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翎心中微顫,是霍非鳴!
“不是?!王爺這樣說,你也這樣說,你們當我是傻瓜嗎?” 逸王妃聲音雖小,但掩飾不住激動之情,“我看你與王爺一樣,都被她迷住了!當初是誰答應過我,要殺掉她的!你說話怎能如此不算數(shù)!”
星翎的心一驚,她是誰?
“原來你也被她迷惑了,哼哼,這兩姐妹還真是有的一拼!”逸王冷笑道。
“我再說一次,她不是!”霍非鳴語氣中已經(jīng)充滿憤怒。
“我明白了,她只是虞徵的替代品,你與逸王一樣,替代品也稀罕!”逸王妃譏諷道。
星翎的心頓時掉進了冰窟,她被凍在原地無法動彈。南王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用他溫暖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股暖流流向星翎全身,卻無法解凍她的心。
“非鳴你變了!當初是誰說,只要我有委屈,都可以來找他的,不管何時何地!是誰說過,不管我在哪里他永遠都會守護我!”逸王妃的語氣突然平緩下來。
星翎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放開南王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她不斷地加快自己的步伐,腳下的落葉嘩嘩作響。南王一把將她拉入懷里,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體...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循聲而來的霍非鳴和逸王妃剛好看到這一幕,星翎抬頭看了一眼霍非鳴,然后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舴区Q看著相擁的兩人勃然變色,憤怒地拂袖而去...
星翎杵在原地無法移動腳步,她已經(jīng)忘了還在南王懷中...
曾經(jīng)她不懂他,不懂他為何要拼死相救?不懂他為何兩次送她護身軟甲?不懂他為何要在此地建一座與邊城一樣的房間?不懂為何在她傷心失意時他總能找到她?更不懂他的忽冷忽熱、忽近忽遠...
若是后面的相救可以解釋為是朋友之情,那邊城從一品居手中救她又如何解釋呢?那刻意讓她住進霍府又如何解釋?帶她一同出征又如何解釋?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因為他救的不是祁星翎,是虞徵!是那個自己從不曾相見,卻從來都別不開關系的虞徵!也許他的感情中從來都不曾屬于過自己,之前屬于逸王妃,之后屬于虞徵,他所做的一切,是為虞徵而不是她祁星翎!還說是朋友是知己,恐怕這都不屬于她祁星翎。
她掙脫南王的懷抱,也無法再顧忌南王的表情...
南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緊閉雙眼,眼淚隨臉龐流下...
次日清晨,華王的貼身太監(jiān)滿福祿來到婉秀宮。
“虞妃娘娘,今日皇上宴請胡拉使者,晚宴酉時開始,請娘娘準時到達,還請娘娘帶上翎兒姑娘!”滿福祿滿臉笑容,但是笑容中卻是不卑不亢。
“謝過滿公公!”虞角也是很客氣地回答。
星翎皺起了眉頭…
晚宴還是在錦和殿,到席的人僅六人,妃嬪就虞角一人。
“今日華國與胡拉結(jié)盟,此事于華國、于胡拉都是意義非凡!”華王舉起手中的金樽。
“胡拉能與華國結(jié)盟,是我胡拉人民的福氣!草原兒女不太會說話,只能以酒代言!”圖須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朕甚是欣賞東王的性格,直爽、豪氣、豁達!”華王亦是一飲而盡。
“華王,東王對在下有救命之恩,請允許我敬東王一杯!”霍非鳴起身舉杯。
“當然應該,東王救下非鳴少將軍,于我國是一大恩,若非非鳴少將軍,如今圖賽恐怕還在肆意妄為!”華王說。
“華王客氣,若不是霍少將軍,恐怕也沒有今日場晚宴了,說來也是緣分!而且我們也得感謝霍少將軍清除了狼族!”東王說。
“那在下先干為敬!”霍非鳴舉杯一飲而盡。
待東王喝完,霍非鳴又舉杯對向南王,“南王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少將軍言重了,其實該說感謝的是小王,少將軍為我們鏟除了狼族,而且為我們帶來了福星!”南王說著看向星翎,“翎兒的到來真是造福了我胡拉!”
星翎心中說不出的感受,她低下了頭,華王眼神凝重地看了一眼星翎,又看了一眼霍非鳴,霍非鳴面無表情地舉杯一飲而盡。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皇上,臣妾不盛酒力,為了表示誠意,臣妾想撫琴一曲聊表寸心!”虞角溫柔地說到。
華王道:“好!”
悠揚的柳琴聲如潺潺溪水,悠揚悅耳、婉轉(zhuǎn)連綿,感心動耳,余音裊裊...
“虞妃好手法!小王算是開眼界了!哈哈!”東王拍手叫好,“華國的女子不僅天生麗質(zhì),而且多才多藝!真是讓人羨慕呀!”
“哈哈,東王真是直爽!”華王笑道。
“那小王可否向華王請求聯(lián)姻?”東王道。
“好說,不知東王看上哪家女子?”華王笑道。
“小王這次想為王弟請婚!”東王道。
“哦?可是南王?”華王問。
“正是南弟!”東王答。
“南王儀表堂堂,昨日宴后,已有幾位丞相有意為自家女兒向南王提親了?!比A王笑道,“不知東王準備為南王提哪門婚事?”
“王弟與眾不同,他并不在乎權貴,他已有心儀之人,而此人就在殿上!”東王道。
霍非鳴握酒杯的手已是青筋盡顯。
“哦?”華王假意環(huán)顧一周,所及之處的丫鬟都低下了頭,他刻意不看星翎。
“小王想為王弟請婚星翎姑娘!”東王笑道。
霍非鳴突然站起,“皇上,在下...”
“這可不巧,前些天逸王爺也曾向朕請婚!”華王打斷霍非鳴,并示意他坐下,并若有若無地看了看星翎。
星翎頓時覺得脊柱發(fā)麻,眉頭緊皺。對面的霍非鳴也是眉頭緊皺,執(zhí)意不肯坐下。
“而且,翎兒曾跟朕說過,感情講求的是兩情相悅!”華王繼續(xù)說道。
“那就更好說了,阿翎與南弟本是兩情相悅!若不是當時出現(xiàn)一些狀況,南弟也不至于一到華國就四處尋找阿翎?!睎|王此話一出,整個宮殿陷入一片寂靜。
聽到這句后霍非鳴慢慢坐下,舉起酒杯自斟自飲,已看不出眼中的愁緒。
星翎不敢抬頭,她不敢面對南王等待回答的眼神,不敢面對虞角詢問的眼神,不敢面對華王尖銳的眼神,更不敢看霍非鳴...
“那就得翎兒自己做決定了!”華王淡淡地看著星翎,“翎兒可有打算?”
星翎萬分不愿地抬起頭,心虛地看著華王,輕聲說道:“沒有!”然后低下頭,不愿去了解每個人的臉色,特別不敢面對南王憂傷的眼神。
“那這樣吧!朕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后你給個決定!”華王語氣平和,但是有心人都能聽出其中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