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哭……”陸飛魚難得露出了非常無語的表情,什么叫弄哭了?他看起來有那么好欺負(fù)?
說實話,還真有。
可能陸飛魚說得過于小聲,三人好像并沒有當(dāng)回事。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堂堂風(fēng)紀(jì)委員也會做出這種事?!币幌氲嚼坐Q是安迷修硬留下來的,雷獅就非常不爽。
安迷修毫不讓步:“這只是一個誤會罷了。是你的弟弟助人為樂,幫他付了醫(yī)藥費(fèi)。你們兄弟倆,果真是完全不一樣?!?/p>
雷鳴看著陸飛魚,冷冷地說:“我,怕他碰瓷?!?/p>
主要是怕因為此事陸飛魚會纏上他,找他要吃的或說話煩他什么的,反正,雷鳴的零花還是比較多。
“我不會碰瓷……”陸飛魚一邊解釋,即使很無力,一邊回想“碰瓷”是什么意思,他忘了。
“雷鳴,先回家,我可沒工夫在這兒耗?!崩转{發(fā)覺這事兒并不大,那么,他就沒興趣在這待著了,他也看不慣安迷修,早些離開了好。
“好的大哥?!?/p>
安迷修沒有阻攔,雷獅雷鳴兩人走后就又關(guān)上了門。
“你不要著急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輸完液了。”安迷修看了看時間,這會兒也不早了。
“好。”
……
“學(xué)長,你能先回去嗎?!?/p>
陸飛魚躊躇許久,開口。他受不了和不熟的人單獨待一起。還有,別人的好意會讓他很焦慮。
“不用我留下來照顧你嗎?”
“不用。”
“那好吧。你以后有事可以隨時找我,我在高三A班?!卑裁孕弈贸鍪謾C(jī),“留個電話號碼吧,這樣你回家了給我打個電話?!?/p>
陸飛魚愣了幾秒,在僅有的記憶里,沒有搜索到屬于自己的手機(jī)的任何信息。
“我沒有手機(jī)。”
“啊……那,你家離這里遠(yuǎn)嗎?一個人走夜路沒問題嗎?聽說這一帶有很多小混混……”
“不礙事?!?/p>
安迷修真心有點放心不下這個犯了胃病的羸弱小學(xué)弟,而且他看起來迷迷糊糊的,怎么都讓人不放心。不過人家語氣都很堅決了,只能先離開了。
陸飛魚好歹松了口氣,房間只剩他一個人了,還好還好。
吊在上面的小吊瓶還有一小半,看來今天回家會很晚了。
回與不回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那個“家”,是陸飛魚出院后租的房子,他記不得家在哪里了,主要是也沒有類似于父母的人來找過他。住院的時候,也沒有人探望過了。
不過錢總是會用完的,陸飛魚必須找點新的門路得到一些錢能養(yǎng)活自己,看樣子,打工?應(yīng)該還行,只要不是要和太多人打交道的工作。
總之他會想辦法。
還要感謝雷叫同學(xué)了,幫他付了醫(yī)藥費(fèi),即使逼著自己吃冰淇淋,還那么兇,那也應(yīng)該是個好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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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魚同學(xué)在心里立下大志向,要借周末找到一個打工的地方,養(yǎng)活自己。
果然,這對一個不會社交甚至腦子有點問題的未成年人來說并不是很容易。
首先,陸飛魚跑了幾家干重活的地方,老板嫌他未成年人,瘦胳膊細(xì)腿的,恐怕是哪家大少爺出來體驗生活,就打發(fā)了;接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飯店打雜,然而某一天陸飛魚忽然頭暈手抖,幾個大白盤子碎了一地,于是也被店主勸退;最后在一家奶茶店幫幫小忙……被幾位顧客投訴了,店主沒敢留下。
陸飛魚覺得非常委屈,那幾個姑娘當(dāng)面調(diào)戲他,他沒理,不就是把人家要的熱奶茶換成了冰的嘛,真是小肚雞腸!
現(xiàn)在的人,嘴下不積德。
周日晚上,奶茶店主的那位阿姨還是讓陸飛魚離開,因為她看這孩子不太會和人交流,怕是影響顧客來往,再加上投訴,也沒辦法了。
這附近的大街小巷也走得差不多了,就一條街沒去過,不過陸飛魚覺得在那里并不能找到工作。
那條街是電玩城,酒吧,KTV,燒烤店什么的。之前安迷修學(xué)長提醒的也不是無道理,他指的有壞人出沒,就是指的這條街。
地方小,巷子深,人也魚龍混雜的。
陸飛魚每次回家走要穿過這里,總能遇上有人不懷好意地對他吹口哨。陸飛魚判斷可能是因為自己頭發(fā)長了點,扎起來被看成女生了。
這次不太一樣了,他的確感覺有奇怪的人在周圍,但沒再像之前那樣吸引他注意了,反倒有點小心翼翼地。
再多走一會兒,發(fā)現(xiàn)甩不掉了,陸飛魚只好拐進(jìn)一家看起來比較大的店,那些人停在外面,守株待兔。
冷靜了一下之后,陸飛魚仔細(xì)思考了一下,好像自己沒有得罪過這一類的人啊,難道又是失憶前的爛攤子?
來著不善,眼下要想辦法解決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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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奶茶的姑娘:“小弟弟,別打工了,看你長那么干凈,要不就來姐姐這兒,姐姐養(yǎng)你。”
陸飛魚:(在女人“咯咯咯”的笑聲中臉爆紅)“……”(假裝沒聽到,實則,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