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子夕聽到修文軒到了,眉眼剎時(shí)溫柔下來,成了。
修文軒急急跑進(jìn)衙門內(nèi),府兵讓道跪下行禮,修文軒沒空搭理,上前去奪修子夕手上的劍:“皇姐息怒,此事尚未定論,不可沖動(dòng)!”
修子夕躲過,瞪了他一眼:“鬧的滿城皆知,叫皇姐的顏面置之何地?”
說罷拿劍鞘抽了修文軒一下,浩浩蕩蕩帶著人去了刑部大牢。
修文軒搓了搓發(fā)疼的手臂,急忙跟上去:“駙馬好歹是大理寺卿,此案還在查,皇姐如此沖動(dòng),以后會(huì)后悔的!”
修子夕腳步不聽,冷笑:“后悔?本宮今日叫駙馬知道什么是后悔!”
一路上官差沒一個(gè)敢攔,只有跪下行禮的裝不存在的份。
一個(gè)一個(gè)牢房找過去,很快在一處還算干凈的牢房找到了張瑞。
張瑞一見公主帶了這么多人,手上還拿著劍,嚇得立馬跪地為李宏深求饒:“殿下息怒,這其中有誤會(huì),駙馬是被冤枉的!”
修子夕冷漠:“有人威脅他去天香樓?”
張瑞搖頭:“無人威脅?!弊栽溉サ?,為了查程曉。
修子夕:“他沒花一萬兩拍下花魁一夜春宵?”
張瑞:“花了的,但什么都沒做!”是因?yàn)榛嶌`蕓長(zhǎng)得一樣,駙馬想確認(rèn)一下。
修子夕:“他沒進(jìn)花魁臥房?”
張瑞垂首:“進(jìn)了的,但駙馬真的什么都沒做!”大人只是去確認(rèn)她到底是不是蕓小姐,不可能做什么。
修子夕一劍劈在牢房的柱子上:“你在臥房守著,親眼看到了?”
張瑞搖頭:“沒……”他去盯程曉去了,而且就他家大人對(duì)公主一往情深的樣子,即便花魁是別的什么人,大人也不可能做什么。
修子夕冷冷出聲,如霜雪臨身,凍得張瑞遍體發(fā)寒:“主仆二人狼狽為奸,待本宮先劈了他再來找你算賬?!?/p>
修文軒看著柱子上那道劍痕,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皇姐怒氣上頭,不能來砍他吧?
修子夕終于找到了李宏深的牢房,比張瑞的待遇稍好些,但也只是在稻草上多鋪了層干凈的褥子而已。
身上幾處纏了紗布,此刻面色有些蒼白躺在那,還是沒醒。
修子夕蹙眉,趙錫安是不是派人給他灌什么藥了?
見修文軒又趕上來了,修子夕冷臉去劈牢門上鎖著的鐵鏈。
劈了十幾下,鐵鏈紋絲不動(dòng),修子夕一怒,將手中的劍順著間隔用力朝李宏深擲去。
“?!钡匾宦暎瑒θ胁迤评詈晟畹膶捫?,沒入地磚縫隙。
修文軒看著立在李宏深身側(cè)的劍,又看了眼修子夕的臉色,畏懼地后退一步。
不會(huì)砍他吧?他是她胞弟,而且他什么也沒做。
頂多就勸了幾句。
沒事的,對(duì)吧?
正胡思亂想呢,趙錫安趕到了:“殿下息怒,皇上口諭?!?/p>
修子夕不情不愿地跪下行禮,趙錫安:“皇上有旨,戶部尚書遇刺一案疑點(diǎn)頗多,此案全權(quán)交由刑部審理。念在駙馬只是有嫌疑,且重傷未醒,現(xiàn)將其禁足于公主府,隨時(shí)等待提審?!?/p>
修子夕怒氣未消:“禁足公主府?把他扔去駙馬府!”
