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鉞看著那年輕人在老大跟前,比劃著說了幾句話,便拎著一支球桿,朝自己這邊走來了。
一開始,他們都不怎么說...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凌鉞看著那年輕人在老大跟前,比劃著說了幾句話,便拎著一支球桿,朝自己這邊走來了。
一開始,他們都不怎么說話,只是一板一眼的打球,漸漸的,因為凌鉞身邊有人看著,防護網(wǎng)那邊的幾人,也不再每時每刻都把目光盯在他身上,接著身體的掩護,兩人開始不著痕跡的交談。
“你是誰?”凌鉞揮起一桿,趁仰頭之際,問了那人一句。
“江湖小卒而已,您就叫我小周吧,這是令兄長給我取的名字,呵呵?!蹦侨撕軝C靈的略轉(zhuǎn)過身子,身后的人便完全看不見他說話。
“凌鉞?你們認識?”幸好凌鉞定力足夠,才沒有驚訝的回過頭來。
“有過兩面之緣,還有幸得到過凌先生的幫助。”
“你想對我說什么?”凌鉞問。
他直覺這人可信,而且事已至此,陸仲衡已經(jīng)完全沒有試探他的必要了。
“凌先生,我愿意幫助您離開這里,返回中國!”
“什么?”小周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足以令凌鉞震驚,“你是說,你放我走?”
“是的。”
“為什么?”
凌鉞手上不停,但一句緊似一句的追問,他是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但每一步都必須謹慎,要保護陸希兒,他首先要保護好自己。
“為了龍哥!”小周的語氣一直淡淡的,只有此刻說到龍淵時,才聽得出些許激動的情緒。
“龍淵?”
“對,他是帶我出來的老大,也是我最敬重的人!”
“很抱歉……”
凌鉞有片刻的黯然,龍淵出事,跟自己多少有些關(guān)系,如果沒有把林逸峰做那些事,透露給龍淵,想借助他的力量,他也不會沖動的去找林逸峰,以至于莫名其妙的發(fā)生車禍,一個大好男子漢,淪落到僵臥病床的下場。
“龍哥如果沒出事,是絕對不想看到,陸小姐,嫁給,林逸峰!”小周語氣憤激,揚手揮桿,帶出一記尖鉞的風聲。
這一點,凌鉞完全相信,即使接觸不多,他也看得出,龍淵對陸希兒,有著特殊的感情。
“你打算怎么幫我?”
“今天晚上,我會在您的晚餐中加點東西,對不起,安哥他們都是老江湖,我必須做真的,他們一定不會叫救護車,到時我駕車送您上醫(yī)院,會尋找機會?!?/p>
“那……你幫我逃脫,自己會有什么后果?”
小周呵呵一笑,響亮硬朗,透著率性與豪氣,“您放心吧,陸先生他不會要我命的!”
不會要他的命,那也就意味著,一場必定不輕的懲罰,是肯定逃不掉了。
凌鉞沉吟了一會,突然裝作生氣的樣子,把手上的球桿狠狠摔在地上,低聲快速的說了一句,“你出去之后,不必回來了,帶著這球桿,去找歐常德歐議員,他會幫助你的!”
這支球桿,就是臨別前,歐太太特地買了贈送給他的。
“不用了,我們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guī)矩,我不想將來沒臉去見龍哥?!?/p>
小周退后兩步,朝凌鉞鞠了個躬,裝作向他賠禮,勸他莫要生氣的模樣。
防護網(wǎng)那邊,被他稱作“安哥”的男人,見情勢不對,急匆匆的趕過來,喝問小周:“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好好陪凌總裁打球嗎?”
小周無奈的一攤手,“抱歉,我球技太差,掃凌總裁的興致了?!?/p>
安哥又對凌鉞賠笑,“您要是喜歡打高爾夫,我這就去請幾位高手來,陪您盡興?”
陸仲衡有吩咐,除了限制凌鉞的自由,不讓他與外界聯(lián)系,其他要求都一概滿足,絕不可以有一絲半點的怠慢。
“不必!”凌鉞冷冰冰的甩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哥當他就是發(fā)脾氣,除了聳了聳肩,自認晦氣外,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
當晚,凌鉞故意出難題,要吃葡萄牙菜,安哥自然不無應允,立馬神通廣大的弄了幾名葡國大廚,在廚房里忙活起來,不到六點,一桌豐盛精致的葡萄牙大餐,便在凌鉞面前排開了。
“凌總裁,您請品鑒,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馬上叫他們改進!”安哥還的討好的說上一句場面話。
凌鉞傲慢的哼了一聲,壓根不理,徑直開動了。
“那您慢用,慢用……”安哥討了個沒趣,也不敢發(fā)作,只好訕訕的退到餐廳門邊。
凌鉞優(yōu)雅冷漠的用餐,旁若無人,但前后兩個門,都有人在不著痕跡的盯著他,突然聽見“當”的一聲脆響,先把安哥嚇了一跳。
他往前靠近了兩步,只見凌鉞手里的餐刀掉進盤子里,拿叉的手也握成拳頭,摁在桌上,用力的有些反常,表情更是古怪,眉心擰成一個老大的結(jié),唇邊肌肉緊繃,似乎還在隱隱抖動,顯的很痛楚的模樣。
“凌總裁,您怎么了?”安哥很緊張,又不敢貿(mào)然碰他。
“我,我胃疼的厲害?!绷桡X的聲音也在顫抖。
“啊,真的么?這是怎么回事?”安哥嘴上這么問,心里已是信了,登時慌張起來。
凌鉞的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水,在初春的北美,室內(nèi)溫度也不高,是絕對做不出假來的。
“你敢在……食物里下毒?”凌鉞艱難的抬頭,眼中盡是怒火。
“不不不!您別誤會,您是陸先生貴客,我絕不能做這種事!”
