不知如何去善待世界。
阿護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生母是異族歌姬,他自生下來就有一只異瞳,從小被世人看作是妖孽怪物,被親族看作是尊貴皇室血脈的污點。
可就是這樣的他,成了如今權(quán)傾天下的太師,靠著赫赫戰(zhàn)功,無數(shù)人的頭顱,他自己幾次危在旦夕……成就了現(xiàn)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可也是這樣的他,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我,還有我的麗華。
孤獨者不知如何善待世界,但阿護卻給了我他所有的溫情。
對于我的打罵,他不躲不閃,亦不還手,只是默默地受著,同時還要安慰情緒失控的我。
冰涼的手掌探進我的衣襟,肌膚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我有些害怕,夢中之事恍如隔世,我現(xiàn)在到底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家。
但我并不反感。
阿護將我放在床榻上,單手托著我的后腦勺,待我躺平穩(wěn)了,他才將手抽回。
他埋首于我的脖頸間,溫?zé)岬暮粑鼘⑽业募∧w燙得一片緋紅。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沒閑著。
一件一件地,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被褪去。
我緊張地閉上了雙眼。
再睜眼時,我與他坦誠相見。
“阿護……”我大著膽子叫了一聲。
“般若?!彼拇劫N在我耳畔,“別怕?!?/p>
我稍稍安心了些,主動伸手,與他十指相扣。
我喜歡阿護,我愛他,我想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現(xiàn)在,我做到了。
夢中的我一開始所求不就是這樣嗎?
我嫁給阿護,幫他成為皇帝,我自己成為皇后。
只可惜夢中我們有太多的誤會,我為了皇后之位,不得不放棄我的所愛之人。
“嘶~”我香汗淋漓,不由皺眉。
阿護溫柔地吻了吻我的眉眼,“好了,般若,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高興?!?/p>
嗯,我知道,瞧你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阿護,我累了?!?/p>
“好,那我抱著你睡覺吧?!?/p>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被阿護攬在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我的麗華,她叫我阿娘,叫阿護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