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兒站在鏡子前,望著鏡中窈窕的倩影,幾乎忍不出要笑出聲來。
那天在羅莎夫人的工作室試穿,她惴惴不安,不... 更多精彩內容,盡在話本小說。" />
陸希兒站在鏡子前,望著鏡中窈窕的倩影,幾乎忍不出要笑出聲來。
那天在羅莎夫人的工作室試穿,她惴惴不安,不敢耽擱時間,也沒能從容細看,只是覺得很漂亮,今天再一次穿上這件禮服,才最深切的感受到了它設計、剪裁的精彩。
款式不算復雜,優(yōu)雅而不失活潑的風格,正適合她這樣年齡的少女。
嗯,領口好像有點兒低?
陸希兒把領口稍稍往上拉了一點點,可是對鏡看了看,又覺得不好,于是再拉回原位,這樣反復幾次,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膝上十五公分的裙擺,也來回折騰了一會,總算對著鏡子,盈盈轉了兩圈,心滿意足的笑了。
接下來就是化妝了,她皮膚底子很好,平滑白皙,透著健康的自然光澤,根本不需要涂脂抹粉,平時也只是淡妝,但今天她格外用心的刷了睫毛膏,還用了顏色更加靚麗一些的唇彩。
要不要佩戴首飾呢?這個倒令陸希兒躊躇了。
她很少佩戴首飾,就算有些小飾品,大都是廉價貨,最貴重的,也就是去年生日,林逸峰送的一只翡翠墜子,可風格跟這件西式禮服不搭???
算了,領口鑲嵌的碎水晶已經(jīng)足夠華麗,不帶項鏈也沒關系。
那么,耳環(huán)呢?
陸希兒抬手捏了捏自己玲瓏的耳垂,想象在那里加一副耳環(huán),會是什么效果。
搭配這件禮服的話,垂墜式的好像不太合適?
耳環(huán)……耳環(huán)……
忽然,一道虛浮的光澤,不知是在她腦海,還是眼前一晃而過,緊接而來的,就是突如其來的眩暈感。
“啊……”陸希兒身子一晃。
她趕忙緊緊抓住洗臉臺的邊緣,才沒有栽倒出去。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為什么會頭疼?
她剛化好妝,不敢用水洗臉,只能大幅度的左右甩動腦袋,幸好,那陣眩暈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兒視野又清晰起來了。
還好,可能只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陸希兒僥幸的吁了一口氣,彈了彈太陽穴。
對了,剛才想到哪里了?
耳環(huán),對了,就是耳環(huán),哎,反正就兩副便宜貨,怎么都不適合,還是不戴了吧……
最后,她在腦后小發(fā)髻的上方,別了一只蜻蜓造型的水鉆發(fā)夾,嘴唇悠然上揚,沖著鏡中的自己,亮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才翩然回到客廳。
剛才回來的時候,順道從花店取了花,正擺在茶幾上,好大的一束,優(yōu)雅的黃玫瑰為主,看上去大方而別致。
離三點還有一刻多鐘,陸希兒就坐在沙發(fā)上,歪著頭,打量面前的花束,心思有點兒漂浮。
這花是凌總指示沈助理訂的嗎?
漂亮是漂亮,可為什么會是黃玫瑰呢?
如果寶玲的八卦靠譜,他應該送給吳小姐紅玫瑰才比較合適啊?
陸希兒抬手,想去觸摸一下輕薄嬌艷的花瓣,仿佛那就是自己溫柔微妙的心事,可又怕弄懷了,手指懸在半空好一會,才薄薄的嘆了口氣,走到陽臺,拿了噴花壺,小心翼翼的往花束上噴了些水。
時間差不多了吧?她忍不住再次看時間。
剛拿起手機,忽然振動和鈴聲大作,把她嚇了一大跳,是公司的車來了么?
不對,來電顯示是“林逸峰”。
“喂,逸峰?”陸希兒只好接了,心想得快點兒結束通話,免得電話打不進來。
“在公司嗎?”
“在家里……”陸希兒想了想,趕緊補充說明,“我回來換衣服,一會兒就要去參加拍賣會?!?/p>
“正好我沒事,要不要過去接你一起?”
“不用不用,公司的車會來接?!标懴簞偦亟^林逸峰,忽然又發(fā)覺他話里的重點,“一起?你也要去嗎?”
林逸峰嘿嘿一笑,“怎么,不想我去?你給了我邀請函,原來是沒誠意的呀?”
“誰說的?我只是比較意外而已,昨天你又不說……”陸希兒嘟噥著。
“既然沒有,那就一會兒見!”
“等一下??!”陸希兒對著聽筒叫嚷。
“哈哈,我會盡量裝的像有藝術修養(yǎng)的樣子,不會丟你臉的,放心!”林逸峰幽默的調侃。
“什么呀!我這可是算上班啊,沒工夫,也不允許特別招呼你……”
這個拍賣會是公開的,逸峰去或是不去,并沒有關系吧?一開始,不也是希望他去的嗎?
陸希兒給了自己解釋,然而,似乎又不完全是這么回事……
“看來,陸秘書說要把男朋友帶到同事面前,只是說著玩的???”
“喂喂,我說,你能不能別老說這種酸溜溜的話?”陸希兒真有些急了。
“逗你玩呢,小傻瓜!怎么突然間沒幽默感了?”
“……”
陸希兒一時沉默了。
的確,之前和林逸峰之間調笑,沒少說過這種玩笑話,怎么突然間,變的敏感較真起來了?
