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獲鳥,是一種罕見的異獸,靠嬰兒為餌料存活
沈家螄水樓
螄水樓還是和往日一樣的熱鬧非凡,這里的客人非富即貴,據(jù)說這里的廚師堪比御廚,更有一些廚師手段連皇宮都不一定可以品嘗到,裝潢更是窮盡極奢。
“你們聽說了嗎?沈家的家主死了”
“沈家主那可是個大善人,可惜了怎么就有了這么個孽子,20歲的化身境啊說不修就不修了?!?/p>
“你們這也算是大消息,告訴你們吧沈家的奪魂珠傳說是真的,不過,哈哈哈,那個沈洛把他賣了?!?/p>
“這沈洛瘋了不成?!?/p>
就在二樓的文人墨客,富商修士,在侃侃而談時,一樓倒是有個格格不入的家伙點了一大桌的珍饈美味,此時正狼吞虎咽起來,手里還捧著一大壇的玄品佳釀大口大口的喝著,那可是玄品被這壯碩大漢喝的猶如白水,引來一眾客卿的鄙夷目光。
不一會的功夫,一大壇美酒就喝光了,大漢微微弓起身用一支手掌狂拍桌案,說道
“小二上酒,上酒,大爺今天要喝光這里所有的酒,快上酒”
沈管事也是一陣愕然,那可是玄品美酒,怎么就來了這么個粗鄙之人,白白給糟蹋了呢,看他穿著一幅窮酸相,定是來吃霸王餐的主,剛要從柜臺起身會會壯漢。卻在身后來了一雙白掌,又把沈管事按了回去,沈管事回頭一看,不禁一驚,就不在言語了。
壯漢看到一個身材纖細,體格風騷,面如凝玉的少年人緩緩走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面容姣好的奉酒女郎,原本被酒催生的一絲怒意也消散全無。但還是直起身子吼道
“樓上的一群老雜毛,別在哪里無事嚼舌根,不禁得罪了我沈家兄弟,還壞了我喝酒的興致?!?/p>
此話一出,二樓跟炸了鍋一樣,無不斜眼看了看樓下的這位。
二樓的客人看向底下,這個中年壯漢有的人立馬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鴕鳥似的,低下了頭,不再議論,有的人則滿臉怒意想要訓斥這中年壯漢,其中一人身著,身著華貴,滿臉猥瑣的青年,率先站起身子,拿著一杯上好的佳釀,倚著二樓的側梯,滿臉笑意的說道
“哪來的糙漢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p>
說著以猥瑣青年為中心,升起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氣旋,并化成了一個空氣所化的類人妖鷹,在猥瑣青年三米開外的地方,慢慢走來,逐漸顯露出一個半鳥臉的怪人,三步并兩步的走向為猥瑣青年,停下半跪舉手投足間顯露出淡淡的風雅氣質,類人鳥雙手捧起,襯托著猥瑣青年。
與青年同桌的一眾豪紳,無不側目,誰能想得到與他們整日歌舞笙簫的司徒奪竟是名修士。
前來送酒的不是旁人,便是沈清,父親新喪,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該哭的淚已經(jīng)流干了,族中的沈姓之人有很多,但真正直系的卻只有兩人,沈清在父親死后就一直守在靈堂,而沈洛就可以說不見了,沈清也是對這個大哥不抱什么期望了。
準備花一點時間,吩咐一下沈家的管事,這段時間不在開業(yè),本想最后再給中年壯漢一壇酒,等他喝完就要打烊了??烧l又想得到呢,竟然上演了,這樣一幕,一個平平無奇的酒樓里,竟然會出現(xiàn)一個化身境界的修士。
“你不是要酒嗎,讓你喝個夠?!?/p>
說著司徒奪將酒杯放在了類鳥生物的手上,類鳥生物似乎得到什么命令一般翩翩起舞,飛到整個酒樓的中心,類鳥生物傲慢的將酒杯中的酒自上而下倒在了中年壯漢的頭上。
“哈哈哈”
“看他那蠢樣?!?/p>
“打從一進這棟樓,我就看他不順眼,就應該教訓教訓他”
“好你個司徒奪,認識你這么多年,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修士”
