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寧坐在餐桌前寫劇本,看路垚從門口進來,興致沖沖地問,
白幼寧“怎么樣,楚生哥看見今天的報紙了嗎?”
路垚哭笑不得,
路垚“大姐,你瞎寫什么???怎么還給人老喬戴綠帽子?!?/p>
他當時看喬楚生的表情,可真是比彩虹還要五顏六色。幸好他機智地找了個借口先溜回來,要不然指不定會不會遭殃。
白幼寧“我也沒寫什么啊,都是基于事實合理的延伸?!?/p>
白幼寧不以為然地敲敲鋼筆強調,
白幼寧“再說我不都是為了楚生哥好嘛,他那么多前女友,就不許杳杳有個緋聞對象了,偶爾也該讓楚生哥感受點危機。”
路垚“那是人家兩個人的事,你往上瞎湊什么熱鬧啊。萬一誤會越弄越亂,指不定就咔嚓,掰了?!?/p>
白幼寧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威脅路垚,
白幼寧“你別烏鴉嘴!”
炎熱得仿佛能烤熟人的夏日黃昏,被金黃太陽灼燒了數個小時的庭院冒著滾滾熱浪,綠茵草地似乎也褪去幾分顏色,時間仿佛也停止了流動。
沈星沉靠著門椅坐在陽臺邊,無精打采、一動不動地好像是精致的陶瓷人偶,蕾絲發(fā)飾綰起一頭柔亮青絲被偶然而來的一陣風吹得輕輕飄舞。
喬楚生拎著兩瓶冰飲上來,把滲著冰珠的玻璃瓶貼在沈星沉的臉上,看她心滿意足地閉著眼。
沈星沉“你今天下班很早啊。”
喬楚生“這么大熱的天,看來人也都挺識相得,知道別惹事?!?/p>
喬楚生把兜里的燒傷藥掏出來放在沈星沉的手心,
喬楚生“傷好點沒?這個藥挺管用的,你早晚涂上,傷疤很快就消了。”
沈星沉“還是有點疼?!?/p>
沈星沉一手拿著冰汽水,看了眼受傷的另外一只手,索性就把汽水遞給了喬楚生。
喬楚生擰開瓶蓋又遞給她,沈星沉仰頭一口喝下去小半瓶。
喬楚生“怎么呆在家里的?”
沈星沉“交大放暑假了?!?/p>
喬楚生“我說你怎么舍得呆在家里?!?/p>
喬楚生的語氣中帶著點酸溜溜的味道,沈星沉奇怪地歪頭盯著他,看他拿出一份新月日報來。
沈星沉瞇著眼看到一半,直接就把報紙扔在一邊,搭著喬楚生的肩膀要站起來。喬楚生正低頭扯開緊束脖子的領帶,直接把她攔了下來擁在懷里。
喬楚生“干嘛去???”
沈星沉“去我的實驗室看看高氯酸鉀還在不在,給馬尾頭的謠言日報寄過去?!?/p>
喬楚生“寄炸藥給報社,你也太虎了吧?”
喬楚生捏了下沈星沉的鼻尖,
喬楚生“看來除了會亂寫的記者不能惹之外,你們這種搞科學的也不能得罪。”
沈星沉“你不會這么蠢相信馬尾頭寫的東西吧?”
喬楚生“他靠你那么近干嘛?”
報紙上一堆天花亂墜的“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之類的詞,都比不上那張照片讓喬楚生更吃味。
那是錢粟俯身在沈星沉面前的紙上寫字的照片,白幼寧從背后抓拍得背影顯得兩個人尤為親近。當時喬楚生看見那張照片時,眼神熱得差不多能把那張報紙給點著。
喬楚生的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沈星沉抓著他的領帶玩,心不在焉地道,
沈星沉“他給我改了兩個公式?!?/p>
喬楚生抓住沈星沉胡作非為的手腕,看見她手上包著的紗布,眼神一暗,
喬楚生“你干嘛非要搞什么研究,安安穩(wěn)穩(wěn)當個大小姐不是挺好的嘛,以前沈家養(yǎng)著你,以后我養(yǎng)著你。”
話剛說完,喬楚生就后悔了。他明白沈星沉對她所從事的事業(yè)的理想和執(zhí)著,雖然他是出于為了她的安??紤],但肯定也會惹她生氣。
果然沈星沉猛得抬起頭,不悅地抿著唇盯著喬楚生,語帶輕蔑地道,
沈星沉“當寄生蟲是件很榮幸的事嗎?”
這兩天沈星沉諸事不順,先是實驗失敗,手受了傷。再又是接連的高溫天氣,導致鋼鐵廠好幾名工人中暑。
看見白幼寧生搬硬造的緋聞又被氣了一頓,正趕上喬楚生這句話撞槍口上。
喬楚生想解釋,
喬楚生“不是這個意思,我……”
沈星沉掙開喬楚生的懷抱,拾起地上的報紙打了他兩下,兇巴巴地趕人,
沈星沉“天這么熱,你不準靠近我??!風都被你擋住了!走開啊,看見你就有氣!”
喬楚生被連拖帶拽地趕出了沈星沉的房間,站在她緊閉的房門前,咬著后槽牙下頜一動,低頭摸摸自己的鼻尖。
他還第一次見沈星沉發(fā)這么大的火……
喬楚生路過中庭時,沈星沉已經關上了陽臺門,他不死心地后撤兩步仰頭也沒看見她,只能高喊一聲叮囑她,
喬楚生“藥記得用?!?/p>
喬楚生原本想著沈星沉正在氣頭上,過兩天等她氣消了再來跟她道個歉,好好哄哄她,沒成想連著幾天都讓他吃了閉門羹。
正巧巡捕房來了樁緊急的案子,只能先急著忙手邊的案子。一樁案子一個星期查下來,巡捕房的巡捕們都悄悄找機會問阿斗,
龍?zhí)?/a>“最近咱們喬探長怎么了?跟吃炸藥一樣!”
喬楚生在道上混得久了,習慣了隱忍不發(fā),大多時候喜怒哀樂都不形于色,巡捕房的人還沒見過他脾氣這么急這么爆的時候。
阿斗“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天太熱了,過兩天就好了。”
阿斗一番話把人糊弄走,偷偷看了眼正在辦公室里翻檔案的喬楚生,小聲地嘀咕著,
阿斗“四爺對付女人不是挺有一套嘛,怎么惹了沈小姐生氣,這么久還沒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