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白“圣瑪利女中的事情,我在順遠這邊都聽說了,我們大小姐是真的樣樣精通,連破案都手到擒來?!?/p>
沈星沉把電話夾在肩胛骨與耳朵之間,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聽沈聽白不遺余力地贊美她,洋洋得意地笑道,
沈星沉“那是自然,破案這種事情也就和傅立葉變換的難度差不多?!?/p>
沈聽白“說起誠親王他們家的那個敏榮格格,你們不是還見過嗎?”
沈星沉“嗯?我怎么不記得了?”
沈聽白“她周歲生日的時候宴請,爸爸不是帶著你一起去的?”
沈家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在北方家大業(yè)大,所以與這些軍政要員、皇親貴族之間也有來往。
沈星沉“哦,原來是……”
沈星沉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大喊聲,哭天搶地地喊著林杳。
沈聽白“還有事?”
電話那端的沈聽白顯然也聽到了聲音。
沈星沉“是匹野馬在叫!”
沈星沉試圖堵住自己的耳朵,不過收效甚微,只能掛了電話,磨磨蹭蹭地去開門。
沈星沉“你不但頭發(fā)要學馬尾,現(xiàn)在還要學馬嘶叫嗎?”
白幼寧看見沈星沉開了門,依舊是表情冷淡地毒舌了幾句,突然一癟嘴,眼淚撲簌簌地就掉了出來,
白幼寧“林杳……我只有你了……”
沈星沉嚇了一跳,在白幼寧抱過來的瞬間后撤了一步,還是被她掛在了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白幼寧“他們都是叛徒……都是騙子……我把他們當作最親近的人,可是他們………”
沈星沉大概已經(jīng)猜出來白幼寧說的是喬楚生和路垚,輕輕拽了下白幼寧的馬尾辮道,
沈星沉“那就把他們倆套上麻袋,扔進黃浦江里?!?/p>
白幼寧突然抬起頭來,用袖口抹了下眼淚,堅定地道,
白幼寧“對!就讓他們倆去黃浦江里喂魚。走!我們倆去喝酒!”
沈星沉“喂!我的外套沒穿!”
只套了件羊絨毛衣的沈星沉直接就被白幼寧拉入寒風之中,直奔附近的酒館。
白幼寧走后,鄒靜發(fā)現(xiàn)了路垚,走過來和他寒暄了幾句,接著就被她姐姐叫去舞臺上,向舞廳的賓客介紹自己這個妹妹。
喬楚生看著路垚一瞬不瞬地盯著鄒靜的一舉一動,早就猜到了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什么,拍了拍路垚的肩膀說,
喬楚生“兄弟,幼寧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派人跟著她呢,你就和這位鄒小姐好好敘敘舊?!?/p>
過了午夜,大華舞廳依舊是歌舞升平,喬楚生搖著高腳杯里的紅酒,淡淡地透過酒杯看著舞池里耳鬢廝磨的男男女女。
有人湊到他耳邊匯報道,
“四爺,幼寧小姐和林小姐在南山酒館喝酒。”
喬楚生“還沒喝完?”
龍?zhí)?/a>“幼寧小姐喝醉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林小姐在看著她?!?/p>
喬楚生原本是想讓手下直接把她們倆送回去,摸了下唇珠想想還是決定自己去了南山酒館。
白幼寧“杳杳……三土他就是個……呃……”
白幼寧一個人喝了整瓶紅酒,趴在桌上,口齒不清地胡言亂語。
沈星沉左手支著頭,靠在椅背上看著白幼寧發(fā)酒瘋?,F(xiàn)下已經(jīng)是深秋,白天還算有幾分暖意,到了深夜就變得寒浸浸起來。
她朝上拉了拉毛衣的領(lǐng)口,又搓了下手臂,非常想把白幼寧的外套扒下來自己套上。
沈星沉“反正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她也不用穿外套?!?/p>
沈星沉的手剛伸出去,又縮了回來,自言自語道,
沈星沉“算了,有的時候她也不算徹頭徹尾的笨蛋?!?/p>
過了午夜十二點,南山酒館就該打烊了,但是礙于白幼寧的身份,老板也不敢直接趕人,只能讓伙計先回去。
自己一個人在門口來回張望,盼著白家的人能把店里的這尊菩薩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