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大殿終將婚期定于十六以后,鄺露到底還是忙碌了起來。
十六日之后便是婚期,十六以后便是天帝之變的大日。也是天道扳回正軌之時。
今日,鄺露倒是要接見一位特殊的人物。
蓬萊主滄瀾,本是螢草化龍。蓬萊島于千年之前被荼姚太微覆島,為這尾草龍憑一己之力殺到南海之眼,搬于海上。
蓬萊島上,那山口有一小道,不知何時建筑,鄺露早已恭候多時。
彼時,一女子,黑紗緊袖,青絲高束,卻是一張乖巧的臉。
“小仙鄺露,見過滄瀾仙上?!?/p>
滄瀾輕輕點頭,道:“勞仙子帶路?!?/p>
轉身,步入那小道。天家秘事,知道的人越少自然是越好。
道路幽暗,復行幾香柱之時,有光乎至。
出,已是璇璣宮,如往日清冷。天中清冷,一人坐于石桌之前,旁一小鹿。滿身溯光,不染凡塵。
“蓬萊主滄瀾,見過大殿。”
“大殿。”
潤玉笑道:“女將軍何須多禮?且起?!?/p>
石桌上,紅白棋子盤繞交錯著。滄瀾很是自然,好似與老友相見,端坐桌上。
“十六日,三軍攻殿,若不成大殿后路?”
“自是有,”潤玉手指捏起一白子,咔噠一聲放置于棋盤之中,“蓬萊島是個好地方,璇璣宮中暗道眾多,準備已久。不知蓬萊主可有意接下這三軍?”
滄瀾點頭:“殿下若至,自是準備妥當。”
潤玉不語,魘獸乖巧匐于潤玉身旁,幾番美夢。咔噠,又一顆棋子落下,白棋勝。
鄺露端來新茶,為兩人奉上。
年過,江澄也就正式步入了十七。仍舊是一身的紫衣淺袍,仍舊是一身傲氣,光是拿著三毒站在練場,便是一道風景。
當然,同江澄一樣,魏無羨也并未變多少。那一張?zhí)焐男δ?,眼角的淚痣,光是看著便是風流,光是看著便是可親。
然,江澄也慢慢發(fā)現(xiàn)了自己同魏無羨的不同,準確的說,是不同點越發(fā)明顯。同一套劍法,魏無羨隨便看看,便已經學到了七七八八,而江澄,卻是需要一步一步認認真真練上個幾日,才會個七七八八。
而父親江楓眠,是對魏無羨笑顏越來越多,對江澄,相顧無言。
“小師妹,聽說今年要到藍氏聽學,藍家那三千家規(guī),不得把人給壓死?!蔽簾o羨抱著劍,懶洋洋的靠在練場一旁的樹下,嘴里還叼著一個狗尾巴草。
江澄收起三毒,站直了,看著魏無羨,道了句:“把你壓死,倒是清凈?!?/p>
魏無羨不滿:“我也是搞不懂了,藍家那個披麻戴孝,家規(guī)滿天的地方,居然還有女修想要嫁進去,也不怕自己抄家規(guī)抄死?!?/p>
“魏無羨,你可別惹事,到時候出了事情,我可不幫你收尸?!?/p>
“唉,知道知道。小師妹,要不,摘蓮蓬和酒去。生前那管身后事浪得幾日是幾日?!?/p>
“不去,”揮劍,三毒在空中飛舞,招招凌厲,可惜根基未穩(wěn),言,“劍法還未熟,須好好練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