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杰克遜人呢?”
喬楚生剛進巡捕房就去了法醫(yī)鑒定室,結(jié)果里面除了昨晚的死者之外空無一人。
跟著喬楚生前后腳進來的阿斗無奈地搖搖頭,
阿斗“還是在老地方,喝得爛醉如泥,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自從沈星沉走后,工部局新指派了一位法醫(yī)。這個名叫杰克遜的美國人不但鑒定的技術(shù)一般,而且酗酒成性,一天到晚就是泡在酒館里。
既然是工部局指派過來的,喬楚生也不想多生事端,平時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可就讓喬楚生忍不下去了。
阿斗“林法醫(yī),你回來了?”
阿斗看見走進來的沈星沉欣喜地道,
阿斗“四爺,可以讓林法醫(yī)試試?!?/p>
沈星沉一副等著人來求她的表情看向喬楚生,喬楚生怎么看怎么像“小人得志”。
喬楚生“幫個忙,看看那個死者身上有什么線索。”
沈星沉“天上可不會掉餡餅的,更不會掉泡芙和馬卡龍。”
喬楚生俯身貼近沈星沉,直視著她的眼道,
喬楚生“我可是收留了你,好歹有點感恩的心,知道知恩圖報吧?”
沈星沉“看在你的管家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一次。”
沈星沉輕車熟路地轉(zhuǎn)身法醫(yī)鑒定室。
喬楚生“阿斗,你帶人去案發(fā)現(xiàn)場問問,有沒人看見什么可疑人物或者見過死者……”
沈星沉“喬楚生!”
沈星沉在法醫(yī)鑒定室里沉痛地一聲喊。
正忙著的喬楚生側(cè)身,從門框邊露出半個頭問道,
喬楚生“又怎么了?”
沈星沉伸出食指夸張地指著混亂不堪的法醫(yī)鑒定室繞了個圈,
沈星沉“即使是尸體也要給予最基本的尊重,這種是人可以呆的地方嗎?根本無從下手?!?/p>
喬楚生“你先將就一下,讓幼寧給你打打下手?!?/p>
杰克遜一向邋遢隨意,所以法醫(yī)鑒定室也被他弄得亂得不行,解剖臺四周都沾著干涸的血跡,各種工具也是隨手亂扔。
輕度潔癖的沈星沉一臉嫌棄地想去拿手套,結(jié)果看了眼沾著不明黃色物質(zhì)的手套又縮回了手。
沈星沉“馬尾頭,去幫我找雙醫(yī)用手套過來?!?/p>
白幼寧“我到哪里去給你找手套???”
沈星沉“翻翻看有沒有備用的?!?/p>
趁著白幼寧翻箱倒柜的功夫,沈星沉仔細地觀察躺在解剖臺上的死者。雖然臉上也傷橫累累,面色青紫,但是能看出來生前長得不錯,一雙手倒也干凈白嫩,應(yīng)該不是個體力勞動者。
白幼寧“還真有!”
白幼寧好不容易找出了揉成一團塞在角落的手套,遞給沈星沉。
也算是見過不少尸體的白幼寧也覺得瘆人,
白幼寧“這也太慘了吧?兇手還是人嗎?”
拿著報紙進來的喬楚生道,
喬楚生“按報紙上說,那個目擊的英國人看見的是個高而纖細,皮膚蒼白,一雙血紅色眼睛,還穿著件大斗篷的男人?!?/p>
白幼寧“聽著確實不像是個人?!?/p>
沈星沉用鑷子從死者頸部的傷口找到某種纖維,正舉起來對著光細看,聞言輕嗤一聲,
沈星沉“大多數(shù)的瞬時記憶是非常不可靠的,而且他當時在那么昏暗又恐懼的條件下,只會潛意識地把看到的人和他想象中的開膛手杰克聯(lián)系在一起。”
白幼寧點點頭,
白幼寧“好像也有道理啊?!?/p>
每次沈星沉尸檢時總會挽起頭發(fā),喬楚生轉(zhuǎn)到沈星沉旁邊,瞥見她露出的頸項。
明明沈星沉長得不太高,但脖子倒挺細長優(yōu)美的,挽起頭發(fā)來,總是看得他心中一動。
看她掰開死者的嘴正在檢查,喬楚生問道,
喬楚生“有什么不對勁?”
沈星沉“不是死于割喉。”
喬楚生“不是?”
沈星沉“嗯哼!死者舌骨骨折,頸部有勒痕,窒息而死?!?/p>
沈星沉把頸部的勒痕指給喬楚生看,他細看被利刃劃破的血肉之下確實有深紫色的勒痕。
沈星沉“而且死者雖然被剖腹,但是內(nèi)臟并沒有缺失,這不是開膛手杰克一貫的作風(fēng)?!?/p>
沈星沉轉(zhuǎn)身要去檢查死者的下半身,喬楚生擋在她旁邊,她用手肘戳了下喬楚生,正想著問題的喬楚生條件反射地捏住她的手腕。
沈星沉無言地盯著喬楚生,他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之后,略有些尷尬地松開手,朝后退了一步,給沈星沉讓出位置。
沈星沉“死者的子宮有明顯炎癥,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墮胎導(dǎo)致的。”
沈星沉從死者的下體找到了白色粘稠液體。
喬楚生“這是……”
喬楚生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明顯是已經(jīng)猜到了。
沈星沉“你是問學(xué)名嗎?”
喬楚生拽掉沈星沉的手套,
喬楚生“去洗手!”
喬楚生把沈星沉推去洗手,招呼阿斗進來,
喬楚生“去附近的長三堂、蘭桂坊這些地方問問,她們那里有沒有姑娘昨晚外出接客還沒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