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膳時間,盡管君瑾不愿意見到藍忘機,還是出于禮貌,前去膳堂用晚膳。而藍忘機亦是如此,雖然自己不想見到那無禮的君二公子,但是自小的教養(yǎng),讓他無法做出在別人家做客,卻在自己房間用膳這種失禮的事。所以藍二公子也是盡管心中不愉,卻也隨前來清苑請自己去膳堂用膳的侍從,前去了膳堂。
飯桌上,君羽看了一眼明顯皮笑肉不笑的君瑾,又看了一眼依舊是冷若冰霜的藍忘機,笑著說到:“忘機,不必拘謹,兄長知你喜清淡,這飯菜都是按照云深不知處的做法做的。雖然可能比不上云深不知處的飯菜,但也還尚能入口。”
藍忘機并沒有說話,只是朝君羽點了點頭。古語云‘食不言,寢不語’,姑蘇藍氏向來家風雅正,最為守規(guī)矩,所以這一條自然也在其中。
君瑾可沒那么多的忌諱,要尊這守那的,他向來隨心所欲,君羽也由得他去。左右以前用膳的時候,也只有他兄弟二人。
君瑾見藍忘機無視自己兄長的話,小脾氣就上來了,將手中的碗筷放到桌子上,看著藍忘機皮笑肉不笑的說到::“藍二公子,我兄長同你說話,你連答都不愿答一句,你們姑蘇藍氏的教養(yǎng)就是這樣的嗎?還是說,藍二公子你對我君家有何不滿?”
藍忘機聞言,也將手中碗筷放下,隨后只是淡漠看了一眼突然對自己發(fā)難的君瑾,依舊沒說話。
君瑾見藍忘機還不說話,于是繼續(xù)說到:“怎么,藍二公子,你啞巴了?還是不屑與無憂……唔唔唔……”
原來是藍忘機實在忍不住,對這個不知禮,還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君二公子忍無可忍,終于第一次如此失禮的在別人家做客,還對主人家使用了姑蘇藍氏絕學之一的藍氏禁言術(shù)。
君羽自然知道君瑾是被施展了藍氏禁言術(shù),不過居然沒有不高興,反而眼中閃過了一抹笑意。
或許這就是君羽能與姑蘇藍氏宗主,尊號澤蕪君的藍曦臣能成為好友的原因。兩人都是年幼失去雙親,與幼弟相依為命,獨自撐起家業(yè)。且兩人都對自己的幼弟十分在乎和了解。
君羽自然能看出來,君瑾是故意找這個讓他初見,就十分不滿意的藍忘機的茬。
自己這個弟弟雖然不諳世事,但是可能因為幼時的變故,所以和自己一樣,看似隨和,其實除了自己與從小陪在他身邊的護衛(wèi)兼書童的墨書外,誰也走不進他的世界。
自己家弟弟偶爾出去散心,對宜城的普通百姓都是和善有加的,讓宜城的百姓對君府小少爺心疼和喜愛。
這還是自家弟弟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的看法如此在意,還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這讓君羽這個做兄長的,十分開心。
君羽笑著對藍忘機說到:“忘機,無憂自小便被我寵壞了,倒是讓忘機見笑了。不過還請忘機將這禁言術(shù)解了,無憂他身體不好,若是少吃一頓,只怕倒時又要不舒服了?!?/p>
藍忘機聞言,給君瑾解開了禁言術(shù)。
君瑾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了以后,瞪著藍忘機說到:“藍忘機,你仗勢欺人!你一個修士欺負我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你好意思嗎?”
君瑾說完,又對著君羽說到:“兄長,這飯阿瑾就不吃了,回到瑾苑后,讓墨書給準備一點吃食就好。在這里,看著他的一張死人臉,我就吃不下!”
君瑾直接起身往膳堂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突然轉(zhuǎn)身看著依舊坐的雅正端方的藍忘機說到:“藍二公子,怪不得你沒有朋友。就你這樣整天喪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惜字如金的樣子,誰敢跟你藍二公子親近!”說完,君瑾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藍忘機和君羽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