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陽一路快步走,果然如他所說,他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約莫十分鐘就到了。路上沈清悅得知他跟前輩合開了家畫廊,畫廊才裝修完,他暫時住那里。沈清悅并不意外,他自小就是附近孩子里最有才華的一個,如今看來是學成歸來了。
李繼陽說是合伙,人家出地方出裝修,我出人工,咳,也可以理解為我給人打工。(李繼陽笑瞇瞇的說著,步子微停往旁邊一指。)到了。(沈清悅轉頭看去,這是一處臨街的房子A城是頗有名的沿海城市,城建得很好,用時興的話說,就是文藝范十足,這樣臨街的房子,修建得更是漂亮。小二層,一層是個全然開闊的格局,暗著燈光看不清楚,只往二樓去的樓梯亮著燈。)
李繼陽(李繼陽踏上一階樓梯。)我住上邊,姐,上來吧。
沈清悅點了下頭,她走上二樓,還未看清布置,便被樓梯正對的門廊上的一幅畫吸引。畫幅很大,幾乎占了半面墻,而最顯眼的,是很有個人特色的畫風,著色大膽,色調濃烈,連她這樣沒有多少藝術細菌的人,都覺得頗是熱烈,這炙熱的色彩中,又似有個抽象的…身影。
沈清悅(她瞇了下眼,不知為何,那身影并不是裸體寫真一類,但那姿態(tài)筆觸,卻讓她看得,莫名有些臉熱心跳。就好像是,無意間,撞破了他的什么隱秘似的。)
李繼陽姐?(李繼陽叫了她一聲她驀地回神,便見他已經坐在沙發(fā)上,醫(yī)藥箱擺在面前,正一臉乖巧的等著她。)
沈清悅(她忙上前,壓下方才亂了心跳的異樣,作正色模樣,一面打開醫(yī)藥箱找出紗布,一面說。)手。
沈清悅(他抬手,將一只手遞了過來。她低眼一看見這只手手指長而勁瘦,骨節(jié)分明,是一雙拿慣了畫筆的,屬于藝術家的好看的手。然而這手,上半點破皮痕跡都沒有。她眼皮一掀,看他。)另一只。
他便把那只手收回,同時乖乖把另一只手遞了過來,他做這個動作時,袖口扯動間往后微收,這一閃而過里,她注意到他手腕上好像綁了個什么,顏色許多,只是一閃而過,她沒有多想,目光重新凝在他的這只手,這只手背發(fā)紅的手,應該就是他受傷的手了,但傷呢?
她低頭細看,終于在手背發(fā)現(xiàn)一條長約半公分,細得幾不可察莫說流血,便是不仔細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傷口時,她抬頭,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看向他。她需要一個解釋。
李繼陽啊,沒流血啊。(他卻好像感覺不到這事有什么不對時,轉轉手腕,一副劫后余生的語氣,對她道。)那…幸虧我們跑得快,不然這傷都自己愈合了那就尷尬了,好像我謊報軍情似的。(他笑瞇瞇的,沈清悅發(fā)誓她很想嚴肅的,但還是沒忍住,被他這話逗笑了。他笑意也深起來。)
氣氛登時和緩許多,沈清悅看著他的笑眼,不知怎的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就好想他所謂受傷不過是個借口,這般帶她來到這里,不過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亦或是帶她離開相對危險的那處地方。
李繼陽(不覺頓了下,但對面的人仿佛仍無所察,他把那只手,繼續(xù)往她這邊伸過來。)姐,別光顧著笑啊,幫我處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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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