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還是不太相信，

喬楚生“周老頭上的傷不是你弄的？”

路垚“你把你當時進來看到的情景再描述一遍，尤其是細節(jié)的內容?！?/p>

杜麗娘信誓旦旦地保證，

杜麗娘“我進來的時候老爺就已經倒在桌上，但是頭上絕對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手上那把槍！”

路垚“那你是怎么拿到這份遺囑的？”

杜麗娘“是肖律師……我發(fā)現老爺死之后就想跑出去叫人，結果在門口碰見了肖律師，他讓我先不要聲張，還把遺囑的所在位置告訴了我?！?/p>

杜麗娘“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半句假話，就讓老爺夜夜來找我索命！”

路垚“這個誓言夠毒啊！”

喬楚生“你信她啊？”

路垚“不是我相信她，而是她的說法和現場的情況是吻合的。”

路垚“看來我們還得重新檢驗一下周老先生的尸體，我懷疑他不是被槍殺的?！?/p>

喬楚生雖然不相信杜麗娘，但是他相信路垚的判斷，暫時先放了杜麗娘。他先去找肖揚核實情況，路垚負責再次檢測周崇明的尸體，查明他真實的死因。

肖揚聽見外面敲門，開門一看是喬楚生，鎮(zhèn)定地把他迎了進來。

喬楚生也不多廢話，站在門口直接了當地問，

喬楚生“是你把遺囑的位置告訴杜麗娘的？”

肖揚一看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伸頭朝外面看看確定沒有人，硬是把喬楚生拽了進來，

肖揚“喬探長，請進來說！”

肖揚給喬楚生倒了杯朗姆酒，被喬楚生婉拒，于是自己拿起酒一口悶了下去。

肖揚“確實是我告訴她的，我一直對她有好感，所以就想幫幫她……”

喬楚生“還跟我在這?；ㄕ?？”

雖然當時周老把遺囑交給他的時候，肖揚就在現場，但是肖揚也不應該知道他究竟把東西藏在了何處，唯一的可能就是肖揚一直在跟蹤他。

作為律師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夠保守秘密，肖揚費盡心機地偷偷跟蹤自己，把遺囑的位置透露給杜麗娘。

萬一要是不小心被周老發(fā)現了，肖揚在律師界的信用就會蕩然無存，以后再難有立錐之地。

喬楚生可不覺得以肖揚的精明程度，會用自己以后光明的前途換取一個不確定的愛情。

肖揚“喬探長，雖然我私下幫助麗娘有違周老的要求，但是只屬于個人私德問題，并沒有觸犯法律，這一點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的?！?/p>

喬楚生想起來第一次見路垚的時候，他也是扯了一大推法律條文，估計學過法律的都是這個樣子，想想還覺得有點好笑，

喬楚生“還敢拿法律來壓我??？那我就想問問你，為什么要在杜麗娘把周老死了的消息告訴你之后，才把藏遺囑的位置告訴她？”

肖揚被問得一怔，吞吞吐吐地道，

肖揚“只是恰好……”

喬楚生“恰好？我估計到了工部局的法庭上，那些人可不會相信你恰好出現在犯罪現場，恰好拿到了價值百萬的遺囑?！?/p>

肖揚原本覺得喬楚生不過是黑幫草莽出生，仗著白老大的勢才混了個巡捕房的探長當當，本質上還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沒想到他居然還知道點門道。

租界法庭適用的是陪審團制度，那些陪審團的人不一定了解什么是疑罪從無。按照他目前的狀況來看，陪審團的人很可能認為他是和杜麗娘合謀害死周崇明，好謀取他的財產。

肖揚的腦海中左右權衡了一番，還是決定吧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肖揚“我之所以要告訴麗娘遺囑的位置，一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另一半也是……為了暫緩遺囑生效?！?/p>

喬楚生專注得聽著，微微瞇起眼，肖揚觀察著他的表情繼續(xù)道，

肖揚“周老的遺囑主要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公司的股份和各種產業(yè)的股權，另外一部分是他名下的收藏和房產?！?/p>

肖揚“最終找到遺囑的人繼承的主要是股權部分，但是……”

喬楚生不用想也知道，

喬楚生“出問題了？”

肖揚“周老年紀大了，投資的眼光不復從前，有幾處投資暫時出了點問題，我怕影響他的身體，一直沒告訴他?！?/p>

肖揚“但如果這次遺囑成功被找到，之后肯定要涉及到相關股權的盤點，到時候事情就遮不住了，所以我當時想的是暫時偷走遺囑?！?/p>

肖揚“結果沒想到周老突然死，我想著如果麗娘最后拿到了遺產，那可能就不會再追究，所以就想和她合作?！?/p>

肖揚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雖然他說得隱晦，把問題都推到周老頭上。但是喬楚生聽明白他是怕自己投資失敗的事情就是怕投資失敗的事情被發(fā)現，所以一直在從中作梗。

喬楚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喬楚生“我姑且先相信你，如果后面還有什么細節(jié)問題，我會再找你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