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公子又來信了!”
傲蘭看著倚靠在墻頭,依舊蒼白著臉的小姐,不知有多心疼。
她不讓任何人近身,除了自己,因為蘭字。
雖說,她是太子安排在玉折婉身邊的,但是平時,她對蘭梅竹菊四人,就屬對自己最好,多少年了,又怎能無動于衷?
說著,她從衣袖中取出了,剛才太子殿下派人,悄悄遞給她的信,交給了玉折婉,幫她松開了身子,倚著床頭,蓋上了錦被。
看著她落淚,又笑著,心中不免為殿下覺著有些挫敗。
誠然,小將軍才是小姐,最好的一劑良藥。而殿下卻是……
傲蘭在心中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主子們的事情,豈是自己一個丫鬟能非議‘的!
到了凌晨,傲蘭見玉折婉躺下了才放心輕身出了閣樓,將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的消息,告訴了一直寢食難安的玉夫人。
她退下后,又快步回到了房間,看見其她三人已經(jīng)睡下,便從床下取出自己的盒子,開了鎖,拿出筆和紙。
隨后,傲蘭便悄悄出了房,在小姐院中找到信鴿,將紙條卷好,放入一節(jié)空心竹中,綁在其腳上,將其帶到后花園后,這才放飛。
然而此后,太子卻再不曾冒作蘭摧盡,傳書信于她了。
他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他也是人,也是會疼的。
_北疆大營
“咳,咳咳……”
最近軍營中的氣氛很是低迷。
因為,那個時常帶著他們,沖鋒陷陣的小將軍,破天荒地病了。
他的營帳中,時常傳來止不住咳嗽聲,聽了便讓他們難受。
一個個的都恨不得得病的人是自己。
蘭摧盡本不欲言,可他們總來探望自己,著實令他煩得很,便喚平壤在外守著。
他知曉他們心意,很是欣悅,可是他如今這副病容,吝嗇地不想讓人瞧見。
今年,北疆的冬,很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熬多久。
“咳,咳咳咳咳……”
“大哥,你如何了?”
端著藥,剛進營帳的平壤,一聽到大哥的咳嗽聲,便快步走到榻旁,紅著眼眶,給他拍著背順氣。
蘭摧盡擺了擺手,待喉嚨中沒了癢意,才輕道無事。
“大哥,都怪我,當(dāng)初若是沒聽了你的話,你如今也不會臥病在床……”
“軍令如山,平壤做得不錯。放心,不過是小小的風(fēng)寒,何足掛齒,不肖幾日,便能痊愈了?!?/p>
“大哥不許又誆我。你先將這藥喝了,許是能好得快些?!?/p>
“好,聽你的?!?/p>
果真是小孩兒心性。
蘭摧盡將碗中黑黢黢的中藥,仰頭便喝下,看著少年出帳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留給平壤的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