沈清有些發(fā)懵,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沈洛是天縱,世間最年輕的化身境強者,化身境在這修仙世界也是寥寥無幾的存在,雖然沈清是個廢柴血脈,但從小經(jīng)商的他心智遠超同齡人,為了在父親眼中奪回自己的位置,趕超沈洛,早就不知道拜了多少個師傅,但都是些先天修士,而眼前這個猥瑣男,竟隨隨便便就召喚出來了一個化身般的怪物,難免會陷入這樣的誤區(qū)。
可以說司徒奪的羞辱太過直白,就算是壯漢出言不遜,要給他個教訓,打一頓便是,可現(xiàn)在看來變成了司徒奪的囂張跋扈之風蓋過了壯漢的直言不諱的狂。
不等中年男子做出反應,司徒奪解開了腰帶,本就是市井的人肉當鋪的???,早上剛從煙柳之地走出來,本想一會在鉆回去的司徒奪,竟然只穿了一件外袍卸了腰帶竟讓衣不蔽體起來
周圍的女客人,一個個都發(fā)出尖叫聲,用手或者周圍的人用力擋住自己的俏臉。
反倒是當事人的司徒奪全不在意,笑了起來
看著微微晃動的中年壯漢,沈清在疑惑之余
“還在那傻站著,還不快滾,難道是沒喝夠?,不夠我這還有,哈哈哈哈哈”
“司徒公子,莫要動氣,莫要動氣,他是我們螄水樓的野味的供應商,北狄之地來的,不懂咱們漢人的規(guī)矩,這就走,這就走?!?/p>
沈清的點子很背,無緣無故的爛攤子就出現(xiàn)了,看了看那中年漢子,經(jīng)受那種侮辱就呆呆的站在那里,與沈清很近,沈清發(fā)現(xiàn),他竟然睡著了。可能是天品酒的后勁導致,也嘆這壯漢身體強橫,一大壇的天品啊,就只讓他站著睡去,而不是倒地暈厥。也好,也省去了很多麻煩,看這一身狄人裝扮,不加偽裝,還在剛才的談話中向著沈家,難道是冷血哥哥的朋友?沈清決定幫一下他。在商場打拼這么多年,早就變得處事圓滑,面對一個疑似化身的修士,扯個謊,大事化小,還是很容易的。
“你誰啊,掃了本公子的興致,就想這么走?”
司徒奪饒有興致的坐回來原來的位置,一把將同桌的陪酒女攬入懷中,并不知從哪里弄出兩個色彩斑斕的骰子,自顧自的把玩著。
“公子恕罪,沈某不才,是這家的少掌柜,還請公子給個面子?!?/p>
沒想到這猥瑣男還挺狂,沈清打算把身份直接亮出來,讓猥瑣男也知道一下厲害,各退一步,就此別過。沈清暗想著
“哦,你是剛死了家主的沈家人?這才幾天啊,不回家守孝,倒做起買賣來了,哈哈哈,真是商者無情啊”
沈清到依然微笑著,但心里卻也咬牙了
行今天碰到硬茬了。
“看來公子對我們沈家的事,有所了解啊,不如交個朋友?!?/p>
沈清在拖延時間,一只手在身后打了個手勢,后面的管事立即明白了意思,轉身就出去了。
“交朋友?沒聽錯吧小哥,我可是沈家的沈洛的幺弟,怎么到你這就生分了這么多?!?/p>
司徒奪的聲音很大,幾乎樓里的人全聽到了。
“此事我還是頭回聽到,既然是自家兄弟,倒也好運,來人把這狄子搬走,不要壞了我們兄弟相逢的雅興?!?/p>
樓里的伙計連忙上手,將壯漢抬走。
“小哥夠爽快,那我就開門見山了,父親走了,我大哥是長子也是修道者,不在乎這些,自上往下,就是你和我,今天就分一分吧”
司徒奪倒也不在乎壯漢的去向,到是沈清給了他一些新的想法
沈清到現(xiàn)在才明白,所謂的司徒奪,并不是像表面那般猥瑣娟狂,他只是借助壯漢放肆之事,引出他這個沈家少家主的注意
“哈”
本來很是儒雅的沈清已經(jīng)全然不見,此刻的活脫一個浪蕩子弟,隨便抽了一只,剛才壯漢已經(jīng)用過的碗,像自己抱著的壇子中盛了一勺。自顧自坐下。
“原來是一個爭家產(chǎn)的,你說的是沈洛的兄弟就是沈洛的兄弟吧。我也不想去仔細過問,我和他就跟陌路人差不多,告訴你一句話,錢沒有命,命也不給看著辦吧?!?/p>
一大碗烈酒入喉,這種酒倒是沒少喝,但喝的這么猛,倒是第一回,立馬咳嗽了起來。
