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淺見知鶴突然站直身子環(huán)顧四周,不免有些疑惑。
“又是這個感覺?!敝Q覺得奇怪,“這幾天,我就感覺每次到蓮池,都有人被人窺視的感覺?!?/p>
“啊?是不是你感覺錯了,墨淵上神的府邸,旁人可沒本事進(jìn)來?!卑诇\聞言,也探查一番,只覺得是不是知鶴還是被離怨嚇得留下后遺癥,沒好全。
‘你到是機(jī)警,可惜你們現(xiàn)在都看不到我’
夜華略有些得意的笑,轉(zhuǎn)而化作落寞。
夜華是幾千年前,便有了意識,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沉睡著,醒了也只能隱隱聽到一點(diǎn)動靜,最熟悉的就是知鶴還有墨淵的聲音了。
也就是近百年,夜華清醒的時間久了些,聽力也正常了,眼睛也能看到了,等到他學(xué)會修煉,凝結(jié)身體遠(yuǎn)離金蓮活動,也不過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只可惜,就算凝結(jié)出了一個虛影,還是沒人能看到夜華,夜華也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如今的夜華,雖然承繼了父神半身修為,心性卻如同稚子,喜好憑心,對事物的認(rèn)知尚且不完全,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最親近,最可以依賴的是大哥墨淵,而昆侖墟這些弟子,都是大哥喜愛的。
‘這次大戰(zhàn),我怕是不能看到了,都說大哥厲害,也不知道是何等風(fēng)姿?!谷A坐在蓮池邊看知鶴姐妹倆聊天,看兩個人說起墨淵昔年風(fēng)采,那一副癡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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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
“少辛,你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玄女姐姐前日里外出,便沒再回來,我”
少辛一臉為難,玄女借住在她那里的幾個月,少辛其實(shí)跟她關(guān)系算不得熟悉。
少辛雖說柔弱,可卻是個知恩圖報的,自打被知鶴所救,滿心都是報答知鶴恩情。知鶴給了她修煉的法子,給了她棲息之地,少辛不敢辜負(fù),平日里那是努力修煉,時不時的閉關(guān),再或者外出采藥。
玄女來了昆侖墟,少辛一開始還是想跟人好好相處的,只是對玄女明里暗里打聽昆侖墟情況的話,是委實(shí)不敢興趣的,更無法贊同玄女的某些言論,畢竟如今的少辛一心崇敬知鶴,更明白靠人不如靠己。
時間長了,少辛其實(shí)也是有意避開玄女,只如今玄女不見了,還是要跟白淺交代一句。
“不見了?也許她是自己回了青丘”白淺眨眼,想著之前末書來信,說是婚事已經(jīng)退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玄女,也許玄女是知道了,自己離開了。
在這昆侖墟,玄女總不能是被人擄走了。
“這段時間麻煩少辛你了”
“不敢,既然上仙知道,那我也不打擾了。”
少辛松了一口氣,便告辭了,白淺交給少辛一瓶仙丹,算是玄女這段時間的寄宿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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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可是在擔(dān)心東皇鐘?”
“是”
墨淵回了昆侖墟,便已經(jīng)做了安排,除卻二弟子長衫留守昆侖墟,昆侖墟其余排行前十的弟子都隨他上戰(zhàn)場,至于知鶴,作為西極的少主,她也是要去的,跟著增長見識。
做了安排,知鶴留下,墨淵雖然看著淡然,知鶴卻知道,墨淵心底怕是并不平靜。
“東皇鐘據(jù)聞是毀天滅地的神器,乃是師父所造,難不成師父也沒有辦法嗎?”知鶴坐在墨淵身邊,一臉的信任,好像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是墨淵做不到的。
“東皇鐘一旦祭出,便會毀滅方圓萬里的一切生靈,唯有生祭出一個強(qiáng)大的元神,才能重新將它鎖住?!?/p>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東皇鐘畢竟也只是個法器,總有比它強(qiáng)大的法器可以克制吧?”
知鶴咬唇,定定看著墨淵,清澈的眼眸中,映著眼前人。
“自是有的,只能操控那法器,修為又能克制擎蒼的,不出其五,況且,強(qiáng)大的法器碰撞,爆發(fā)出的力量只會更強(qiáng)?!?/p>
墨淵頓了頓,剛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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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逆子,本君自知對不起你生母,為了一統(tǒng)翼界犧牲了她的性命,可你說,本君何曾虧待了你。
任你花天酒地,流連凡間煙花柳巷,我可曾管束過你!
如今為了一個白淺,拋棄翼界,和昆侖墟私通,你簡直該殺!”
