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沉這一覺睡得香沉,意識自然醒的時候,還舒適地蹭了蹭抱著的被子。
不過醫(yī)院的被子好像有點硬,而且這種的成熟厚重的氣息,溫暖安心的溫度她可在再熟悉不過。
沈星沉猛得睜開眼睛,喬楚生棱角分明的臉近在眼前,帶著青色胡渣的下巴還蹭蹭她的額頭。
喬楚生“醒了???”
她………什么時候跑到床上來的?
沈星沉掙扎了兩下要起來,喬楚生手長腳長,力氣又大地把她禁箍在懷里。
喬楚生嗓音沙啞又慵懶,勾人地盯著沈星沉,
喬楚生“別動,你怎么這么磨人???睡個覺也不安穩(wěn),我以前夜里多少次起來給你蓋被了?”
沈星沉不滿地嘟囔,
沈星沉“都是你太熱了?!?/p>
喬楚生身體壯,火力足,被他抱著睡到半夜,沈星沉就得熱醒踢被。
喬楚生“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知道是誰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的?!?/p>
沈星沉“松開啊,壓到你傷口怎么辦?”
喬楚生的胸膛緊貼著沈星沉,笑得一震,
喬楚生“給我媳婦壓一下怎么了?要是壓一下就出事了,我喬楚生還怎么見人啊。”
沈星沉“這么想多在醫(yī)院躺兩天?”
喬楚生驟然翻身,把沈星沉壓在身下,眼里笑意燦然地直勾勾盯著她,
喬楚生“你陪著我,躺幾天都行?!?/p>
沈君山進(jìn)門的時候看見這膩膩歪歪的一幕,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門。
沈君山“我們來得不太是時候?!?/p>
沈星沉“二哥……”
喬楚生遺憾地松開手,沈星沉跳下床,慌亂地理理自己衣服,喬楚生伸手把她散亂的頭發(fā)理齊。
霍震霄“楚生哥,你好點沒?”
霍震霄跟在后面,拎著禮物來探病。
喬楚生“我命大,就那些日本人還沒本事搞死我。“
沈君山朝沈星沉招招手,
沈君山“我和震霄坐晚上的火車走,所以來和你道個別?!?/p>
喬楚生“阿霄,你也去?”
沈星沉疑惑地看向沈君山,沈君山解釋道,
沈君山“他挺有軍事指揮天賦的,我讓他跟著我去,給我當(dāng)警衛(wèi)隊的班長。”
霍震霄聽說喬楚生出事之后,也趕過來幫忙。就是在他建議下,選擇迂回戰(zhàn)術(shù)才能順利打進(jìn)秘密情報處的樓里。
霍震霄之前在天津讀的就是軍校,不久前剛成為一名正式的黨員,聽說沈君山他們的秘密行動,就堅定地要求跟著他們一起參加革命。沈君山親見他的軍事天賦,所以爽快地就應(yīng)了下來。
喬楚生“戰(zhàn)場上的子彈可都是不長眼的,你要想清楚?!?/p>
喬楚生是踩著一堆枯骨才站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上,而戰(zhàn)場只會比黑幫的爭斗更殘酷更無情。他就見過不少一腔熱血,沖動上了戰(zhàn)場,卻被戰(zhàn)爭的慘烈嚇得哭著逃回來的人。
霍震霄想起陳錚死前的那句話,捏著拳頭,眼神堅定地道,
霍震霄“我想得非常清楚!不管黑夜怎么樣壓抑,白晝終究會到來,我愿意成為那個點亮白晝的人,把自己燃燒成火焰?!?/p>
一寸山河一寸血!
光是上海這片土地上,就沾滿了他志同道合的伙伴的鮮血。他要繼續(xù)帶著他們的革命理想一起,拆下肋骨當(dāng)火把,照亮這個國家前進(jìn)的路。
喬楚生把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把匕首遞給霍震霄,
喬楚生“也沒什么送你的,這把匕首跟著我也有十幾年。我好幾次都是靠著它活下來的,現(xiàn)在就送給你了?!?/p>
霍震霄“這匕首對你這么重要,我不能收。”
喬楚生“收著吧,你要去闖一片新的天地,比我更需要它?!?/p>
霍震霄用力地點點頭,鄭重地把匕首收進(jìn)懷里。
沈君山最后叮囑沈星沉道,
沈君山“這次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之后的聯(lián)系起來可能也比較難,你以后自己多保重,盡快去美國安頓下來?!?/p>
沈星沉“你和大哥都呆著這里。”
沈君山“你和我們不一樣,我的妹妹是最優(yōu)秀的科學(xué)家,我想她能在一個足夠安全和自由的地方發(fā)光發(fā)熱。在我沒有成功之前,你要照顧好你自己?!?/p>
沈星沉墊著腳抱住沈君山,語帶哽咽,聲音朗朗,
沈星沉“有朝一日,愿為君手中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p>
武器的最終意義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守護(hù),守護(hù)這片土地上,她深愛的那些人……
在茫茫的夜色中,沈君山和周少山并肩走上了列車,霍震霄跟在后面,戀戀不舍地最后看了眼上海。
他在這里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卻結(jié)識了很多的朋友,經(jīng)歷過很多歡喜與悲傷,想想恍如隔世。
敏榮格格“霍震霄!霍震霄!”
敏榮找了好幾個站臺才看見霍震霄挺拔的身影,不顧一切地飛奔過來。
霍震霄“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回家了嗎?”
敏榮格格“我來上海找你,聽說你要走了,所以來送送你。”
敏榮說著說著就潸然淚下,咬著唇遲疑地問道,
敏榮格格“你還會回來嗎?”
霍震霄“我也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回來。”
敏榮鼓起勇氣大膽地道:
敏榮格格“我………我會等你的!”
霍震霄愣了一下道,
霍震霄“別等我了?!?/p>
敏榮失望地低著頭,
敏榮格格“你……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霍震霄“對!”
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踏上這條救國之路,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他人。
送走了哭得像個淚人的敏榮,霍震霄踩著汽笛聲踏上了火車,看著窗外遠(yuǎn)去的月臺,問道,
霍震霄“周先生,我們?nèi)ツ???/p>
周少山“南昌!”
ps:周少山,沈君山和霍震霄三個人都是有原型的,名字就不方便寫,你們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