司徒度兩眼金光,是想似乎事情要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剛才被抬起的中年大漢,其實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大,他是司徒度的弟弟,司徒摩勒,是司徒家主于狄人所生之子。
這是一段有趣的秘辛,司徒家代代好賭,什么都敢賭,但賭品極好。答應過的事,不管什么都會做到,這不司徒摩勒就是一場賭約之后誕生出的結果。
不過顯然,不聽八卦的沈清竟然不知道,同在一樓的食客們,早已知曉司徒兄弟的算計。
“有趣,有趣,實在有趣,你這個沈清,我記住了,來賭一局怎么樣?我們司徒家只跟有趣的人相博弈,不管賭注什么絕不反悔?!?/p>
說著司徒奪將整個臉埋在了旁邊陪酒女的胸部,大口呼吸著。陪酒女也極度硬核的,將司徒奪的頭往下壓了又壓,之后大口喘息著。全身像是脫了力一般軟軟的攤在那里。
“舒服,剛還賭一盤,贏了我要你沈家,輸了做你的狗。敢不敢?”
忽然司徒奪站立了起來,一改之前的猥瑣面孔,又是同時那只鳥人也跟著司徒奪一起動了起來,降落在一樓,完完全全與司徒奪的身體做到了同步,每說一個字就往前走一步,當說完這句話的的時候,鳥人的臉與司徒奪的臉只差了幾厘米,那雙一字形的眼睛,死死盯著沈清。
“你在發(fā)什么瘋?也許哪一天我瘋了會跟你賭一場,可就你憑什么?”
“看來沈公子瞧不起我們司徒家,這也對,有時候自己都瞧不起司徒這個姓氏,但終歸有一些東西是要背負的?!?/p>
類鳥人原地消散了,化作了一片片羽毛,從頂樓的天窗飛了出去,但又不知從哪處鉆進無數(shù)毒蛇,就像是一個充滿技巧的編織匠人,無數(shù)毒蛇制作成一張賭桌,毒蛇很多,拼裝的很快,組成桌子時間也很快,這詭異的一幕,不管是沈清還是酒樓里的客人,都有些忍不住的瞪大眼睛,都說修行者強大,沒想到竟這般神奇。
“這恐怕就由不得沈公子說不賭就不賭了,是個人都知道沈家富可敵國,愿意幫襯你們的強者,不會在少數(shù),可誰又能想得到呢?有人竟然對已經(jīng)死去的人起了歹念,我想您沈公子應該已經(jīng)想到了吧。”
沈清沒有吭聲,世間竟然有這樣的人,但是身體卻出賣了他原本在沈清右手大拇指的寒砂玉扳個,現(xiàn)在也無端出現(xiàn)了一條裂痕,雖然不是法器,但也是一個凡間至寶,被毀壞的瞬間,充斥著暖意的酒樓,瞬間降了幾個度。
“莫激動嘛,剛才出去那個是我的弟弟,司徒摩勒,你別看我可以操縱這些有趣的生物,但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我的弟弟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先天境中期,我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站在你老爹的棺材板旁邊了?!?/p>
邊說著邊下樓梯,別看他平時那么囂張,其實身體早就被掏空了,下樓下到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竟然還摔倒了,左臉磕到樓梯把手之上,場面頓時有了些滑稽。
到滑稽之余,又說了一些歹毒的話語,那副場面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
“賭吧,我的沈清小哥哥,不然我就讓我弟弟把你老爹,剁成三千塊撒在你這酒樓上?!?/p>
此時的的司徒奪一張臉竟然出現(xiàn)了兩幅面孔,一半是平常的猥瑣臉,一半竟有點邪邪的帥。但兩張臉同時做一張猙獰面孔的時候,充滿了說不出的怪異。
惡心,沈清的第一反應。沒有第二反應。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尸骸和名聲罷了……?!?/p>
但沒等之后的話,司徒奪就已經(jīng)扔出那兩顆從不離手的琥珀骰了。
賭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