“呵呵”
“我最恨你這般模樣,與你生母一般無二?!?/p>
翼界,擎蒼看到帶著個女子歸來的離鏡,那是恨鐵不成鋼,只他的一番話,在離鏡眼里尤為可笑。
“父君若想殺,孩兒認(rèn)罪”離鏡嘲諷的看著擎蒼,離怨雖然被雀陵傷的極重,卻不至于突然就死了。
對于離怨的死,離鏡到覺得是擎蒼所殺,一則,種在離怨體內(nèi)的子蠱可以幫助擎蒼快速復(fù)原傷勢,二則,借此機(jī)會起兵,翼族必定氣勢大漲。
“好”
“不要啊,父君,大哥已經(jīng)不在了,您就放過二哥吧!”
胭脂抱住擎蒼的胳膊,怕極了。
“滾開,吃里爬外的東西,為了個小仙,不惜違背本君的命令?!币驗樽雨@身份只有墨淵小弟子一樁,對于胭脂把人放了,擎蒼本來沒太在意,畢竟胭脂的性子就是如此,然,如今卻也是一樁罪過。
“父君息怒,父君誤會了,離鏡他并沒有背叛翼族,背叛父君,還請父君勿要枉殺無辜?!毙杂^許久,她對離鏡,終究還是有真情實(shí)意在,怎舍得離鏡赴死。
“你說什么?”
“離鏡此去昆侖墟,不過是為了完成父君交代的任務(wù),誘惑白淺,讓青丘可以為翼族所用。
同時窺探昆侖墟的秘密。
離鏡是父君親子,他對翼族怎會有二心。
玄女乃是青丘白玄妻妹,此番在昆侖墟,與殿下一見傾心,心甘情愿的跟隨殿下,陪他來翼界。
雖然殿下在昆侖墟一無所獲,但玄女既然跟了他,必將幫他盡孝,玄女愿幫助父君,攻破天族。”
玄女一番話,震驚全場,不過一只三尾雜狐,就算是青丘白玄的妻妹,又能有什么本事敢說幫助擎蒼。
“玄女與白淺乃是從小一起長大,頗有情誼,玄女在昆侖墟的這段時間,聽聞昆侖墟藏有天兵陣法,可用來抵制敵軍,玄女愿幫父君拿到陣法?!毙搜砸怀觯嫔n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待玄女提出要明媒正娶嫁給離鏡,忍不住內(nèi)心冷笑。
離鏡的婚事,他的意愿從來都不重要,只要能達(dá)成目的,不過一個二皇子妃,擎蒼自然愿意滿足玄女。
之前擎蒼強(qiáng)留白淺和知鶴、子闌,目的昭然若揭,白淺那可是狐帝一家的心頭肉,莫說玄女只是末書的庶妹,便是嫡親妹妹,在大戰(zhàn)來臨之前嫁給離鏡,也不足以改變青丘的態(tài)度,為此,狐后生平第一次對兒媳婦冷臉,讓末書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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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玄女”
“她不是嫁給離鏡了?”
留守昆侖墟的弟子收到小童子報信過來,就見被打的滿身是傷的玄女凄慘的躺在大門口,不禁齊齊皺眉。
“誰知道,她背棄青丘,跟那離鏡走了,那離鏡花名在外,許是被離鏡厭棄了?!遍L衫看著玄女,并沒有什么憐惜情緒,明知道青丘與翼族不和,離鏡品行不佳,還是走了,如今什么下場都是活該。
“可是她傷的好重,會不會死了?”小童子還是年輕。
“請少辛過來,等人醒了,就送出去。”長衫不至于見死不救,只是想到前段時間小師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便很是不忍,對跟離鏡、離怨有關(guān)的人,那是相當(dāng)厭煩。
“可要給青丘送信?”子闌皺眉,萬一再出什么事可不好,“聽死狐貍說,青丘的末書上神很疼這個妹妹?!?/p>
“那就說一聲,總歸是青丘內(nèi)務(wù),跟咱們昆侖墟無關(guān)”長衫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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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辛”
“你的傷沒事了,稍后青丘會來人接你走”
少辛臉色不佳,很明顯看不上玄女。
“你也覺得我錯了,我也不想的”
“你錯不錯,少辛沒有興趣知道”
少辛手中動作一重,對著玄女越加不耐,難不成她遇見那離鏡之前不曉得翼族做的事情,她跟離鏡走的時候可曾顧念過自己姐姐,可曾想過與白淺的多年情誼。
‘可惡,你一條小巴蛇居然也敢如此對我,你們憑什么,憑什么如此待我,你們且等著?!?/p>
玄女藏在被下的手?jǐn)Q緊,望著門口,目光陰狠,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對昆侖墟一脈更加記恨。
“告訴各位上仙,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玄女的傷勢。
她不宜下地,你們且注意些,左右明日青丘的人也該到了?!?/p>
少辛對門外的小童子說著,心里只覺得玄女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