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儒上次的一句戲言,竟是真的成了紀(jì)云舒逃離京都的辦法,走的時候,皇子中真心來送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他很認(rèn)真的說,“之前的話,或許是玩笑,但這次我是認(rèn)真的,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我知道?!奔o(jì)云舒微笑著回答他,對于這位大皇子, 她一直是心存敬重的,“殿下今后切勿因我家的事情多言,免得惹禍上身,殿下待我們的恩情,我銘記在心?!?/p>
李承儒自嘲笑之,“不過都是一樣身不由己的人罷了,何來恩情,這京都不是個好地方,既然能走那就走的遠(yuǎn)一些。”
這些年他被外放在邊境,雖說是日子苦了些,可是比起京都波詭云譎,人心易變的日子來說,又怎么能不算是一種幸運(yùn)。
可以遠(yuǎn)離紛爭,避開權(quán)勢爭斗的幸運(yùn),邊境天高云闊,自由自在,只要不背叛慶國,自是無災(zāi)無難。
紀(jì)云舒:“殿下,我........”
“好了,這會什么都不用說?!崩畛腥逍惺嘛S爽,讓他說些情真意切的告別之言,還真是十分困難,“過些日子,我也要回邊境了,到時自有見面說話的時候,不必急于一時?!?/p>
說完,他的視線落在李承澤身上,神色就瞬間嚴(yán)肅了許多,一本正經(jīng)的威脅加警告,“馬上就是要成家做夫君的人了,可不許再我行我素,照顧好她,少惹她生氣。若是被我知道,這兩軍相隔不遠(yuǎn),我要是想去揍你一頓,一盞茶的功夫我就到了?!?/p>
“大哥這是說哪兒的話,我可是向來最能忍的,脾氣最好的,旁人我都忍讓三分,更別說是對云舒了?!崩畛袧傻皖^笑了笑,雖然這些話聽起來像是在威脅,可又何嘗不是家人的關(guān)懷。
他在京都多年,沒有父母之愛,兄弟之情,好友相交,馬上離開京都了,倒是感受了一回家人的問候。
李承澤心頭感觸萬千,鄭重其事的說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必不會讓她失望?!?/p>
紀(jì)云舒:“多謝殿下來送我們一程,日后,邊境相見,必要喝上一場,不醉不歸?!?/p>
“好,一言為定了!”李承儒爽朗一笑,“時辰差不多了,快走吧,若是行程快些,晚上還不至于露宿野外?!?/p>
三人互相行禮告別,李承澤先是扶著紀(jì)云舒上了馬車,謝必安等人隨侍,車隊(duì)浩浩蕩蕩的駛出了京都城門。不遠(yuǎn)處的城樓上,太子李承虔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輛遠(yuǎn)去的馬車,他絕不肯相信李承澤會為了一個女人,丟下這么多年打下的朝臣勢力,就此遠(yuǎn)去。
他安排了暗衛(wèi)跟隨打探消息,一旦發(fā)現(xiàn)李承澤有任何異動,都要快馬加鞭的稟報。
即便是李承澤走了,他也不會掉以輕心的就這么放松警惕,皇家的人,注定要為了那個位置,爭到不死不休。
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想錯了,李承澤現(xiàn)在除了身邊的人,其他什么都不想要,他坐在馬車上走出京都,沒有半點(diǎn)的怨天尤人,沒有不甘心和恨意,只有放下一切的輕松和對未來的期待。
這是新生的開始,他不再是京都二皇子,只做李承澤,是蘭澤多芳草,天高海闊,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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