即便安哥見多識廣,此刻也是心神手腳一齊慌了,萬一凌鉞在他看管之下有個好歹,到了陸先生面前,他和這一屋子的人,只怕都是兇多吉少!
“安哥,別說了,先送凌總裁上醫(yī)院吧?”湊過來的小周趁機“提醒”。
“這,這先請示一下陸先生,或者羅伯特先生吧?”他口中的羅伯特先生,便是陸仲衡最重要的助手。
“哎呀,來不及了,我看凌總裁很難受的樣子?!?/p>
凌鉞原本用手肘的力量,硬支撐的身體,胃痛的確是在陣陣絞痛,一聽小周這話,索性就配合他,撤了力氣,整個人撲倒在餐桌上,登時杯盤倒茶摔了一地!
“凌總裁,凌總裁?”安哥慌忙扶起他,哪里還敢有一秒鐘的猶豫,立馬命令小周,“快,你去把車子直接開到門口來!”
小周一路高速駕駛,凌鉞則在后座,左右都有人夾持,安哥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通過后視鏡,觀察面色鐵青,冷汗涔涔的凌鉞,一邊給陸仲衡打電話請示。
“是是,陸先生,就快到了,南加州大學醫(yī)院,我明白,一切以救治凌總裁優(yōu)先!”
他打完電話,自己也一個勁的擦汗,還得回頭安慰凌鉞,“凌總裁,您再堅持一下,不要十分鐘就到了!”
凌鉞腦袋枕著靠背,似乎連答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好再轉(zhuǎn)回來催促小周,“再開快點,有紅燈也給我直接闖過去!”
“是,安哥!”有了他這句話,小周直接又把車速提高了一檔。
他知道龍淵的心思,龍哥一直都喜歡陸小姐,如果陸小姐嫁了那人,龍哥就算醒來,也會痛苦的一生都放不開懷抱,就這樣吧,為了報答龍哥,拼了!
車子風馳電掣的飆出去,敏捷的在車流中穿行,闖過一個又一個街口的紅燈,而前方右手邊,就是一個大型購物區(qū)的停車場。
他像是焦躁不已的連按了幾下喇叭,其實跟凌鉞約定好的暗示。
后座上的凌鉞貌似只剩下癱著喘氣的份,實際上在適量藥物的作用下,此刻胃部疼痛已經(jīng)明顯減弱,他保持不動,但全身所有感官的,都提到了最為敏感的狀態(tài),只等待時機到來!
再沖出一個街口,小周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子仿佛失控的野馬,登時沖上了人行道。
安哥完全沒有防備,身體也猛甩出去,重重的撞在車門上。
“你慌什么神,開穩(wěn)點!”他還當小周是太過慌張,一時失手。
然而,車速不僅沒有減緩,反而在搖晃中,徑直撞向停車場入口的攔截桿!
前后排的人都被晃的東倒西歪,只有駕駛座上的小周,還穩(wěn)穩(wěn)的抓住方向盤,側(cè)臉緊繃,完全不見一絲驚惶之色。
安哥也瞧出不對勁了,從懷里掏出手.槍,頂在小周的腰上,大聲喝令他,“停車,聽見沒有,否則我讓你下半輩子都只能趴著!”
但小周置若罔聞,在撞斷攔截桿后,仍然橫沖直撞,大有要一頭扎進密密麻麻停著的車堆里的意思。
“快停車,你,你不要命了嗎?”通過后視鏡,安哥看見好幾名保安,已經(jīng)從追上來了,心里越發(fā)焦急。
“您要開槍,就只管開吧,為了龍哥,我只能對不住陸先生和您了!”小周一咬牙,直接把油門踩到底。
看來,他是要盡可能的制造出大動靜,好讓車上的凌鉞被人發(fā)現(xiàn)!
“Shit!”安哥只能一咬牙,不顧一切的拉起了手剎。
在離車堆只有三五十米遠的距離,小周也踩下了剎車,兵兵砰砰的接連和好幾輛車子撞擊后,終于停了下來。
速度、撞擊力都把握的恰到好處,而凌鉞因為提早得到暗示,除了輕微的搖晃碰撞外,并沒有受到多大傷害,而他身邊的兩名嘍啰,已是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車外行人、顧客驚惶逃竄,而商場保安已第一時間,前后左右的將他們團團圍住。
“凌先生,我終于用龍哥教的車技,幫了他一回忙,剩下的,就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