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民國大偵探》看得腦殼疼,還是決定回來更新《民國奇探》這本,番外故事與正文主線劇情、時間線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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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黃道吉日,上海灘外白渡橋。
外白渡橋原本是座木制橋,后來為了適應(yīng)有軌電車的通行,工部局將木橋拆掉新建鐵橋。自從改換了鐵質(zhì)結(jié)構(gòu)之后,外白渡橋上就意外不斷。
曾有人在臺風(fēng)天走在橋上,被臺風(fēng)卷起墜地后身亡,震驚國內(nèi)外的上海最高軍政長官鄭汝成被刺案也發(fā)生在這里。
前段時間大上海當(dāng)紅歌女白牡丹為情所困,從外白渡橋上跳入江中的事情,一時成為滬上茶余飯后的談資。
暮冬殘存的寒氣凝成朦朧的霧靄,裹挾著巨大的鋼筋混凝土橋梁,影影幢幢得好似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電車緩緩駛過時,電車線爆發(fā)出的碧綠色火花,仿佛是怪物閃爍著的眼睛。
龍?zhí)?/a>“有人跳河啦!”
郭得友只聽得有人扯著嗓子一聲喊,他趕緊抬頭朝橋上望去,一個模糊的身影筆直地從橋上掉下來,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江水里。
郭得友二話沒說脫了身上礙事的棉袍,一個猛子扎進水中,像是一條靈活的游魚一樣朝著落水的方向游去。
要說這郭得友,人送外號“小河神”,是九河下梢天津衛(wèi)河上警察隊隊長,一身好水性少有人能及。
等他游近了卻有人比他先了一步,使勁地拽著落水者想把她帶上去,落水者張牙舞爪地拼命掙扎,最后一把勁掙脫開,自己也如同一片破布慢慢沉入江底。
郭得友腳下一蹬借力游過去,伸手抓住落水者的胳膊,正巧和她面對面對上眼。那是個清秀端莊的姑娘,漆黑的長發(fā)似海藻一般在水中浮動,已經(jīng)泛著渾濁的眼瞳里還帶著痛苦和不甘。
等把人撈上來,渾身凍得僵硬,已然沒了氣息。周圍不少圍觀的路人,都不認識這個大冷天跳河的姑娘是誰,最后還是腿腳利索地跑去附近的店家借了電話報了警。
接到報案之后,情況第一時間就反饋到喬楚生這里。喬楚生拎起衣架上的大衣,長臂一伸套在身上,理了理自己的領(lǐng)口,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巡捕房的幾個巡捕早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看見喬楚生出來,像摩西分開紅海一樣,巡捕們自動分成兩邊列好隊,喬楚生快步走來,衣角路帶風(fēng),
喬楚生“過年這么喜慶的日子,又是這么大冷的天,得多想不開才跳黃浦江啊?”
大過節(jié)的有人跳黃浦江,還得要他們巡捕房的人去處理,阿斗也是覺得晦氣得很,
阿斗“咱們哪曉得死人的心思???”
到了外白渡橋邊,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喬楚生先讓薩利姆把人都清走,跟著蹲下看了眼尸體。
旁邊的法醫(yī)匯報說死者口鼻周圍出現(xiàn)泡沫,脖子出雖有淤傷但是外力施救時掙扎所致,所以初步判定是溺亡。
喬楚生“發(fā)現(xiàn)尸體的誰?”
薩利姆把當(dāng)時下去救人的兩個人都帶了過來,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高的那個身材修長、清爽利落,滿頭編的小辮帶著那么幾分玩世不恭的痞氣;矮的那個相貌清秀,說話動作間帶著點脂粉氣。
龍?zhí)?/a>“我叫孫玉樓,準備去蘇州河對面走親戚,正巧從橋上路過,看見有人跳下來,所以就想都沒想跟著跳下來救人了。”
喬楚生還沒開口問,矮個子的年輕人就先自報了家門,喬楚生上下打量了他們倆一眼,都是濕漉漉的,渾身冒著寒氣,朝薩利姆招招手道,
喬楚生“先把尸體運回去,你們倆也先跟著我回警局,大冷天的下水去救人,沒道理還讓你們站在風(fēng)口里受凍。”
郭得友身上還有要事,下水救人都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功夫,哪里還有閑空跟著回巡捕房。當(dāng)即笑瞇瞇地跟喬楚生打商量,
郭得友“官爺,您的好意我也領(lǐng)了,不巧我這身上還有事,確實沒空走一遭?!?/p>
郭得友“我呢就是聽見有人喊落水了,所以就跟著下去救人,撈上來就已經(jīng)沒氣了,其他的可就一概不知了?!?/p>
結(jié)合法醫(yī)的鑒定結(jié)果和這兩個人的證詞來看,死者跳江自殺的事是八九不離十,喬楚生也就沒在挽留,
喬楚生“這樣,你留個姓名、地址,有事我再讓人去找你。”
郭得友“郭得友,天津人氏,要是想找我就去十六鋪碼頭找丁大少爺,自然就能找到我。”
郭得友擰干襯衣,拾起地上的外套就開溜。他可不樂意和警察打交道,之前連化青的案子里他可就吃夠了那群警察的苦頭,現(xiàn)在遇上穿制服的就想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