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家父已故九年了,享年45歲。"
"朕是老了,竟連虛故……唉,他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
"皇上不必傷心,家父在天之靈會感到理解與欣慰的。"
"謝皇上。"
"不知你明日可有空閑?"
"回皇上,摧盡確實無空。"
"有要緊之事?"
"雖然有些令人難以啟齒,實則是摧盡思人心切,想陪她出去走走。"
"哦?是何人?"
"回皇上,是刑部尚書大人之女?!?/p>
“摧盡與其婚約,媒妁之言,已經(jīng)讓她等了三年,心中的愧疚之情,不言而喻。"
"……"
皇上原本還想說,但是聽完后,臉色有些不悅,卻也沒有說太多,這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
"現(xiàn)在戰(zhàn)事已平,開戰(zhàn)的那些小國也同意歸順于我鎬國,待這些日子普天同慶后,朕想趁著這大好時節(jié)微服私巡。摧盡你便同那刑部尚書之女一起來吧。"
"謝皇上。"
庚巳帝看著殿內(nèi)的偏廳,嘆了口氣,便揮揮手讓蘭退下了。
待他走后,偏廳內(nèi)走出一女子。
她著一身紫色的華服,頸項上的一顆瓔珞石隨著身體而擺動。
然而,她的雙眸,卻看向蘭離去的背影。
出了偏廳,便猛地?fù)涞搅烁鹊鄣膽阎?,放聲大哭起來,嘴里還不停地嗚咽著,不大清晰。
屆時,蘭已經(jīng)走出內(nèi)院,向著先前進(jìn)宮的門口前去。
遠(yuǎn)遠(yuǎn)地,他似乎看到宮門口隱約攔著一人,焦急地在徘徊不前,時時地又往宮門里眺望一番,接著又徘徊。
蘭走著走著,人影也愈發(fā)清晰起來。
直到二人相視的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了。
只有二人的間距,還在不斷地縮小,一絲一毫都是那樣清晰。
她在招手,他在走近,沒有聲音,只有相擁那一刻,觸感上的溫馨。
分開的時候,才恢復(fù)了最后的理性。二人相挽,蘭牽著馬匹,問道:
"你怎么沒有隨著岳父回去?"
"蘭哥哥,婉兒說過要等你的。"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但是,蘭把這句話說得很輕,就像囈語。
"???蘭哥哥,你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婉兒長大了,越來越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子追求,不是?"
"蘭哥哥,你說什么呢?在我心中從來都只有你一人!"
蘭催盡心中又是一次悸動,卻不語。
于此,二人沉默了許久,安靜的穿過大街小巷,身邊的吆喝,喧鬧聲此起彼伏。
突然,折婉的手中被塞進(jìn)了韁繩,看見蘭興奮道:
"婉兒,你且站在這兒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說完,就往剛才走過的方向奔去。
折婉心中不悅,又有些恐懼。
我從來沒有獨(dú)自出來過,先前又讓父親將身旁的貼身丫鬟都盡數(shù)遣走了。
這可如何是好?
罷了,走就走,沒什么好怕的,誰讓他棄我而去的?看他擔(dān)不擔(dān)心!