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道聲音把所有人的目光轉了過去,包括正在黑化中的厲雪揚。
只見這間房間的窗外,坐著一位長發(fā)飄揚的青年。正是塵軒凡。
塵軒凡當初和白月初分開時又繼續(xù)去修煉了。不盯著白月初是因為憑他一氣道門大師兄的位置可就可以派人盯著了,今天早上剛修煉完畢就有人來向他匯報把月初的去向。知道了白月初的去向后立馬來向這里。
還剛好堵上這一場好戲。
“軒凡,你是來救我的嗎?果然,我當初邀你進道盟,是正確的?!卑自鲁踹呄驂m軒凡走去邊說道。
剛勾搭上他的肩膀時,手臂就變成了一塊冰雕。
“別碰我,我,不是來救你的?!眲傉f完,塵軒凡,又不見了。
醫(yī)院對面的一棟樓上,塵軒凡就在這里。讓我看看,白月初,你這股讓我熟悉的妖力到底有多強。不過……
放至頭頂這包裹了一片區(qū)域的藍色怪物。應該就是消耗轉世續(xù)緣人對另一人的情力的厄喙獸了。而且踏入其內(nèi)者會厄運纏身。奇怪,為什么自己會知道這么多。塵軒凡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藍色怪物知道的這么詳情。
醫(yī)院內(nèi)?!巴郏@軒凡太不講義氣啦!”白月初鬼叫道。旁邊的王富貴看到心里,呵呵噠。塵軒凡作為道盟大師兄其他道盟的人肯定也有請他幫忙做事情。他王富貴也請過,不過,請他的價格太他媽離譜了。簡直是個財鬼啊!
而王富貴趁白月初還沒回過神來馬上把它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
“行了,二飛,把他給我抗回去?!蓖醺毁F不溫不火的笑了笑,沖邊里的孟二飛勾了勾手指。
孟二飛應了一聲,直接用刀鞘穿過麻繩的縫隙,把白月初挑起來抗在了肩頭,可才剛剛站起身,腳下就是一陣晃動,原本就因為打斗變得殘破不堪的病房,這會兒簡直是零部件亂飛。
“地震了?房子要是塌掉可就大事不好了!”孟二飛被晃的東倒西歪,連帶著白月初也是一陣頭昏眼花。
王富貴沉默了兩秒,突然抬起手左手一撩發(fā)梢:“慌什么?這種房子本少爺隨便就能買一棟?!?/p>
這特么是重點嗎?!白月初忍不住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傻、嗶——”
“在我面前,從來就沒有問題這個單詞?!蓖醺毁F志得意滿的抄著手,“現(xiàn)在,白月初已經(jīng)落網(wǎng),我們……”
孟二飛興致高昂的接話:“趕緊開溜!”
王富貴白了他一眼,一邊往門口跑,一邊教育道:“蠢貨!這叫戰(zhàn)略性撤退!”
白月初被他們扛著跑,可視線卻一直落在懸浮在半空的厲雪揚身上,眉頭也跟著越蹙越緊:“喂,不想死就快點把我放開?!?/p>
孟二飛腳步一頓:“什么意思?”
王富貴推了推眼鏡:“他是在危言聳聽,走!”
“我危言聳聽?”白月初冷哼了一聲,“一會被大卸八塊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一聽“大卸八塊”,孟二飛的雙腿直哆嗦。
然而王富貴不以為然道:“本少爺可是人民幣玩家,身上有的是法寶!就算天塌下來了,我也能召喚神獸給頂上去!”
聞言,孟二飛心也不慌了、腿也不抖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就連扛著白月初的勁兒也大了許多。
眼看著兩人走得飛快,白月初的臉色卻越來越驚懼,他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這次我真的沒撒謊!你們想死沒關系,我可不想跟你們一起陪葬啊!”
然而,無論白月初叫得多凄慘,王富貴也無動于衷。
就在這時,一道軟萌的聲音傳來:“站住——”
稍顯稚嫩的女聲讓王富貴奔跑的腳步一頓,他看著眼前身高最多一米二,全長跟他腿差不多的垂耳蘿莉,眼睛微微亮了亮。
涂山蘇蘇雙臂平伸,端端正正的堵在出去的必經(jīng)之路上,細長的眉毛高高豎起,氣呼呼的鼓著面頰,奶兇奶兇的沖王富貴和孟二飛訓斥道:“這種情況,是可以隨便亂跑的嗎?!”
“你想干什么?”王富貴低下頭,忍不住手賤的彈了彈涂山蘇蘇頭頂上的呆毛。
“抱頭!蹲下!”涂山蘇蘇左手抓住孟二飛的西裝褲腿,右手扯住王富貴的道袍,氣勢洶洶的把兩人牽到墻角,“不能拖拉,速度要快,大家快蹲到墻角,地震要來了!”
等兩人下意識的抱頭蹲好,依舊扛著白月初的孟二飛才茫然的問道:“少爺,我們干嘛要聽她的?”
“……”老老實實抱著頭的王富貴脊骨一僵,“雖然說不上來,可就是這種……萌萌的感覺,讓本少爺實在是難以拒絕?!?/p>
白月初沒好氣的啐了一口:“人渣!”
話落,他本能地看向了涂山蘇蘇,卻見她已經(jīng)去忙活別的事了。她把病床邊的幾個孩子叫?。骸澳銈儙讉€,快去墻角蹲下?!?/p>
“好!”
