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露是一個隨和的人,但更是一個善于耍權(quán)弄術(shù)之人,為人下屬,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也懂。
話既出口,多少有些過了,想收回,又收不了,轉(zhuǎn)而摸了摸那小娃娃的發(fā)頂。
那小娃娃果然不悅,咬唇道:“不要摸我頭,我距十六僅剩一年。還有,莫要再叫那個稱謂。”
“好好好。”鄺露應和著,心道:日前你早晚摸,還不讓我摸回來,沒天理。
江澄默了默,開口言:“這次你又要走多久?”
鄺露一愣,問:“你一路上不會都在思量這個問題吧?”
“不是?!?/p>
“那就好,”鄺露看著江澄,莫名覺得他有些傻氣,道,“少則十天半個月,多著一年半年?!?/p>
江澄皺了皺眉頭,問:“為什么那么久?”
可不就久嘛,鄺露在上面磨個墨的功夫,你這就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天。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時間快慢當然不一樣。
鄺露想了半天,也沒扯出個好理由,只道:“地域不同吧,我住的那里離這里很遠,每次來回的路程就是一年半載?!?/p>
“你家在哪?”
“我家在……”天上。
說出來,你也要信呀?我說出來,你不得把我當瘋子呀?
鄺露眨了眨眼睛,回:“家父有言,出門在外,莫報家址。”
“你家教真嚴。”
“彼此彼此,虞夫人在我沒在的時候,沒少揍你吧?”
“我又不是魏無羨?!?/p>
“好回答?!编椔饵c了點頭,可憐的魏無羨,天天被揍,還要被好兄弟戳心窩子。
很自然的牽起了江澄的手腕,到底是個小娃娃的手腕,細得要緊。紫色的中緊袖上,還金文印繡著江家家徽。
江澄不明,眼睛死死的頂著自己被牽起的手,問:“你做甚?”
“牽著你呀,這里鬧市,人又多,你走得還慢,弄丟了我和虞夫人不好交代?!?/p>
也沒反抗。乖順的更著她走著。
江家門口,鄺露朝江澄揮了揮手,以示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