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走進(jìn)表舅的辦公室里,表舅正在辦公桌上緊張的忙碌著,見鄭緯走進(jìn)來,連忙道:“是鄭緯吧,長這么大了,找我什么事?”
表舅長的很正派,有點像濮存晰,看不出來是那種不顧家庭的賭徒。
鄭緯說:“表舅,我想和你打聽一個囚犯的情況?!?/p>
“叫什么名字?”
“齊笙?!?/p>
表舅聽見齊笙兩個字,就像觸電一樣,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即問:“你打聽他干什么?”
鄭緯意識到了其中像是有問題,便問:“齊笙,他昨晚和我在網(wǎng)上聊天了?!?/p>
“胡扯!不可能的,齊笙在前天晚上已經(jīng)執(zhí)行槍決了?!?/p>
鄭緯像是突然被雷擊中一樣:“啊!不是說判了無期嗎?”
“本來是無期,可他這個人有個致命的缺點,太要面子,太怕丟臉了,自從進(jìn)來以后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多次的想要政府槍斃他,政府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于是他就百般折騰,一心想死,終于,當(dāng)他在夜里咬掉獄友鼻子以后,政府決定槍斃他?!?/p>
“……他……他死了,那你剛才緊張什么?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啊,這簡直太恐怖了!昨晚……他的尸體在停尸間內(nèi)存放,但整張臉卻不翼而飛了!”
“什么?臉丟了?”
“是啊,監(jiān)控錄像里根本沒人進(jìn)入過停尸間,可他的臉就齊刷刷的被人拔下了皮偷走了,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頭骨……對了,你剛才說你昨晚和他聊天了?”
“是的,他的臉,可能是被我鎖住了……”
“被你鎖住了是什么意思?”
“是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我用了他的照片當(dāng)我的頭像?!?/p>
“這事太邪乎了,我干了這么多年獄警都沒遇到過這么嚇人的事,這件事現(xiàn)在是機(jī)密,你一定不能到處亂說,獄里會找陰陽先生給查查的?!?/p>
“?。勘O(jiān)獄也信這一套???”
“小孩子懂什么,趕快回去吧,燒點紙,念叨念叨,齊笙明顯就是為了面子毀了一生,他是憋著一口怨氣死的,所以……你最好小心點。”
鄭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市東監(jiān)獄,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整天在網(wǎng)上瞎折騰,竟然陰差陽錯的惹上鬼了,他后悔那晚用了齊笙的頭像。
此刻,天已經(jīng)黑透了,烏云還在天邊翻滾,雨就是憋著下不來,像是被濃厚的烏云兜住了一般,馬路上寥寥無幾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匆。
鄭緯回到了寢室樓里,他的寢室在三樓,他順著樓梯一層一層的往上爬,頭上的感應(yīng)燈隨著他的腳步聲一盞一盞的亮起來。
很快,他爬到了三樓,再過一個轉(zhuǎn)彎他就能看見自己寢室的門了。
可是,當(dāng)他轉(zhuǎn)過那個彎時,他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毛骨悚然,他急忙捂住了嘴巴,險些叫出聲來!
一個穿著破舊囚服的人背對著鄭緯,正鬼鬼祟祟的往他的寢室里看!
鄭緯嚇得靠在墻邊,兩腿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突然,那個人一下鉆進(jìn)了寢室里。
寢室門沒鎖?那就說明里面有人,對了!張浩在里面!
鄭緯擔(dān)心張浩會出事,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一股勇氣,快步來到門前,一下沖了進(jìn)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打開了燈。屋里不見那個穿囚服的人,只有張浩一個人在床上閉著眼睛掙扎,像是睡夢魘了一般。
鄭緯急忙推醒他,張浩醒后粗粗的喘息著說:“哎呀媽呀,鄭緯,多虧你回來的及時,嚇?biāo)牢伊恕?/p>
“怎么了?做噩夢啦?”
“我夢見一個沒有臉的囚犯,來和我要臉,說我鎖住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