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頭疼,因為回畔。
現(xiàn)在國際刑警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事,免不了麻煩??粗茸淼念櫛?,我陷入了不堪的回憶。
那是一個最熱的八月。
病床躺著的我看著窗戶上的梔子花,十分厭惡地扭過頭;我,剛搗了一個集團,整整兩年。
我看到那個神一般的男人送我的鬧鐘,不禁濕了眼眶。是啊,是我一槍斃了他啊。
想起那黃瞳,我的心就抽搐,他叫K,是我臥底的目標,也是我的初戀。在他身邊潛伏那么久,以為感情都淡了。
是我一槍斃了他的,是我。他雖然萬惡不赦,可對我依舊溫柔啊,除了哥哥,誰還能對我這樣呢?
這時哥哥進來,看到我這樣,眼神暗淡了些:“小千,我們確認了,你槍斃的,是K。”
我抖了抖,緘默不言;哥哥過來,摸摸我的頭:“你跟哥哥說,怎么了?”我皺皺眉:“沒事。有些舍不得。”
哥哥點點頭:“你本就不應(yīng)該愛上他,他早就知道你是臥底,不殺你,只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p>
我抬頭看他,眼中盡是殺氣:“我殺了他,不也是給你們添加利益么?”
冷嵐愣了下:“不要這樣。小千,今天我來,是帶你歸隊的。你師父他們都在等你。”
我閉上眼:“好了,我知道了?!?/p>
哥哥關(guān)上門,嘆了口氣,當初就不應(yīng)該讓妹妹去的。等我換完衣服,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往前走。
到了基地,上屬們?nèi)驹陂T口,迎接最大功臣;我下車,瞄了當時還是18歲的平行一眼,就回歸到懷抱。
身邊稱贊不少,虛情倒挺多。我冷笑著,我在報殺了多少人時說謊了,我殺的不止30個。
也許是受到K的影響,我不再相信任何人,隊里給我安排了心理醫(yī)生,我卻把他們氣走了。哥哥看到狂笑的我,頭一次感覺到危機:“小千比以前,更像父親?!?/p>
平行點頭:“我最近看著小姐時,發(fā)現(xiàn)她經(jīng)常露出恨意,有一回當著全體隊員的面單手捏碎杯子。主上,怎么辦???”
冷嵐擺擺手:“有些事,她要自己扛著。K是她殺的,那就要自己走出來?!?/p>
此時的我拿著鬧鐘,一下子摔在地上,扒了扒零件,想起K對我說的話:“小千,這鐘里有我給你塞的信。你一定要最想我的時候打開它,我會陪在你身邊?!?/p>
我看到一張紙,把它撿起來并快速地掃過;看畢,我一拳打在了墻上,嘴里發(fā)出痛苦的聲音。K的那封信里,夾著求婚戒指。
我把它收好,慘笑著,他愛我愛到了這種地步,我卻毀了他。手不住的顫抖著,最終沒有力氣的托了下來。
我從抽屜里拿出照片,男人帶有玩味的笑容烙在我的心里,我苦笑了幾聲,直到最后,他還想帶著我跑。
我拿著戒指出門,一些過往的軍人向我問好都沒理會,直奔哥哥的辦公室。
他在開會,看到我略帶殺意的踹開門,把懵逼的眾人遣散,一瞬間,辦公室只剩我和他。
我把戒指拍在桌上,惡狠狠地問他:“我在收尾時跟你見過一面,你告訴我K最近有大動作,讓我盯著點。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大動作是向我求婚?”
冷嵐簽著字,并沒看我:“小千,忘了他吧,他已經(jīng)死了?!?/p>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強忍著淚;冷嵐看著我,眼光逐漸冷漠:“是你親手殺了他的。誰也沒命令你,是你自己扣動扳機,殺了他的?!?/p>
我聽著這話,痛苦地瞪著他:“集團是他父親一手操作的!他只是個傀儡!”
冷嵐笑了聲:“他只是嗎,你知不知道他除了洗錢還販毒?冷千雪,我勸你忘了他,是不想影響你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可好,在那么多高層的面還敢這么冒犯!”
我一股子殺氣襲來,靠近冷嵐的身旁:“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遇見他。你們現(xiàn)在假惺惺地勸我,還不如直接把我斃了!”
冷嵐皺眉,不在說話。
我拿起戒指戴在手指上,眼角含淚,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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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我抬手看了看戒指,臉色平靜地像一潭死水;我對K就算有感情,那也是過去式。但那個松寺的出現(xiàn),令我看到了他的影子。
我嘆了口氣,把一顆醒酒丸塞進了顧北的嘴里,出了門。
鬼卿在門口安靜的等候,我望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前幾日平行就給我了他的報告,平淡無奇。連進處里時的成績都是一般。
他對上我的眼晴,沖我笑了笑;我扭頭,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下來。
太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