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末的火車總是非常熱鬧,處處都是摩肩接踵,顧燕幀和沈君山坐在包廂里一直在聊著黃埔軍校和時政要聞。
沈君山“北洋那邊奉系和直系鬧得正兇,雖然看著是奉系的張作霖占了上風(fēng)。”
沈君山“但是直系的吳佩孚、孫傳芳也不是吃素的,把著一條京漢鐵路就扼住了南來北往的咽喉?!?/p>
顧燕幀的父親是國民黨內(nèi)軍政部門的次長,所以一向是消息靈通,
顧燕幀“他們鬧得兇搞得民不聊生,對我們倒不是件壞事,最近在討論設(shè)立國民政府軍政委員會,看來內(nèi)戰(zhàn)是離得不遠了?!?/p>
沈君山一想起國家今后的命運,就憂愁地嘆了口氣,
沈君山“要擔(dān)心的何止是軍閥,聽我大哥說最近東北有不少日本人往來,看樣子也是來者不善?!?/p>
顧燕幀“哎……沈星沉,你剝了那么多栗子怎么不吃???”
顧燕幀瞟見沈星沉面前堆了一堆栗子肉,直接順手拿了兩個扔進嘴里,嚼了兩口覺得味道不錯,又準備伸手被沈星沉一巴掌拍掉。
沈君山也覺得奇怪地看向沈星沉,
沈君山“你一向喜歡吃這些,今天怎么轉(zhuǎn)性了?”
沈星沉捂著右半張臉,面無表情地道,
沈星沉“我牙疼!”
沈星沉這一牙疼,似乎疼得有點久,整個人都有些不一樣了。看起來只是甜食吃的少了一些,又好像哪里都有些不太一樣。
沈聽白“君山,星沉這是怎么回事?”
洗完澡的沈聽白看見沈君山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一邊擦著眼鏡一邊走過來問道。
沈君山把報紙抖了抖,
#沈君山“不是挺好的嗎?又和大嫂吵架了?”
沈聽白失笑地搖搖頭,明明沈星沉和曲曼婷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但兩個人莫名地不對付,動不動就要吵架。
沈聽白“大小姐這才幾天就拉斷了三次琴弦,你說還能沒有問題?連爸媽都看出來,你怎么就沒看出來?”
沈聽白算是明白自己家弟弟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是單身了,可能真的就是感情方面有點遲鈍。
#沈君山“大概是因為那個喬楚生吧?星沉離開上海的時候,倒沒見他來送星沉?!?/p>
沈聽白擦眼鏡的動作一頓,挑了下眉,
沈聽白“你之前去上海見了喬楚生,人怎么樣?”
沈君山把報紙一折,放在桌子上正色道,
#沈君山“之前是黑幫的人,現(xiàn)在雖說是洗白了,但是難免有些牽扯。這次星沉?xí)軅捕喟胧且驗樗晕矣X得對星沉來說實非良人?!?/p>
沈聽白閉著眼,捏著鼻梁,一副傷神的表情。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們家大小姐一向有主見得很,更何況感情的事。
沈聽白“我們家這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誰能管得住她,誰又能勸得了她,好壞都得她隨她的心意而已。”
年味漸濃的臘月二十八,到處開始上貼起了喜慶的窗花,掛起了火紅的燈籠,而沈家也來了兩位遠客。
這天早上沈星沉的媽媽一大早就把她叫了起來,推著她一番梳洗打扮,特意讓她穿了件顯得乖巧可人的小洋裝,讓沈君山把她們送到了火車站。
沈星沉“媽!你這又是唱的哪出?。俊?/p>
張璞玉“別急嘛!”
張璞玉墊著腳尖張望著火車的出入口,突然欣喜地揮揮手,
張璞玉“桂生,這里這里!”
沈星沉轉(zhuǎn)身看過去,只見一位戴著圓黑墨鏡,燙著時下最流行的手推波浪紋發(fā)式,穿著一身鮮亮的暗紅色旗袍的女人,身后還跟著個穿白襯衫黑西褲的少年朝她們走了過來。
張璞玉抱住林桂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張璞玉“桂生,你可來了,我都好幾年沒見你了!”
林桂生“行了行了,都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和小女孩一樣!”
林桂生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還是拍了拍張璞玉的背,給她遞了張手帕。
張璞玉和林桂生自小就是閨中密友,一個天真爛漫,一個要強能干,雖然性格天壤之別,但要好的友情卻維持了半個世紀。這次林桂生就是應(yīng)張璞玉之邀來順遠過年,和她好好敘敘舊。
張璞玉一見霍震霄,立刻星星眼式贊嘆,
張璞玉“震霄都這么長這么大了?可真是一表人才??!”
林桂生“我們倆都一把年紀了,他們倆還能沒長大嗎?”
張璞玉頗為糾結(jié)了一番,小聲道,
張璞玉“可是我覺得我還沒老??!”
林桂生是習(xí)慣了好友這種脫線的行為,直接給霍震霄介紹道,
林桂生“阿霄,這是你璞玉姨家的女兒星沉,你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呢!”
霍震霄“你好,我是霍震霄!”
霍震霄爽朗一笑,伸出手才突然認出了沈星沉,
霍震霄“你不是那晚……”
沈星沉似笑非笑地打招呼,
沈星沉“小雞仔,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ps:介紹一下來自烈火軍校的沈家兄弟和顧燕幀
*沈聽白*
*沈君山*
*顧燕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