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霄剛剛見過敏榮格格,又被牢頭叫去會客室,看得周圍的一起吃牢飯的犯人們眼都紅了。
牢頭一開門,霍震霄見到喬楚生驚喜地道,
霍震霄“楚生哥?你怎么來了?”
喬楚生一扁嘴角,讓出半個身子,霍震霄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吃麻花的沈星沉。一看到沈星沉,霍震霄頓時就有點心虛。
霍震霄“本來想通知你們來著,但是牢里連打個電話都要收錢,我正好………”
霍震霄看沈星沉頭也沒抬,小心翼翼地問道,
霍震霄“我娘是不是生氣了?”
沈星沉招招手,霍震霄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打過去,被霍震霄閃身一躲。
沈星沉“桂姨讓我給你帶三樣?xùn)|西,一巴掌,剛才你躲了,不算數(shù),等下讓喬喬動手;”
沈星沉“一句話,不準(zhǔn)任何人動用關(guān)系把你撈出來,好好在牢里接受接受教育,磨磨你那七棱八角的性子……”
沈星沉一臉平淡地原模原樣復(fù)述出林桂生的話,讓霍震霄禁不住一笑。
沈星沉把裝著麻花的紙袋遞給霍震霄,
沈星沉“最后還有一袋天津麻花,桂姨說你愛吃這個,吃不上飯的時候就嘗兩個?!?/p>
霍震宵一愣,還真沒想到自己母親大人這么絕情,
霍震霄“她這當(dāng)媽的真就一點不著急,真的讓我在這個鬼地方苦等一個月?她就不怕我出點什么事?”
沈星沉“區(qū)區(qū)一座監(jiān)獄就能把你壓住,你還配當(dāng)桂姨的兒子嘛!”
霍震霄被這句話一激,牙關(guān)咬緊,顯然是默認了林桂生的安排,嘗了個麻花又把紙袋口封號,拎著紙袋就走。
霍震霄“記得幫我告訴錢粟一聲,估計他泡在實驗室里還不知道我進來了?!?/p>
喬楚生和沈星沉還沒出探監(jiān)區(qū)的大門,就被南城監(jiān)獄的監(jiān)獄長朱焱龍請了過去。
朱焱龍“喬探長,怎么有空來我們南城監(jiān)獄?”
喬楚生“看個兄弟而已,年紀(jì)還小有些沖動,被關(guān)進來幾天?!?/p>
朱焱龍“不知是……”
喬楚生“霍震宵!”
朱焱龍精明的眼睛滴溜一轉(zhuǎn),暗自想到這個霍震宵不簡單,這才進來不到一天,就一波又一波的人來看,看來可以在他身上狠狠撈上一筆。
朱焱龍故作正直地道,
朱焱龍“喬探長你也是知道的監(jiān)獄里嘛不都這樣?!?/p>
喬楚生擺弄著手上的支票,卷成卷煙的形狀,插在他上衣的口袋里。他單手撐在桌上,一摸下巴道,
喬楚生“那自然還要勞煩監(jiān)獄長你多多關(guān)照了。”
朱焱龍一瞟自己的口袋,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
朱焱龍“我給他安排在了丁字號監(jiān)獄,盡是些老弱病殘,再就是些小混混,最是安穩(wěn)不過了?!?/p>
喬楚生怎么可能不知道丁字號監(jiān)獄是個什么樣的地方,關(guān)的都是些最難纏的“刺頭”,這個朱焱龍是明擺了想獅子大開口。
喬楚生直起身來,撣撣朱焱龍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舔著后槽牙邪氣地一笑,帶著幾分黑道中人固有的嗜血感,
喬楚生“下個月我來接人,最好別給我少一根頭發(fā)?!?/p>
朱焱龍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原本進門的時候還笑臉相迎,喬楚生出門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表示,自顧自地掏出支票來細看。
沈星沉“你這么威脅他,他要是故意為難小雞仔怎么辦?”
