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神色嚴(yán)峻,自逆光中走來,猶如從天而降的神祗。強(qiáng)大的氣場壓迫感,讓周圍的武士都警惕地舉著刀步步后退。
金顯榮惡狠狠地威脅道,
金顯榮“喬探長,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p>
喬楚生“中央巡捕房的地盤,怎么不歸我管?”
金顯榮“今天是你的婚禮,你還有功夫管這個?”
喬楚生微微頷首,用食指背撣撣自己的額頭,笑容可掬地道,
喬楚生“我婚禮是件高興的事,不過也得朋友給面子,免得婚禮變葬禮?!?/p>
喬楚生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胸口還別著藍(lán)薊、薰衣草配白玫瑰的胸花,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新郎打扮。
金顯榮“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
金顯榮凝視著喬楚生的胸花,舉起右手的食指輕輕揮動,原本守在她身邊護(hù)衛(wèi)的兩個武士也一擁而上。
沈星沉是他的妹妹,所以她愿意愛屋及烏,但是這個范圍可不會延伸到喬楚生身上。
霍震霄見到喬楚生,精神為之一振,抹了下嘴角的血跡,一臉邪氣又狂傲的笑容,和喬楚生一起并肩作戰(zhàn)。
兩個人動作干凈利落、以進(jìn)為退,愣是扛住了數(shù)十個武士的圍攻。雖然兩個人都掛了傷,但是金顯榮的手下也再無還手之力。
喬楚生左肩被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其他地方也有幾處小傷。他捂著肩膀的傷口,睥睨地和金顯榮對視,
喬楚生“我不想惹事,可是也不怕事!要么今天你能留下我的命,要么人我?guī)ё?!?/p>
金顯榮雖讓心有不甘,但掃了眼倒了一地的手下,也只能作罷。
金顯榮“哥哥,你能躲得了著一時,也躲不了一時,咱們下次再見!”
金顯榮憤然轉(zhuǎn)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招呼身邊的秘書遞給她一個錦盒,扔給喬楚生。
金顯榮“告訴沈星沉,祝她新婚快樂,有情成眷。”
喬楚生沒有伸手去接,盒子就滾落在他的腳邊,看金顯榮走遠(yuǎn)了,才神色復(fù)雜地拾起了盒子。
霍震霄“楚生哥,別沒事吧?”
喬楚生“這點(diǎn)小傷死不了?!?/p>
敏榮格格跑上前,緊張地問道,
敏榮格格“你們沒事吧?”
空曠寂靜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槍聲,他們?nèi)齻€人后知后覺地望向身后。承瑞貝勒中了一槍,緩緩地倒在了旁邊車的引擎蓋上,槍口正涓涓地往外冒血。
敏榮格格撕心裂肺地哭喊,
敏榮格格“哥哥!”
霍震霄拉著敏榮格格不給她撲到承瑞貝勒旁邊當(dāng)槍靶,喬楚生掃視四周,低聲道,
喬楚生“躲到那邊的車后面去!”
原本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金顯榮,聽見槍聲,猛得轉(zhuǎn)過身來,只看見已經(jīng)躺在引擎蓋上,又連著被打了兩下的承瑞貝勒。
她一雙失神的眼難以置信地圓睜著,眼角亮晶晶的,似是要落下淚來,最終嘴唇一開一闔,無言地喊了聲“哥哥”。
喬楚生一摸后腰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沒配槍,銳利的眼睛順著槍聲的方向四處搜尋槍手的位置,最終在對面的一棟大樓的二樓窗口看見了一臉佞笑的宮本。
夏時“四哥!”
帶起了人馬趕來支援的夏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情況,高喊了一聲。宮本看夏時身后的人手眾多,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轉(zhuǎn)身離開了窗口的位置。
夏時“四哥,你沒事吧?”
夏時確認(rèn)安全之后,趕緊跑到喬楚生身邊。
喬楚生“我是沒什么事,不過……”
喬楚生心有不忍地看著伏在承瑞貝勒身上哭泣的敏榮格格,嘆了口氣道,
喬楚生“先把他們帶回去,護(hù)著點(diǎn)。”
夏時看喬楚生受了傷,擔(dān)心地問道,
夏時“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p>
喬楚生“去教堂,今天可是你四哥我這輩子頭等的大事,我媳婦還等著我呢!”
教堂的別間里,路垚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樣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時不時地就要朝門口張望。
外面已經(jīng)來了不少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剛才白啟禮和沈家接連差人來問情況。不過喬楚生也沒告訴他究竟去哪了,路垚只能胡扯了幾個借口。
路垚看了眼手表,離婚禮儀式開始還有一刻鐘,他心里想著要是喬楚生還不來,他是該出去宣布他逃婚了!還是直接說他嗝屁了?
路垚“要不我先逃走吧?”
路垚一只腳剛邁出門邊,又顫巍巍地收了回來。
路垚“不行不行,別人以為我和老喬私奔了怎么辦?不得滿世界追殺我們倆?”
路垚的腦海里都已經(jīng)腦補(bǔ)出了他和喬楚生被追殺逃亡的場景,立馬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要真是這樣,他還不如現(xiàn)在就去跳黃浦江。
路垚“要不我狠狠心來這么一下,到時候就說老喬行兇未遂,畏罪潛逃了?!?/p>
喬楚生剛進(jìn)來就看見路垚在那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推推他的肩膀。
喬楚生“一個人嘀嘀咕咕地說什么呢?”
路垚“老………老喬,你終于來了!”
路垚總算松了口氣,結(jié)果一看喬楚生滿身的傷口,
路垚“怎么回事?。坑錾洗罄辛??”
喬楚生“之后再和你解釋,我備用的禮服呢?”
路垚“你這傷口不處理一下?”
喬楚生“管不了那么多了,夏時!給我找點(diǎn)布條來。”
喬楚生匆匆用布條在左手上的傷口裹了幾道又扎緊,套上新的西裝,匆忙地趕去了禮堂。
優(yōu)雅浪漫的婚禮進(jìn)行曲奏響,沈星沉挽著沈詞亞的手踏上紅毯。喬楚生神色溫柔繾綣地看著沈星沉一步步朝他走來,恍惚間就想起來自己的前半生。
他的前半生就像是手捧著微弱的火苗,在風(fēng)雨中,越過森林與溪流,隨時可能會熄滅,但在這一刻一步步走向光明與溫暖。
沈詞亞牽著沈星沉的手交給喬楚生,沈星沉仰頭看著他。嬌艷的面孔像是春晨亂開在云霞之間的美麗山櫻,在白紗的襯托之下,柔美之色四散洋溢,仿佛流泛到他的臉上。
沈星沉“你去哪了?”
喬楚生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把一朵沾著晨露的百合花插在沈星沉的捧花之中,
喬楚生“我啊,翻山越嶺、滿山遍野,找了一朵你愛的花,謝謝你等我??!”
沈星沉清冷淡然的眼底泛出明媚的笑意,小巧的鼻子輕皺道,
沈星沉“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對百合花過敏?”
夏時貓低著身子走到教堂中間的長凳上坐下,看著十字架的光影下相擁而吻的新人,搖著頭感慨道,
夏時“受了傷沒空去醫(yī)院,居然有空下車買百合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