趙錫安搖頭拒絕:“皇上說,殿下也得禁足。”
修子夕“騰”地站起身:“憑什么!他犯了事,憑什么連累本宮!”
趙錫安眼神眼神在跪著的一圈人掃視了一圈:“殿下帶了這么多人硬闖刑部大牢,皇上讓殿下待在公主府靜靜心?!?/p>
趙錫安吩咐人將牢門打開,抽出劍還給修子夕,讓人抬著李宏深:“殿下,請(qǐng)吧?!?/p>
修元夕接過劍,狠狠收入鞘中:“張瑞也得去公主府?”
趙錫安點(diǎn)頭,修元夕頭也不回,丟下一句:“讓張瑞自己走回去!”
修文軒思索了片刻,沒跟著去公主府,他怕皇姐氣狠了,把他也打一頓。
趙錫安揮揮手,讓人將李宏深交給公主府兵,又將修子夕的話傳給張瑞。
張瑞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萬事還有商議的余地。
李宏深被抬上了修子夕的馬車,修子夕冷著一張臉也坐上了馬車。
一上了馬車,修子夕便去解李宏深的衣衫,查看他的傷勢(shì)。
李宏深一睜眼,便被熟悉的降真香包裹,抬眼就看到修子夕在扒他的里衣。
!
“殿下!”李宏深驚詫,抬手攥住修子夕作亂的手,緊張得紅了耳垂。
修子夕對(duì)上他的無措,冷聲道:“閉嘴?!?/p>
李宏深這才覺得身上有幾處疼痛,垂眸思索,卻只記得在玉顏嬌的臥房失去意識(shí)。
但身上的傷怎么來的,又為何會(huì)出現(xiàn)在公主的馬車上,他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
“臣為何會(huì)在殿下馬車上?”
修子夕冷哼一聲,甩手坐好。
“李大人的問題多著呢,本宮沒責(zé)任一一解答,待回了公主府,自己?jiǎn)柲隳怯H隨!”
不對(duì)勁,李宏深心慌,殿下的態(tài)度十分不對(duì)勁:“回公主府?現(xiàn)下什么時(shí)辰?”
修子夕提劍去刑部是為了做戲給讓人看,但到了現(xiàn)在越想越氣。
她不知道駙馬去天香樓查什么,既然去了,便自有他的道理。
但即便是為了做戲,怎么就非得花一萬兩去拍花魁?
大可以隨便叫叫價(jià),糊弄過去就行了。
李宏深見她眉間郁結(jié),也不說話,怕她誤會(huì),連忙解釋:“昨夜在天香樓事出有因,殿下莫要誤會(huì)?!?/p>
修子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宮不感興趣,也不必同本宮解釋。駙馬有這功夫,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洗脫殺害戶部尚書和天香樓花魁的罪名吧。”
李宏深蹙眉,程曉和玉顏嬌死了?
再想問,馬車停了,公主府到了。
修子夕越過他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府。
李宏深忍著疼痛從馬車上下來,卻不見張瑞,于是問一旁的府兵道:“張瑞呢?”
府兵:“殿下讓張公子最后再回來?!?/p>
李宏深心里一陣忐忑,這是真氣惱了。
看這日頭,早朝早該結(jié)束了,他得去刑部看看程曉怎么死的。
“好,給我牽匹馬,我得先去刑部一趟?!?/p>
府兵垂首,斟酌道:“殿下剛將大人從刑部帶回來……”
李宏深覺得不對(duì):“我被關(guān)押了?”
府兵點(diǎn)點(diǎn)頭,猶豫道:“殿下正在氣頭上,大人好好哄哄。殿下聽說了大人昨夜在天香樓豪擲萬兩,方才提著劍去的……皇上發(fā)了話,將大人和殿下都禁足在公主府?!?/p>
禁足?公主府?
李宏深腦子里 一團(tuán)亂,沒個(gè)頭緒,轉(zhuǎn)身進(jìn)了公主府,得等張瑞回來,才能知道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