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德不一會便取來傷藥,剛要遞給玉芬被皇上制止,接過來親自為淑妃上藥,淑妃惶恐不已,眼含淚光:“皇上……嬪妾當日御前失儀,還以為皇上生嬪妾的氣,再也不來了……”
皇上嘆了口氣:“淑妃多慮,朕……”皇上頓了一下,淑妃是屬于那種柔媚不俗的美,十分在意身材皮膚,每日花大把時間保養(yǎng)自己,如今為了元夕弄得滿手傷痕,他看了都要心疼,何況十分愛惜自己的淑妃?由此可見淑妃并非是毒害之恒的人,就算她與皇后不合,也不關之恒的事,沒必要大費周章去害一個本就活不長的皇子?;噬舷胪ê蠼又f道:“朕怎會真生了愛妃的氣?!?/p>
淑妃點頭,善解人意說道:“嬪妾知曉皇上當日是因憂心七皇子,嬪妾也確實因個人情感而怪罪于皇后。事后想想,確實是嬪妾的不是,皇后乃一國之母,后宮表率,是皇上親選的皇后,素來得體公正,怎會做那歹毒事。是嬪妾的錯,嬪妾氣昏了頭,皇上能不怪罪嬪妾實在是嬪妾的福分?!?/p>
皇上被淑妃一段話說的心中熨帖,攬住淑妃拍了拍她的肩膀:“愛妃能這么想,朕心甚慰。”
皇上當夜理所應當?shù)脑谙家袑m住下,第二日便解了淑妃和大皇子修智宸的禁足,皇后氣得生生掰斷了一只護甲,卻也知曉淑妃的狐媚子手段,事情再無轉(zhuǎn)圜余地,只能生著悶氣。
周明遠也重新上朝,只是修智宸入朝資格皇上沒提,雖解了禁足,卻也沒能上朝參政。
寧貴妃聽說淑妃復寵不置可否,只是對皇上多了份失望,愈發(fā)神傷。二皇子修凌浩來給寧貴妃請安時也對淑妃復寵的事只字不提,昨日的天燈升起他便猜到了結(jié)果,如今再提只會讓她更難受。
幾日后皇上調(diào)度的三萬士兵終于和駐扎在冀州外的平反軍會合,由九門提督陽叔同親自領兵,往前壓了三十里,逼得瑞王在冀州界增加了兩倍兵力。
陽叔同沒有皇上允許進攻的旨意,只能就地駐扎,靜等皇上一聲令下,便攻進城去。
瑞王府的校場靶子上綁了幾個男子,瑞王站在為他準備的涼棚下搭弓瞄準其中一人,手臂使力拉開弓弦,不緊不慢說道:“福王真是給本王出了個難題,皇兄將陽將軍都派來了,是要將本王這點底子掏光啊。”
被瞄準的那人哆嗦著大聲喊道:“瑞王饒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此事跟小的沒有任何關系!”
“嗖!”羽箭從瑞王手中飛出,射穿那人頭顱正中靶上紅心。
“太吵了?!比鹜跞嗳喽?,不耐煩道:“本王還沒問就大吵大嚷的,哪兒學來的規(guī)矩!狗奴才!”
余下的人皆噤聲,雖仍哆嗦著,卻再也不敢發(fā)出聲響,生怕下一個瑞王射中的就是自己。
一旁的侍從遞上一支羽箭,瑞王接過搭弓拉弦,箭尖在那幾人中游走,仍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嚴鎮(zhèn)這個狗崽子,虧得本王如此重用于他,結(jié)果他卻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反過來咬本王?!?/p>
箭尖指向其中一人問道:“你說,嚴鎮(zhèn)會帶著一個病秧子和兩個牙還沒長齊的小姑娘去哪?”
被指的那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顫著音回答:“王爺饒了奴才!奴才真不知道嚴鎮(zhèn)帶著皇子公主去了哪兒!”
瑞王將箭尖下移,停留在肩膀處,松手放箭,羽箭準確無誤的射入那人肩膀,鮮血流淌,疼得那人不停嚎叫。瑞王又接過侍從遞過來的箭,重新搭弦瞄準,再次開口:“不說實話,再給你一次機會?!?/p>
那人繼續(xù)搖頭,疼得說不出完整的話,瑞王扁了下嘴,松手射殺了那人,將人釘在靶上。
連殺兩人,瑞王似乎覺得累了,將弓丟給侍從,坐在早已準備好的太師椅上,一旁的丫鬟凈過手拿起錦帕為瑞王擦汗。明明是酷暑,烈日灼得人皮疼,剩下那幾人卻仍覺得如墜冰窟,渾身止不住的打冷顫。
瑞王冷冷的望著剩下那幾人,似乎很享受他們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吩咐侍從:“將人帶過來,于寬是吧,一家子總得團團圓圓,整、整、齊、齊!”
后頭幾個字一字一頓,仿若催命符,叫做于寬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隨后變得更加驚慌,瑞王拍著桌角大笑:“哈哈哈哈哈對!就是這個表情!哈哈哈哈哈本王喜歡!”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府兵帶來一位女子,約摸二十歲上下,懷里還抱著個男嬰,應是受了驚嚇,哭鬧個不停。被帶來的女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低著頭哄孩子眼神不敢亂瞟。
于寬見到女子后絕望的大喊:“麗娘!”剛喊出一聲,便被人捂上了嘴,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被叫做麗娘的忽聽見熟悉的嗓音連忙抬頭循著聲源望去,只恍惚看見幾個人傷痕累累被綁著,還沒等看清,身旁的府兵便拽過麗娘推了她一把強迫她跪下給瑞王行禮。
瑞王拿起一只茶碗丟過去,砸在推麗娘的府兵身上,茶水潑了他一身,府兵絲毫未動。瑞王不滿道:“夫人是本王請來的貴客,你怎可如此對待?”說著起身去扶麗娘,麗娘知道眼前的人是瑞王后,連連對著他磕頭:“王爺贖罪,奴不知是王爺,沖撞了王爺,王爺贖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