喬楚生玩笑道,
喬楚生“心疼了?”
沈星沉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
喬楚生倒吸了口冷氣,
喬楚生“在我面前心疼別的男人,你可以啊,沈星沉!”
沈星沉“我心疼打水飄的錢?!?/p>
喬楚生“這還差不多!”
喬楚生滿意地點點頭,
喬楚生“這個朱焱龍和三土差不多,是個財迷,再多的錢都喂不飽,必須得動點硬的?!?/p>
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霍震宵畢竟還要呆在朱焱龍的地盤上。喬楚生不放心他真的一個人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南城監(jiān)獄,正好青龍幫在這里安插了人手的,所以特意叮囑了他們多多照看著霍震宵。
這次抗議的活動愈演愈烈,一度席卷全國,國際上也諸多聲援的聲音。北伐的軍隊聽聞此事都群情激憤,因而士氣大振,誓要還我河山,真正建立一個國人可以安身立命的國度。
通過不斷的談判,工部局和外商企業(yè)答應(yīng)了工人提出的部分要求,工人才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復(fù)工,這次席卷上海灘的工人抗議活動才逐漸平息。
白幼寧和路垚之前的婚禮辦得倉促,既沒有盛大的儀式,也沒有如云的賓客,路家的人也沒到場。
白幼寧是白啟禮唯一的女兒,白啟禮總覺得有些委屈她,所以一直有意替他們再辦一場中式的婚禮。
喬楚生自從主動炒了工部局之后,一直在籌備婚禮的事情。臨近婚禮的前兩天才萬事俱備,安安心心地來找沈星沉。
喬楚生“過兩天三土和幼寧補辦婚禮,去嗎?”
沈星沉頭疼地翻著鋼鐵廠的賬目,因為罷工的事情,加之引進了新的機器,鋼鐵廠連著巨額虧空,再一聽要去參加婚禮,冷冷地拒絕,
沈星沉“不去,沒錢送禮了?!?/p>
喬楚生啞然失笑,
喬楚生“陪著我去,禮還用你出嗎?”
沈星沉“那也不去,我不愛熱鬧?!?/p>
沈星沉看樣子是鐵了心不去。喬楚生索性也不逼她,換了個話題問道:
喬楚生“你的戒指呢?”
沈星沉“喏,好好地在手上?!?/p>
喬楚生掏出口袋里銀色的項鏈,把沈星沉手上的鉆戒串在項鏈之上,撩起她的長發(fā)給她戴上,
喬楚生“以后不許再摘下來了,得時時刻刻把我掛在你的心上。”
沈星沉“看在它不那么麻煩的份上,我就勉強戴著好了?!?/p>
沈星沉低頭摸著項鏈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收進衣領(lǐng)之中。
夏時跑去喬楚生家沒見到人影,轉(zhuǎn)到沈星沉這里,果然找到了喬楚生,如釋重負地給喬楚生匯報道,
夏時“四哥,終于給我請到了!梅先生答應(yīng)唱一出《霸王別姬》,孟先生答應(yīng)唱一出《上天臺》。”
這兩個人是現(xiàn)在梨園最紅的角兒,名聲響徹大江南北,夏時好不容易才請到他們倆在婚禮上唱一出戲。
沈星沉“喬喬,記得幫我給馬尾頭備一份禮物。”
沈星沉突然改了主意,喬楚生了然道,
喬楚生“你愛聽?wèi)???/p>
愛聽?wèi)虻娜艘幌虿簧伲芏噙_官顯貴都愛花錢捧角。不過沈星沉一向西化,喬楚生倒是沒想到她還愛聽這種傳統(tǒng)的玩意。
沈星沉“沈太太愛聽?wèi)?,我陪著聽過幾出?!?/p>
喬楚生驕縱地刮了下沈星沉的臉,神色溫柔地道,
喬楚生“那我到時候給你留個僻靜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