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令任言川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失控。他就站在門口咆哮,聲音之大驚動了大廳的楊尚恩。楊尚恩意識到情況不對,立馬朝審訊室奔去。
奔跑速度太快,楊尚恩差點沒立得住腳,活生生的用放在門欄上的手把自己的身體拉了回來,還喘著粗氣。
“任局,怎么了?”
任言川沒有說話,楊尚恩只看得見他略微顫抖的背影。他用手將他撥開,這才得以看清審訊室的現(xiàn)狀,也才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會?!睏钌卸餮惨曀闹?,地上,墻上的血跡多得不自然。
“咳咳!”任言川右手半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再緩緩向椅子上滿帶血痕的人靠近。他將食指放在那人的人中處,除了散發(fā)出的冰冷外沒能感覺到其他氣息。他低聲罵了一句。
“大意了?!?/p>
“任局,這下怎么辦。”都快要套出話來的,好趁著這個機會順藤摸瓜把剩下的線索全部牽引出來,人算不如天算,任言川無奈得說不出話。
半晌,他才恢復(fù)原有的冷靜開口道:“估計是郁彥派人干的,那個老狐貍,看著快被暴露了忍不了動手了。”
“關(guān)鍵是他什么時候動的手?!?/p>
“大概是我們吃東西的時候,地上的血都還沒干?!比窝源ㄓ行盒牡目粗衬伒牡匕?。
“那他怎么進來的?”
“你看完之后關(guān)門了嗎?!?/p>
楊尚恩被問得一愣?!巴恕!?/p>
“聯(lián)系殯儀館把人帶走,明天再登記?!比窝源ㄗ叱鰧徲嵤?,做了一個深呼吸。他不禁為這條無辜的生命感到惋惜,又痛恨他先前的執(zhí)著。明明早點松口就沒事了,偏偏要逞那一時之強。算了,幫邪惡勢力買單,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獲取自己的同情心。人總得為自己選擇的路負責不是嗎?
審不出個所以然,任言川認為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之前的案子一直沒個真實的結(jié)果,一個二個的替身天天蹲在牢里等著老板來贖回去,最后真正平安回去的又有幾個呢,真是天真,不值錢的命還妄想別人拿著錢來買,逮不到真兇就只能拿那些人開刀,哪怕他知道他們沒罪,可誰讓他們?yōu)槔习遒u命呢。這不是任言川的錯。
使勁拍打著自己的額頭,任言川的頭疼得發(fā)燙。
“楊尚恩!”
“在?!?/p>
“這個事放著不查了,封鎖消息當無期徒刑處理?!?/p>
“是劉博懷的事還是現(xiàn)在這個?”楊尚恩也極其焦躁,一時間沒懂任言川的意思。
“都不查了。不,是秘密進行。我擔心郁彥那邊還會有行動?!?/p>
“嗯?!?/p>
“行了,先回去。我要好好捋一下?!?/p>
任言川沒回家,坐在公交車經(jīng)過一站又一站,直到公交車停運。
他又坐在廣場花圃前的臨時休息椅上,把公文包放在一邊,捧著腦袋沉思。
剛才太急躁沒想起去監(jiān)控室看看,盡管他知道就算看了也不一定會有結(jié)果,對方敢在局里動手必定是做足了準備。
但是誰能耐那么大呢,混進局里居然一絲痕跡都沒有,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處理掉一個人,想必動作也是十分利索,那么如果是郁彥找來的,估計也是邢爺那個組織里的人,并且對警局構(gòu)造還了如指掌,嘖嘖,一個外人天天在局里亂竄肯定是不可能的,會不會是內(nèi)部的人呢?
任言川的頭歪過來歪過去的思考著,不排除是內(nèi)部人員的可能性,不過只是一種猜測,他也不敢輕易懷疑到哪個人頭上。
想不出來,這一堆破事還是得一步一步來,警局的力量太小了,沈居安那邊天天待在接待室也沒機會和那些殺手一起出去行動。之前的任言川太心急,此刻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
起身拿起公文包,打了個出租車回家洗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