這些小孩明顯比前面那兩個大的省心多了,應了一聲之后,就另外找了個角落抱頭蹲著了。
涂山蘇蘇掃視一圈:“好,接下來就只剩下沙狐哥哥和厲雪揚姐姐了!”
“蠢貨,別去!”白月初額角青筋一崩,在手腳被捆的情況下,死命往前一掙,張口咬住了涂山蘇蘇的衣服,“剛剛我才看明白,這里的東西都被一種妖氣形成的線控制著,很顯然,這幫法力低微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在白月初的眼里,這個病房布滿了暗色的妖氣線,而厲雪揚附近的線最多。
裝模作樣!王富貴捂著腦袋吐槽:“少唬人了,哪有什么線,我怎么看不見?”
醫(yī)院樓外面的一棟樓頂上,塵軒凡也看到了那些暗色的妖氣線,不過他不想阻止,因為這更能讓他看清白月初到底有多少實力。
重新看向醫(yī)院那邊。
王富貴咬咬牙:“白月初!”
“總之你們快放開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白月初倒是真有些急,他被捆的死死的,這兩個榆木腦袋不放人,今天會是什么結果還真不好說。
王富貴嗤之以鼻:“想得美,我們不會上當?shù)?。?/p>
病房內(nèi)的妖氣愈演愈烈,厲雪揚身周的氣場已經(jīng)濃烈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白月初狠狠磨牙道:“如果現(xiàn)在不放開我,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雖然他判斷不出這些妖氣線的來源,可他絕不會忽略束縛在厲雪揚四肢上的妖氣線,這種妖氣線的牽引方式,讓厲雪揚看起來就像一個提線木偶,這讓白月初不詳?shù)念A感愈發(fā)強烈。
更別說此時的厲雪揚面容冰冷,明顯是被執(zhí)念和恨意操控,儼然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以前那件事,你沒想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梵云飛,垂落的發(fā)絲遮住眼簾,聲音壓的極低,帶著無邊無際的恨意和憤懣。
梵云飛捂著斷臂上前兩步:“我沒做過?!?/p>
明知道厲雪揚此時情緒不對,他也還是選擇靠近,哪怕剛才使用萬塵歸宗已經(jīng)讓他不堪重負,他也還是毫無防備的走向厲雪揚。
可回應他的是筆直貫穿胸口的妖力。
沙狐的本體就是沙,只要有沙就不會死,可這不代表他們不會受傷。
梵云飛咳出一口鮮血,怔愣的看了看胸前的大洞,仿佛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厲雪揚是真的恨不得他去死的。
“你是沒做過,還是沒想起來?”厲雪揚看著地上的血跡,頭部愈發(fā)的低垂,徹底掩住了臉上的神情。
“……我真的……”梵云飛執(zhí)拗的再次上前一步,艱難的說道,“……我真的沒有?!?/p>
他真的沒有。
皇位也好,責任也罷。
在他眼里都沒有厲雪揚重要。
他活的很自私,自私的滿心滿眼都只有這一個人,又怎么舍得傷害她?怎么忍心騙她?
可現(xiàn)在的厲雪揚不信他。
“只是用虛偽的解釋來哄哄我,你都不愿意嗎?”
看著厲雪揚毫不留情的朝梵云飛攻了上去,涂山蘇蘇徹底慌了神,胡亂抓著白月初的臉皮,急吼吼的催促:“道士哥哥,你快救沙狐哥哥??!”
雖然涂山蘇蘇腦袋不好使,但她很清楚,梵云飛是不會和厲雪揚動手的,再不想想辦法的話,真的要出狐命了。
白月初被她揪的臉皮生疼,好懸沒直接飆淚:“那你倒是把我解開??!”
被捆成這樣,他能救得了誰?就算被扯的口鼻歪斜也沒用好不好?!
眼看厲雪揚手中的妖氣刃就要襲上梵云飛的面門,一柄形似弦月的法寶突然從側面飛出,只見月映麗城斜沖而出擋在梵云飛身前。
涂山蘇蘇眼睛一亮:“秘書姐姐!”
“難怪我一直感覺有妖氣在附近?!卑自鲁跻菜闪丝跉?,這里實在太亂,妖氣也混雜不堪,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又都放在那些妖氣線上,竟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月映麗城也跟了過來。
“你也是姘頭吧?”厲雪揚只看著月映麗城奮不顧身的架勢,心頭的火氣就蹭蹭往上躥,滿腦子都是記憶里那個左擁右抱的梵云飛,她語帶狠厲,直盯著長相艷麗的月映麗城,“那我就先殺了你!”
要論身手月映麗城自然是比不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厲雪揚,兩人交手她也只能被動防御,一來是厲雪揚下手狠辣不留余地,二來是月映麗城心存顧忌,這到底是他們西西域的皇子妃,傷害了她就等于傷害了皇子殿下。
懷著這種心思,月映麗城會節(jié)節(jié)敗退就是必然的了,她被厲雪揚逼的一退再退,直到距離梵云飛不足一米,她才狠狠地咬了咬牙:“法寶,風刃!”
弦月形的法寶虛環(huán)在月映麗城腰間,動蕩的颶風化作無數(shù)條風刃朝著厲雪揚襲去。
看起來強勢的進攻對上厲雪揚卻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話,尚且穿著病號服的厲雪揚赤手空拳不退不讓,每逼近一步就能隨手碾碎幾道風刃:“無聊?!?/p>
擁有梵云飛一半妖力,再加上冰將軍厲雪揚本來就不是常人,這樣的強悍和威勢也在情理之中。
白月初皺了皺眉:“情況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