“好了好了,別生氣啦,一會兒見?”
“才沒生氣……”
結束通話后,陸希兒的心里,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有,又不著邊際的不悅,她不想帶著這種情緒去參加活動,便快步走到窗邊,大口大口的呼吸沁涼的空氣。
這時,她看到樓下的街道邊,緩緩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
這車是公司專門接送凌總外出公干的!
她趕忙撲回臥室的妝臺前,用最挑剔的眼光,把自己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手機就響了。
是沈昌麟,他果然一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喂,沈先生?”
“呵呵,我們到了,下來吧。”
“是,我馬上就到!”
陸希兒動作迅速的背上挎包,抱起花束,換了高跟鞋,蹬蹬蹬的下樓了。
“哎喲,小陸啊,今天真漂亮!”
“嘖嘖,漂亮!這是打算去相親吶?”
在小區(qū)里遇到幾位大叔大媽,你一句我一句的贊美取笑她,陸希兒不敢耽擱,一路打著哈哈敷衍,小跑著來到了車前。
“沈先生?”她艱難的從大的有些夸張的花束背后,探出腦袋,敲了敲副駕駛座的車窗。
“上車吧?”沈昌麟搖下車窗,笑著招呼。
咦?今天沈助理親自開車?
陸希兒感到意外,偷偷向后瞥了一眼,果然,后座上只坐了凌鉞一人,神情冷肅,目視前方,沒有特別搭理她的意思。
她剛要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沈昌麟又說:“你坐后邊吧,當心碰壞鮮花?!?/p>
“這個……”她不敢問合適嗎,因為凌鉞已經(jīng)淡漠的點了一下頭。
陸希兒只好硬著頭皮,拉開左后車門,鉆了進去,半個屁股小心的挨上凌鉞身邊的位置,訕訕的叫了聲“凌總”,便抱定懷里的鮮花,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陸希兒一路惴惴不安,始終把臉藏在花束背后,幸好凌鉞也始終保持沉默,并沒有來招惹她。漸漸的心情放松了,才懷著好奇和激動,向車窗外張望。
車子駛過繁華的市中心,在香羅區(qū)西大街一個叫作“無”的畫廊前停下。
這里已經(jīng)接近郊區(qū)了,但畫廊前十分熱鬧,占據(jù)半幅墻壁的海報十分顯眼,門前擺滿了各式花籃,陸續(xù)有人進出,更有扛著攝像機,手持麥克風的記者早早蹲點在那里。
這陣勢……陸希兒不禁悄然吐舌頭。
“凌總,一會兒您和希兒進去,我把車先停好?”沈昌麟問。
“嗯?!绷桡X頷首。
陸希兒懷抱花束的雙手頓時一緊。
她跟凌鉞一起進去?這,這不直接成了眾人的焦點?要是記者一轟隆涌上來,長槍短銃的可扛不住。
她的目光從花葉中央,偷偷看了凌鉞一眼,他依然坐姿平穩(wěn),神情淡漠,好像完全不把對面的陣勢放在眼里。
或許……一會兒大家只會注意到他吧?
他的氣定神閑,穩(wěn)如山岳,也給陸希兒增添了一點兒信心,暗暗勉勵自己,身為昆侖傳媒的員工,將來要見識的大場面多去了,要向凌總學著點,千萬別遇事就一驚一乍。
沈昌麟把車子停在路邊,讓凌鉞和陸希兒先下,他還沒停穩(wěn),那些職業(yè)嗅覺敏感的記者,便擁上來形成了半個包圍圈。
只聽人群中有人叫嚷:“啊啊,我認得這車,是昆侖傳媒的,一定是凌總裁來了!”
各路記者早就揣著一肚子問題,蓄勢待發(fā),一聽這話,登時沸騰開了,紛紛你推我搡的向前擁擠。
沈昌麟回頭,給了凌鉞和陸希兒一個無奈的苦笑,“凌總,我下去應付一下。”
他下了車,立馬一股熱浪襲來,好在這種場面對他而言,算是司空見慣,趕緊張開雙臂,攔住那些狂熱的記者。
“各位,各位,麻煩先讓讓,你們把路都給堵了,是不想讓我們凌總進去么?”
他和記者打慣了交道,知道怎么對付他們,因而嘴上說的風趣友好,腳下卻穩(wěn)穩(wěn)站住,不肯后撤一步。
那幫記者原意就是想采訪凌鉞,聽沈昌麟這樣說,都轟然笑開了,果然稍稍向后退讓,但仍虎視眈眈,不肯離去。
也只能這樣了,等場面穩(wěn)定了幾秒后,沈昌麟才打開了車門。
凌鉞長腿一伸,敏捷熟練的下了車,記者們一見真是他,哪里還克制的住,唯恐被同行搶了先機,再一次爭先恐后的擁上來。
陸希兒在凌鉞身后下車,再加上懷里又抱了束老大的鮮花,動作本來就略顯笨拙,才剛鉆出車廂,冷不防黑壓壓的一大片,不分人和東西的猛撲過來,她哪里還能保持鎮(zhèn)定,“呀”的驚叫出聲,差點倒載在回車廂。
就在她慌張失措的一瞬間,忽然腰間一緊,似乎靠上什么東西才沒摔倒,驚魂未定,視野中已是一片亂閃,晃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更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時候,聽見耳邊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
“不用怕,跟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